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鬼王死,秦墨離去……

「你待如何?」

鬼王面色陰沉,眼神卻罕見有些慌。

「敗者死,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秦墨神情平靜。

碧瑤一下慌了神,沖了出來,跪倒在地,哭喊道:「教主,饒我父親一命吧!我父親為聖教奔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其餘魔教弟子卻都沒有吱聲。

秦墨面帶嘲諷,「方才我被你父親困住時,怎麼不見你為我求情?」

「……」

碧瑤面色僵硬,心如死灰。

「你們可知道,本座這次回來,所為何事?」秦墨又看向眾魔教弟子。

眾人面面相覷。

「我已化神,即將離開本方世界,原本就計畫將教主之位傳給鬼王,只是沒想到,你們的所作所為太讓本座失望了。」秦墨說。

一眾魔教弟子無地自容。

「罷!罷!罷!」

鬼王神情頹然,嘴角滿是苦澀之意,宏圖霸業轉頭空,不勝人間一場醉,恍如夢幻泡影,不甘受辱,自盡而亡。

「父親!!!」

碧瑤飛撲而上,抱著鬼王的屍體,哭成淚人。

秦墨嘆了口氣,劍光一掃,捲走天魔幡,收入次元空間,再看向一干煉血堂弟子,冷冷說道:「首惡已誅,爾等可知罪?」

他可是還沒收到天道解除因果懲戒的提示音。

這說明,

秦墨殺的人還不夠。

無論是此番進擊中土,還是方才鬥法,就屬煉血堂跳的最歡實。

「教主饒命,教主饒命啊!」

呼啦一下,煉血堂弟子跪了一地,沒有一個人試圖逃跑,不是不想,而是逃也逃不掉,只會死的更快。

連鬼王都走不脫,何況是他們?

秦墨豈會手軟,也不廢話,赤宵劍化作百餘道劍光,煉血堂眾弟子還沒回過神來,就一一倒地而亡,煞是壯觀。

其餘魔教弟子無不膽寒。

教主發起狠來,那可真是六親不認,一個個惴惴不安。

「誅殺為禍者,殺戮因果消除。」

聽到提示音,秦墨才長舒了一口氣,最後看向張小凡:「鬼厲!」

「教主!」

張小凡心情複雜,抱拳說道:「我現在叫張小凡。」

「正本清源,很好。」秦墨稍感欣慰,鄭重說道:「現在,我正式將教主之位傳於你。」

「這……我怕是難以擔此重任。」張小凡下意識就要拒絕。

秦墨擺手,沉聲說道:「讓你當教主,並非讓你享受權力,而是希望你能重整聖教,使其走上正途。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事實上,隨著秦墨即將離開,鬼王戰死,煉血堂被滅,魔教高端戰力驟減,已是不復之前的風光。

整體實力也就跟現在的青雲門相當。

關鍵青雲門還能上下團結一心,張小凡能否壓住教中各派閥,避免再次內耗,都是一個未知數。

就算有人想,怕也在中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明白!」張小凡點頭。

「那就好,教中可擔此重任者,除你之外,再無別人。」秦墨對張小凡還是很放心的。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秦墨最後看向一眾玩家弟子,笑著說道:「你們還有誰要學習功法?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三年過去,第一梯隊的玩家大多已經進入結丹期,像魏天理更是進入結丹後期,修為實力都在穩步提升。

經驗值耗盡,秦墨卻是準備撈一筆再走。

至於說感情什麼的,那純屬多餘,方才秦墨跟鬼王起了衝突,也沒見哪個站出來仗義執言的。

被秦墨目光掃過,魏天理等人神情訕訕。

魏天理其實已經懊惱不已,早知道秦墨這麼厲害,剛才就不該錯過示好的機會。現在好了,因為退縮,之前的一切示好怕都付諸東流。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還別說,眾玩家攢了三年經驗值,除了用來提升修為,個個兜里都還剩下不少,紛紛找上秦墨。

