咳咳……
咳嗽了幾聲，女的先醒過來，迷茫的看著四周，不知身在何處。
然而當她抬頭後，傻眼了。
一圈的骷髏頭，全部都在看著她。
眨巴眨巴眼睛，女的又閉上眼睛，趴在了地上，身體發抖。
然後是男的。
醒來後，看到女的，急了，連忙上前搖晃。
「虎牙，虎牙，你快醒醒。」
看女的不動，又把她抱起來，探了探鼻息，有氣兒，連忙伸手拍臉。
「要掐人中，使勁。」一道聲音提醒。
男的恍然，連忙去掐。
「疼疼疼……快放開你的爪子。」女的一下子睜開眼，大聲叫。
「虎牙，你醒了。」男的大喜。
「誰讓你亂掐的，你想掐死我啊？」女的怒視男的。
「是……額？」男的反應過來，抬頭一看，懵了。
好多……骷髏？
「是我，怎麼樣，是不是很靈驗？」小紙人跳出來，雙手叉腰，一副嘚瑟的模樣。
男子：「……」
什麼鬼？
這不是紙人嗎？還能說話的？
「虎牙，我們是不是，是不是死了？」突然想起什麼，男子顫抖著聲音問道。
「死你個頭，疼不疼，問你疼不疼。」女的也伸手去掐男子的人中。
這一掐，那尖銳指甲，深入肉中，男的眼淚一下子都出來了。
急忙跳開，大叫道：「疼死了，你下手輕點。」
「呵，你還知道疼！」女的冷哼，然後轉過來，看向小紙人，瞪眼道：「我告訴你們，我才不怕你們，你嚇不倒我。」
「誰特么要嚇你了，要不是虛靈姐發現了你們，呵，現在你們也就是餵魚的份，不感激還這麼大脾氣，哎，人心不古啊。」小紙人說著還搖頭。
「是你們救了我們？」女的一愣。
「不然呢，在這地下河中，也就是我們了，誰還能救你？不過現在你們老實點，等會兒帶你們一起走，記住出去後別亂說，好好活著，可別繼續作死了。」小紙人一副長輩式的教育口氣。
女子無語，卻也無可反駁。
「對了，陸平呢？怎麼沒看到他？」男子又開口。
女子臉色一下子暗淡下來，道：「之前那場地震，我們被迫重新進入水中，想要走，但是出現了一條大魚，陸平可能……」
男子也恍然響起，面色蒼白起來。
那魚，真的太大了，六七米長，感覺一口就能吞下一個人。
「這麼說，你們就是昨天在清河灣失蹤的那三個中的兩個了？」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柳金，開口了。
女子和男子看過去，有些錯愕。
這些怪物中，居然還有個正常的人？
不過這也不正常吧，飄在水中，什麼裝備也沒帶，卻毫無異常，這哪是人可以做到的。
「你是？」女子開口。
柳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們。」
女子沉默片刻，道：「非常感謝救命之恩，不知道能不能……」
「不能，在這暗河之中，危險太多了，普通人根本生存不了，你們的同伴既然失散了，即便我找到他，怕也早涼了。放棄吧，自己選擇的路，自己認命。」柳金不等她開口，果斷拒絕。
「那也是一條人命啊，就不能幫幫忙？」男子難過的看向柳金。
柳金笑了：「你們作死的時候，怎麼沒想想自己也是一條人命？沒想想你們作死，那河道上現在幾百號人為了找你們，也在冒危險？如果別人有個三長兩短，那算不算人命？又該找誰去抱怨？」
男子：「……」
「你們遇到我，是你們的幸運，我隨手一救，能救回來，也是你們命好，救不回來，我也不會為你們費心思，這就是我的態度，別的，不需要多說了。」柳金冷漠的說完，轉身不管他們了。
男子欲言又止，最終看向女子：「虎牙，陸平真的，真的……」
女子搖頭，一臉沮喪：「這一次，是我們錯了，不該來清河灣的。」
沒過多久，大青出來。
那巨大的蛟蛇之身，還有腹下兩個一看就兇猛的爪子，讓一對男女又是倒吸冷氣。
這清河灣，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之地啊。
「都收拾好了？」柳金問道。
大青點頭。
「那行，我們出發吧。」柳金說著，轉身看向那一大片的骷髏怪。
「大家聽好了，我帶你們出去後，會為你們安葬屍骨，再幫你們集中魂魄，送去超度，我希望大家不要出亂子，否則我會很難辦的。」
「上仙放心，我們等只求超脫，不求其他。」老漁民再次回應。
「很好，現在跟我走。」
柳金說著，一揮手，一道道水流席捲，開闢了一條水中通道。
他帶頭走，身後是大青，虛靈，旗袍女等，在之後，就是那些骷髏怪。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男女相視一眼，最終一咬牙，跟了上去。
他們跟在最後面，柳金雖然說了他們，但畢竟是活生生的人，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顧，他們跟上，那開闢的水中空間也跟著，為他們提供了庇護之地。
柳金走過，水中通道就在他身後形成，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不知道多久後，柳金就看到了一個漩渦，正在往暗河之中吸水。
這不是進入的那一個，明顯要小一點。
顯然這清河灣，水底漩渦不知道多少，這才讓這暗河葬送了這麼多性命。
毫不猶豫的過去，水流通道蔓延向漩渦，那讓船隻都無法抗拒的吸水，對柳金卻毫無影響，就這麼輕鬆的穿過，帶著一群異類和兩個活人。
當這邊正在離開的時候，暗河水底，一個新生的潛水服屍體正在水底流動。
在屍體旁邊，一個青年男子，一臉迷茫。
很快，它突然看向一個方向，一個穿著類似衣服的身影飄了過來。
青年男子眼睛一亮，連忙招手。
那身影頓了頓，終於飄過來，當露出真容的時候，青年男子嚇了一跳。
骷髏頭！！
這正是那個潛水衣骷髏。
它打量了潛水服屍體片刻，一個同樣年輕的虛影飄出來。
然後，這個虛影指了指自己的骷髏身：「這個，給你。」又指了指青年男子的屍體，繼續道：「這個，我的。」
青年男子：？？？
說完，虛影根本不給它說話的機會，一下子鑽入那屍體中，飄走了。
留下青年男子，看看潛水衣骷髏，又看看那搶走自己身體的傢伙，懵了。
大家都死了，用得著換屍體嗎？
嘶~~~怎麼感覺有點冷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