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第一個任務?

飛機平穩的在高空飛行,陳小練彷彿閉目養神,但是精神卻始終不曾鬆懈,時刻關注著後面的動靜。

那個澤北光男,卻彷彿已經休息了。老頭子已經彷彿閉目睡著。

陳小練幾次拿起飛機上用餐的湯匙來,當做鏡子觀察後面,都發現澤北光男沒有任何動靜。倒是長瀨幸未,每一次陳小練往後窺探的時候,都能看見長瀨幸未正用警惕的眼神看著自己這裡。

這個光頭女孩,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小練在洗手間里留下的那二個「?」符號,意思當然不難理解,可以理解為:你怎麼在這裡?你是什麼立場?等等等等。

但是,長瀨幸未回覆過來這麼一個名字,卻是什麼用意呢?

警告?

提醒?

還是別的什麼訊息?

陳小練看了看時間,飛機還要飛行十個小時左右。

周圍其他的乘客都已經在休息,有的人已經在睡覺,有的人則帶著耳塞在看電影。

機艙里倒是安靜得很。

而就在陳小練心中疑惑不定的時候……

忽然,後面的機艙里傳來了一聲驚呼!

一個坐在座位上的乘客,忽然大呼一聲,整個人坐在座位上猛烈的顫抖起來,翻著白眼,同時口中飛快的流出大量的白色沫子來。他站了起來,掙扎了幾下後,倒在了走廊中間!

周圍的其他乘客被驚動之後,立刻就驚呼起來,頓時機場里出現了一片混亂。

空乘人員聞訊趕到,就看見那個乘客已經口吐白沫,眼看就出氣多進氣少,身子癱軟在座位上。

空姐嚇呆了!

其她幾個空乘飛速趕到,其中一個年輕的空姐手裡拿來了飛機上救急藥箱,但是看著這個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滿身抽搐的乘客,卻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飛機上的救急藥箱里只是一些常備藥物,但是對這種突發的癥狀,她們畢竟不是醫生。

其中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大約是乘務長之類的空姐,立刻飛快的衝到了前面去。

很快,飛機上的傳來了廣播的聲音。

「旅客們,飛機上忽然出現了突髮狀況的病人。請問飛機上是否有乘客是醫生,我們需要緊急醫療援助!請問飛機上的哪位乘客是醫生,我們需要緊急醫療援助!」

這個廣播來回播放了兩遍。

隨後另外一個空姐則跑去了前面的駕駛艙內去向機長彙報這個突髮狀況了。

陳小練自然聽見了這個廣播,他看了看旁邊的羅迪。

發現羅迪也在看向自己。

羅迪的眼神意思似乎是問:管不管?

陳小練略一沉吟,眼神往後看去。他看見了這麼一幕:

中間的走廊上,隆本靜香正跪坐在地上,將那個發病的乘客的腦袋枕在了自己的手掌上,她一手扶住了他的腦袋,同時另外一隻手則捏著對方的手腕,測試著脈搏。這個女孩臉上有焦急,有憐憫。

陳小練被隆本靜香眼神里的那一絲憐憫觸動了!

他立刻站了起來,準備走過去。

這時候,後面靠近走廊的另外一個座位上,一個中年白人男子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我可以試試看,我是一名醫生。」

這個白人男子很快就分開了空姐,跪在了中間走廊上,從空姐提供的緊急藥物箱里拿出了一個小手電筒,扒開病人的眼皮先檢查了一下,然後是呼吸,脈搏……

「呼吸減弱!」這個醫生語氣有些焦急:「有胃部的殘留物反嘔出來,堵塞了呼吸道!他會被自己嗆死的!」

說著,這個醫生一把推開了隆本靜香,將病人抱起來翻過來,用自己的膝蓋盯住了病人的腹腔上部。

隆本靜香被推得坐在了地上,她的手臂掛在了旁邊的座位上,蹭出了一片紅來,不過這個女孩絲毫沒有在意,立刻爬起來湊了上去:「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讓開一些,都讓開一些,他需要空氣。」

