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伯爵斬釘截鐵的話，陳小練動容了！
「那麼，現在，你願意告訴我么？」女伯爵望著陳小練，眼神炯炯。
看著女伯爵嘴唇上被她自己咬破的血跡，陳小練心中生出了一絲動搖。
「你聽說過妙嫣這個名字么？」陳小練嘆了口氣。
女伯爵的眼神立刻變了！
「我聽過這個名字！」女伯爵飛快道：「曾經有人把我誤認過，這個名字……」
「好了。」陳小練打斷了女伯爵的話——類似的談話兩人在幾天前已經有過一次了，陳小練已經了解了不少，不必再重複一次了。
他看著女伯爵：「你既然知道這個名字就好……那麼，我想，我也許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不，準確的來說，是交換。」
「你想要什麼？」女伯爵深深吸了口氣：「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錢！我應該算是一個很有錢的女人。」
如果是在往常，這個精明的女人不會這麼直截了當的開價，更不會以上來就暴露自己的迫切心態。
但是今天，此時此刻，在墓地這個地方，她的情緒顯然不太穩定，而且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和精明。
「我需要的東西可不是金錢。」陳小練皺眉，他思索了一下：「我需要……一件東西。」
「一件東西？」女伯爵挑了挑眉。
陳小練苦笑，他略一遲疑，嘆了口氣：「你聽說過亞瑟王的石中劍么？」
女伯爵：「……」
……
過了很久很久，女伯爵的臉色才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的變化，她盯著陳小練的眼睛，似乎觀察著陳小練的眼神變化，緩緩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東西的？」
「傳說？故事？」陳小練笑了笑。
「別和我兜圈子，你很清楚我問的是什麼。」女伯爵冷冷道：「一件傳說中額東西，你卻跑來問我？」
「你是諾曼家族的後人。」陳小練淡淡道：「你是征服者威廉的後代，諾曼王朝的直系傳承者。」
「看不出你對英國歷史還挺了解。」女伯爵的語氣有幾分嘲弄。
她想了想：「如果我告訴你，這件東西是虛構的不存在的，你找錯人了呢？」
「那麼我現在掉頭就走。」陳小練淡淡道：「雖然你的身世和你的故事讓人同情……但是我和你非親非故，似乎也沒必要展現我的憐憫。」
陳小練能明顯感覺到，當自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面前的這個女人身上的氣勢完全不同了！
她就像是一隻炸毛的貓，用充滿了敵意的眼神盯著自己！
陳小練在等待。
女伯爵在猶豫，在思索。
……
「我們或許該回去了。這裡不是商量重要事情的地方。」女伯爵忽然笑了一下。
這一刻，那個冷靜而精明的女伯爵，彷彿終於回到了她的身軀里。
冷靜下來之後，這個女人是非常精明，並且不好對付的。
「那麼你說吧，去哪裡？去你的府上么？」陳小練淡淡道。
女伯爵忽然看了陳小練一眼：「啊對了，你之前說過，你來拜訪我，卻恰好看到我出門……這麼說，你認識我的家在哪裡！你去過？」
當然去過……陳小練心中苦笑，不過不是見你，而是見另外一個。
眼看陳小練閉嘴不語，女伯爵並沒有繼續逼問的意思，她深深吸了口氣：「那麼就去我家裡吧。」
說著，她呼喊了一聲，管家斯圖爾特帶著保鏢立刻快速走了過來。
「回去吧，在這個地方待的時間夠久的了。」女伯爵淡淡道。
「是，我的主人。」斯圖爾特點頭，很快他通知司機將車開了過來。
眼看汽車停穩在面前，陳小練道：「我的車會跟在你們後面……」
「不！」
女伯爵看著陳小練，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古怪：「你上我的車。」
「呃？」陳小練愣了一下。
女伯爵卻看向了管家：「斯圖爾特，你來開車。」
管家皺眉，看了看保鏢：「那麼他和司機……」
「自己想辦法回去。」女伯爵搖頭：「你安排吧。」
「這不安全！」
保鏢提出了質疑，他看著陳小練，皺眉道：「我應該留在您的身邊……」
「不，我有話要在路上和這位先生單獨談談。」女伯爵擺了擺手。
陳小練猶豫了一下，他點了點頭。
……
輪胎備胎開車過來的時候，女伯爵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她表現得很鎮定，倒是那個管家和保鏢，似乎有些警惕。
陳小練和輪胎備胎交代了幾句，上了女伯爵的車，而司機變成了管家斯圖爾特。
輪胎和備胎開車跟在後面。
