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至恨之人 第六章 再去交一些朋友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莫里亞蒂教授和一個孩子沒什麼太大的分別。

他對任何事情都抱有很濃厚的好奇心,他喜歡新奇,喜歡刺激,同時,他也對任何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抱有一個狂熱的『接受』態度。

但是很不幸的是,按照他的智慧,在短短的30來年時間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再次提起興趣了。

工學,藝術,物理,等等的學科……他都曾經試圖去鑽研,而事實上,他也的確鑽研到了一個很深的程度,知道他為什麼在大學裡擔任『數學教授』這個職務么,就是因為,現在還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似乎也只有數學了。

哦,在教學期間,他也偶爾會去搞一搞犯罪諮詢的副業,畢竟在枯燥的工作之餘,他總得搞點娛樂項目來放鬆自己,不是么。

但是……在他接觸了這麼多的圈子後,他唯一還沒有觸碰過的學科,就是『神學』了,這倒不是說他不敢於去嘗試,而是因為,莫里亞蒂知道,『神學』和『哲學』不同,哲學起碼還能夠從客觀或者唯心的角度去辯解事物,而『神學』則大多數多是一些虛無縹緲的二流故事而已。

好吧,這麼說已經很給面子了,按照他內心的話來說,『神學』這玩意,完全就是封建統治的那群臭蟲為了讓自己屁股坐的更加穩一些,而弄出來欺騙下面那些腦子不太靈光的底層力量的說辭罷了。畢竟想要轎子坐的穩,那麼抬轎子的人就必須要有恐懼,要有嚮往,而抬轎子的人多了,也就漸漸的成了宗教,至於那些不想融入宗教的人……現在這個社會還好,擱以前,就一律被歸為『異教徒』而推到絞刑架上了。

所以,莫里亞蒂對神學的研究,也只限於『怎麼把教皇聊蒙圈,從而以便於在他家裡放炸彈』這種程度了。

但是……自從莫里亞蒂遇見了子良這票人之後,他的世界觀就崩塌了。

哦,不對,莫里亞蒂的世界觀可沒那麼容易崩塌,它只是被補全了一下而已,因為他發現,那些『神學』上的東西,好像並不全是胡謅八扯,這個世界上,似乎真的有某種他還不甚了解的區域,在等著他去探尋。

這對於一個只能在數字和炸總統辦公室之間尋找一點樂趣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最振奮人心的事情了,所以,他才會如此主動的加入子良的團隊里來。

在這段時間裡,莫里亞蒂幾乎將所有的熱情全部都投入到了對『神秘學』和傳說書籍的閱讀之中。

至於此刻,他手中的那本《地獄》……嗯……這麼說吧,按照莫里亞蒂的能力,他在看到了那份關於盧浮宮被盜的新聞之後,就已經差不多猜到了是哪股勢力搞的鬼了,雖然位面和時代都有所不同,但是法國的那幾個大的犯罪家族的規矩,可是幾百年都未曾改變過的。

所以,前幾天,莫里亞蒂借著出去散心的理由,出去花了一個小時,打了幾個電話,就成功的接觸到了這個時代倫敦最大的一個地下家族,然後,在一個茶社裡,莫里亞蒂根基近三年的警局執法人員名單,還有一些民用的流水賬目,就輕鬆的幫助對方搞到了一大筆錢,當然,他還推測出,英國政府下個月和皇室的交接中,將有一筆巨大的財產轉移,而這筆錢,現在就秘密的放在一處銀行的地下金庫里。

而對於莫里亞蒂來說,搶個銀行,那簡直就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這一連串的操作,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個地下家族牢牢的套了進來,至於報酬嘛,莫里亞蒂說,他只想要一本書,而這本書,現在應該就在法國的民主基金黨派手裡。

至於雙方的交涉,莫里亞蒂已經不用操心了,反正就這樣,他用了兩天的遛彎散心,共計大約四五個小時的時間,就成功地將一本書從法國空運到了自己的手裡。

窗外的陽光不算太刺眼,莫里亞蒂很舒服的合上了那本《地獄》,有心滿意足的喝了杯下午茶。

「地獄……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嘛。」他滿帶著笑意說道。

……

……

與此同時,倫敦的大街上。

這個季節,即使不是陰天,城市裡也總是帶著那股子揮之不去的潮氣,康斯坦丁一個人,行走在濕漉漉的街道上。

「【初墮者】……【初墮者】……」他的口中不斷的叨咕著,如果地獄的平衡被打破,讓那裡只剩下一個唯一的『王』的話,那麼約翰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那個『王』,一定就是【初墮者】。

那是一個力量強大的傢伙,同時,也是一個自尊心極強,或者說,心眼極小的傢伙。

而自己,在許多年前,曾經用一杯摻了聖水的酒讓他顏面掃地,成為了整個地獄的笑柄,能笑上幾個世紀的那種。

嗯……這下用他屁股里放出的屁都能想到,如果自己落在了他手裡,那自己受到的待遇,可就不僅僅是和公馬交配那麼美好了。

所以,約翰肯定不能坐以待斃,可是不幸的是,他掐指一算,自己能幫得上忙的朋友,幾乎已經死的不剩下幾個了。

「這可如何是好?」

約翰苦著臉,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不列顛圖書館』的門口。

這個圖書館,幾乎是當時整個歐洲最大的圖書館了,同時,它也是當時倫敦基督徒最能擺得上檯面的一個聚集地。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個圖書館的四分之一,存放的都是關於宗教的書籍,每天,這裡都不乏那些想瞻仰神聖書籍的朝聖者,甚至在圖書館的內部,還設立了不少的告誡室。

約翰看著那林立建築縫隙之間隱隱傳出來的難聽誦讀聲……他笑了笑。

雖然自己的朋友死的死,傷的傷,決裂的決裂,但是……這可不意味著自己就搬出不幫手。

這可是非常時期,而非常時期……就得去交一些『非常』的朋友。

約翰笑著,點燃一根煙,然後……向著不列顛圖書館的館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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