一大半都選擇修習《焚香玉冊》或者《太極玄清道》。

選《天魔策》的幾乎沒有。

讓秦墨賺的是盆滿缽滿,一下進賬150萬點經驗值,當即消耗85萬點經驗值,將修為推進到化神中期。

從化神中期到化神後期,又要500萬點經驗值。

缺口是越來越大。

心滿意足的秦墨原地一躍,跳上黃鳥背,揮手說道:「那麼,再見了,諸位!」此一別,他跟誅仙次大陸的土著,怕是再難相見了。

「恭送教主!」

張小凡率領眾弟子,齊齊行禮。

秦墨乘鳥而去,做歌而別。

「了結因果,種下道果,今日方知我非我……」

張小凡心中一嘆。

魔教史上最驚才絕艷,最具傳奇色彩的教主,就這麼離開了……

……

第二天傍晚,秦墨便趕回河陽城。

因著已經沒什麼可留戀的,秦墨甚至都未進城,騎著黃鳥,直接從城池上方飛掠而過,直奔郊外傳送陣而去。

突然,秦墨眉頭皺起。

他強大的元神感知到,下方城池傳來劇烈的法力波動。

有人在鬥法。

看情況,爭鬥雙方的修為還不低。

河陽城,青雲門?

秦墨目光閃動,突然想到什麼,反正還有時間,乾脆御劍,悄無聲息地進入河陽城,悄悄朝著鬥法位置行去。

卻是城中一處義莊所在。

鬥法者不是別人,正是已然入魔,殺了萬劍一之後,趁機逃出幻月洞府的青雲門掌教——道玄真人。

另一邊則是青雲門大竹峰首座田不易,以及小竹峰弟子陸雪琪。

熟悉的一幕,竟再次上演。

但見原本仙風道骨的道玄真人,現在確是一身黑氣纏繞,目光冰冷,哪裡還有半分慈悲之意。

應該是修習了鬼道功法的緣故。

在道玄真人對面,田不易更是狼狽,身上道袍破了好幾道口子。跟田不易並肩而立的陸雪琪,同樣臉色發白。

顯是已經受了傷。

「你想殺我?」道玄真人盯著田不易,冷冷地道。

「是。」田不易倒是極為乾脆。

「你殺的了我麽?」

「殺不了也要殺!」田不易凜然說道。

道玄真人怪笑了幾聲,聲音尖利,突然睜目大喝道:「好,我便問你,你為何殺我?」

田不易身子一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道玄真人面上不知怎麽,竟有一股凄切之意,與他此刻窮凶極惡之態殊不相容,「田師弟,你要殺我,可是為了你向來尊崇的理義道德,公道人心?」

田不易咬牙說道:「你入魔之後,為非作歹,更是殺死萬師兄,我不殺你,只怕你犯下的罪孽更多更大!」

道玄真人身形一頓,似乎提到萬劍一,觸及了他的傷心之事。

跟著,

道玄真人一聲長嘯,聲音中似有不盡嘲諷,盯著田不易道:「好一句義正辭嚴的話,那我問你,不知你可記得,我為何今曰變得如此?」

田不易愕然,無言語塞。

道玄真人哼了一聲,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全神戒備的陸雪琪,道:「你這位師叔不肯說,你可否能告知我一聲?」

陸雪琪下意識躲開了道玄真人的目光,默然無語。

任誰都知道,

道玄真人落到這般地步,並非出於什麼私心,而是為了浩浩蒼生,不惜以身犯險,強行驅動誅仙仙陣,乃至於此。

這因果是非,對錯正邪,實在難以辯駁。

田不易頓身橫劍,凜然說道:「你功德蓋世,但確有大錯。我出手而戰,乃是為了歷代祖師之命。今曰若你死於我手,我必當自盡以謝就是了。」

「哈哈哈,可笑!」

道玄真人面露瘋狂,滿是嘲諷,道袍鼓起,雙手虛畫,身前出現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圖案,緩緩旋轉著。

「田師弟,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做師兄的不客氣了。」道玄真人這下似乎是真的動了殺心,聲音冰冷。

田不易目光堂皇,已是做好了以身殉道的準備。

現場緊張到極致。

「啪啪啪……」

就在這時,已經看夠了戲的秦墨,從轉角處陰影中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好一出同門相殘的大戲,精彩!」

「誰?」

道玄真人豁然轉頭,看到秦墨,目光一凝,「魔教教主,秦墨?」

「正是本座。」

別人畏懼道玄,秦墨可是不懼的。

「你也是要來殺我的?」道玄真人似乎犯了被迫害妄想症,見人就問是不是要殺他,果然已經是入魔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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