至於保鏢和原來的司機……那就不是陳小練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斯圖爾特開車的技術非常穩。
車速並不是很快，行駛在路面上。
而且汽車開動後，管家很聰明的立刻就將前面駕駛室和後排之間的隔板自動拉升了起來。
「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女伯爵坐在座位上，淡淡一笑。
這是一輛很老式的汽車，後面的座位是雙排，而且是面對面擺設的。
女伯爵拉開了一個汽車裡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瓶酒和兩支酒杯。
酒是香檳，冰鎮著的。
「先預祝我們交易成功。」女伯爵笑了笑，用自動開瓶器打開了香檳，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陳小練倒了一杯。
陳小練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法國的？」
「當然，其他地方的都只能叫起泡酒。」女伯爵搖頭，她看著陳小練：「能問一下，你是怎麼就認為，石中劍會在我的手裡？在諾曼家族的手裡？」
陳小練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隔板。
「隔音的。」女伯爵淡淡道：「你不必有顧慮，說吧。而且，斯圖爾特是我最信任的人。」
「很簡單，我學習了一下英國歷史。諾曼家族才是真正意義上建立了一個強大的英國基礎的王朝——第一個強大的王朝。
所以，如果說亞瑟王的傳說是影射了誰的話，我個人猜測，可能影射了你的祖先，偉大的征服者·威廉。
而且……石中劍，選王之劍，匹配第一個偉大的王者，我覺得是非常合適的組合。」
「所以你猜測，石中劍在我的祖先征服者·威廉的手裡？」女伯爵抿了一口香檳。
這個女人微微一笑：「你既然讀過傳說故事，那麼你一定知道，石中劍已經毀掉了。」
「作為一把劍，它的確毀掉了。但作為王權的權杖，我覺得斷不斷，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的意義。沒有人會把這件東西扔掉的——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話。」
「你看，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女伯爵淡淡道：「你只是根據傳說，根據我祖先征服者威廉的歷史，推測出這件東西或許可能在我們家族的手裡……但是我的問題是……你怎麼確定這件東西就真的存在！畢竟它只是一個傳說中的虛構的東西。」
毫無疑問，這個女人非常聰明！她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陳小練之所以確定石中劍真的存在……是因為他手裡有劍柄！
但是這一點，他當然不打算告訴這個女人。
「我想，現在不是你提問而我回答問題的時候。」陳小練淡淡道：「我說了，你可以否認石中劍在你手裡。那麼我可以立刻下車離開。」
「……」女伯爵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角。
這個舉動，讓陳小練心中增加了幾分信心。
「你開價太高了。」
良久，女伯爵說了這麼一句話。
陳小練眼睛一亮：「這麼說，你承認這件東西……」
「我否認有用么？你反正已經認定了。」女伯爵搖頭：「可即便如此，這樣一件東西，價值的珍貴程度，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你想就用怎麼簡單的交易，從我手裡拿走它，這個價錢非常不公平。」
「哪怕這個價錢是，解開你長久以來心中的噩夢？」陳小練直視著女伯爵。
女伯爵面色一緊。
她忽然冷笑：「也許……我可以不需要教義這種方式來得到我想要的！我可以……搶！」
說著，她忽然從自己的座位旁某個暗格里，拔出了一把槍！
這是一把很小巧的女士手槍，小口徑。
但槍就是槍！
被槍口指住的陳小練，臉上絲毫沒有畏懼，只是笑吟吟的看著這個女人。
女伯爵拿槍的手勢很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握槍，而且她很小心的把身體靠後，手肘縮緊，拉開了和陳小練的距離。
眼看陳小練神色坦然，女伯爵皺眉：「你不怕？我真的會開槍的，對於我的身份來說，殺掉你或許會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