「哇!」

這個時候,那個病人忽然張口,嘴巴里吐出了一大團污穢的嘔吐物來。然後瘋狂的大口抽氣來。

「好了,他可以呼吸了!」

醫生不顧污穢,將手指扣進病人的口腔里去,保持殘留的嘔吐物能繼續流淌出來。

眼看這個病人呼吸正常了,周圍的空姐都是露出了鬆了口氣的表情,周圍還有乘客忍不住用力鼓掌起來。

但是這個時候,忽然,那個醫生臉色一變,啊呀一聲,猛然將手指抽了回來,他的手指上被咬出了兩個深深的牙印來。

這個病人用力咬著牙關,嘴巴里卻不停的有白沫流淌出來。

「怎麼回事?」

「不對!」醫生臉色難看:「他好像是中毒了!堵塞呼吸道的嘔吐物被弄出來了,但是他中毒的反應我卻沒辦法……見鬼!」

這個醫生罵了一句:「他到底吃了什麼東西?!」

「我……我們不知道。」一個空姐慌慌張張道:「飛機上的飛行餐都是一樣的。」

「翻一下他的衣服!還有隨身的包!看看有沒有什麼藥物!」醫生大聲喝道。

隆本靜香起身去抓起了這個客人座位上的一個電腦包打開,翻看了一遍後:「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個病人開始身體抽搐了!

醫生臉色越發的難看:「我沒法確定他到底是什麼東西中毒!這是飛機上,我沒法檢驗啊!而且……也沒有藥物。」

他翻看了一下病人的眼皮:「瞳孔開始擴散了!腎上腺素!有沒有?」

「……有的有的!!」一個空姐立刻手忙腳亂的去翻藥物箱。

飛機上的常備藥物里,倒是有腎上腺素的注射器。這些東西是為了以防有人什麼食物過敏之類反應而備用的。

醫生拿過看了一眼,立刻給病人注射了進去。

腎上腺素作為一種搶救類的常用藥物,在病人出現垂危狀態,比如呼吸衰竭,心跳衰竭的時候,作為搶救手段。

但是病人畢竟是中毒,這種東西只能作為強心劑,但是卻無法真的挽回此刻的局面。

「沒有別的辦法了。」那個乘務長也跑了回來:「機長說了,最近的可以降落的機場需要五個小時。我們現在在太平洋的上空……」

「很抱歉,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個醫生嘆了口氣,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幾個空姐:「我只是一個兒科醫生。對於搶救我並不是最專業的。而且……我的判斷是這個病人是中毒反應,具體是什麼中毒我也無法判斷。而且……這裡是飛機上,就算是專業的急救醫生,能判斷出是何種中毒,也沒有藥物可以應對。」

「不如讓我試試?請讓一讓。」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澤北光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去,就站在這個醫生的身後。

他穿著寬大的齋袍,左手裡依然捏著那柄小巧的摺扇。

醫生抬起頭來看了澤北光男一眼:「日本人?」

「是的。」

「你是醫生?」

澤北光男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曾經做過幾年,不過後來轉行了。」

這個白人醫生明顯有些不太信任的樣子,不夠依然站起身讓開了位置,飛快道:「現在的情況是,瞳孔開始擴散,呼吸和心率都在下降,血壓下降。剛剛注射了腎上腺素。我個人的判斷是中毒反應……」

澤北光男俯下身去。他彷彿對這個醫生的話語無動於衷,卻伸手在病人的胸腹之處輕輕的拍了拍,然後手指從心臟的部位往上一划,指尖落在了肩窩之中。

這一套手法非常嫻熟,而且看上去非常有力度。

「喂!你在做什麼!」醫生看了一眼就立刻驚呼道:「你?」

澤北光男根本不理會,只是眯著眼睛,看著這個病人,另外一隻手扣住了病人的額頭。

陳小練已經走了過去,就站在了那個醫生的身後,仔細的盯著澤北光男的動作,目光閃動。

「先生?請問您是?」一個空姐轉過身看著陳小練。

陳小練淡淡一笑:「我懂得一些急救的知識。」

空姐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太信任——陳小練看上去年紀實在太小了,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醫生,哪怕說他是醫學院的學生,只怕都嫌太年輕了些。

不過這個時候,空姐也沒有說什麼拒絕的話,只要轉過身繼續觀察澤北光男的動作。

澤北光男忽然將這個病人的肋下一叉,將他半提了起來,那個醫生頓時喝了一聲:「你幹什麼!」

澤北光男卻渾然不理會,左手的摺扇,輕輕在病人的後背上扣了兩下。

撲撲!

聲音如中敗絮。

這奇怪的聲音落在陳小練的耳朵里,他的眼神頓時出現了一絲變化。

「嘔!!」

那個病人忽然張口,哇的一聲,吐出了大量的白色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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