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醒來？」陳小練走進休息室里，看了看沙發上的穆醫生。
輪胎皺眉：「我嘗試叫醒他，還用水潑了他的臉，可是都沒用。」
陳小練皺眉，走到穆醫生的身邊。
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穆醫生依然還在熟睡，他的呼吸很勻稱，看上去彷彿沒有什麼異常，可就是怎麼都叫不醒。
白天的時候，抓回來的兩個女人倒是都醒了。
波莉的情緒最為激動，她差點在柯倫波家裡的廁所被勒死。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威脅，這個女人叫嚷了一陣子。
而另外一個女人——這也是歷史上記錄的最後一個受害者。
瑪麗·珍·凱麗。
這個女人的年紀比其他受害者要年輕得多，她只有二十六歲。
雖然職業也都是一樣……但是顯然，她的生存處境比其他幾個年老的受害者要好得多。
從她穿著的那套高檔內衣就能看得出來。
醒來之後，這個女人在最初的尖叫和吵鬧後，被輪胎用一把槍嚇唬住了。
陳小練心情有些煩躁，沒有心思再去安慰這個女人。
他只是告訴輪胎：「盯著她們，確保她們在視線範圍內。」
「哪怕是上廁所？」輪胎苦笑。
「哪怕是上廁所！」陳小練很認真的點頭。
……
白天的時候。
那台老式的顯像管電視里播放了新聞。
柯倫波醫生家所在的那條街道出現在了新聞畫面上。
新聞主播表示，警方懷疑這是一起恐怖襲擊案件，懷疑恐怖分子使用了一些類似炸彈的武器。
但是目前而言，還沒有任何一個組織宣布對此事件負責。
整條街道上亂鬨哄的。
而很快的，警方似乎也找到了線索。現場勘查人員找到了柯倫波的家裡。
這位法醫被認為失蹤，或者是綁架……
甚至……
「我不會被認為是什麼恐怖分子吧！」柯倫波有些擔心。
偵破開膛手傑克這個案件，只是他的業餘愛好。誰也不想為了一個業餘愛好把自己的身家前程都葬送掉。
「我能離開么？」柯倫波可憐兮兮的問道。
這個要求遭到了拒絕。
不論是陳小練或者是鳳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柯倫波離開的——那樣會很快引來警察。
法醫表示很不滿，但是他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所受到的一切損失，我們都會賠償。」
鳳凰用來安慰法醫的辦法，是直接拿出了一箱子錢來。
「而且，我們保證，在事情結束後，你不會有任何麻煩。」陳小練對柯倫波做出了保證。
他推測，如果一切按照規律的話……那麼倫敦副本結束後，系統應該會把這裡刷新——就好像東京副本那次一樣吧。
白天的時候，陳小練還交代了一件事給備胎。
備胎離開了倉庫，出去了幾個小時後返回。
他從外面帶來了一樣東西，交給了陳小練。
傍晚的時候，陳小練從儲物手錶里取出了一些食物來大家分著吃了。
然後，鳳凰走了過來。
「我們該出發了吧。」
「嗯。」陳小練點頭，將手裡的一塊麵包塞進嘴巴里，站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已經商量好了，晚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那個野人酒吧，尋找最後一個還沒有被找到的受害者。
考慮到歷史上，開膛手傑克都是夜晚作案，那麼想必那個女人可能還活著。
凱薩琳·艾道斯，外號凱特。
這是目前還沒有被找到的最後一個受害者。根據波莉的說法，這個女人晚上可能會出現在一家名字叫野人酒吧的地方。
白天的時候，黑安妮的兇殺案也上了新聞，新聞上，警方公布的他們的鑒定結果，死者被害的時間可能是凌晨到黎明之前。也就是說，時間應該是在五點左右。
大概就是陳小練等人離開那個公園之後不久。
黑安妮大概是沒招攬到生意，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拖進了灌木柵欄後殺死。
陳小練和鳳凰商議的結果是：由陳小練和鳳凰兩個人出門，去野人酒吧尋找那個凱薩琳·艾道斯，其餘人則留手，確保穆醫生這個線索人物的安全，並且保護另外兩個倖存的受害者。
「即便我們尋找凱薩琳·艾道斯失敗，那麼有兩個倖存者在手裡，也有機會引來開膛手傑克上鉤。」
對於陳小練的這個策略，鳳凰沒有異議。
臨走的時候，陳小練拍了拍輪胎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小心那個叫匕首的傢伙……還有……」陳小練遲疑了一下：「也小心點穆醫生。」
輪胎看了陳小練一眼，點了點頭。
……
「地鐵站里是第一個受害者。第二個受害者應該是波莉，但是她在我們手裡被保護了起來，所以開膛手傑克跳過了波莉，直接殺死了第三個受害者黑安妮。
而我們要找的凱薩琳·艾道斯是歷史上的第四個受害者……按照順序，開膛手傑克殺死了黑安妮後，應該去殺凱薩琳·艾道斯。」
在汽車裡，陳小練一邊開車一邊對方鳳凰道。
「這麼說……你認為，白天在公寓里襲擊的事件，不是開膛手傑克？而是怨靈自己乾的？」鳳凰問了一句。
「有什麼問題么？」陳小練問道。
「問題很大。」鳳凰從側面看著陳小練的臉：「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那麼，你其實心裡已經在懷疑穆醫生了。如果是開膛手傑克襲擊了公寓的話，那麼第一目標是波莉。如果是怨靈襲擊了公寓，那麼……第一目標是穆醫生。
如果第一目標是穆醫生的話……你這麼認為的話，其實你已經在懷疑他了。」
陳小練沒說話，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
……
野人酒吧位於距離白教堂區不遠的地方。在倫敦大街小巷星羅密布的各種大大小小的酒吧之中，野人酒吧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而且，位於倫敦東區的這家酒吧，很顯然是一個低檔消費的地方，裝修有些老舊破爛，門面也不大。
走進去的空間倒也不算小，只是空氣里充滿了煙草和酒精以及廉價香水的味道。
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正在播放著一場球賽。陳小練也沒太關注到底是哪兩個隊在比賽。
酒吧里的人並不算太少——可能是因為經濟蕭條的緣故，借酒澆愁的人不少。
站在吧台後的，是一個身材粗壯，手臂上有紋身的男人，留著絡腮鬍須，拿著一塊布在擦拭酒杯。
「晚上好。」陳小練站在了吧台前。
因為陳小練和鳳凰的東方面孔，以及兩人穿戴得都很乾凈整潔，在這個有些邋遢的地方，就顯得格格不入。
吧台後的男人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兩人：「有什麼需要？」
「啤酒。」陳小練拿出一張鈔票放在了桌上，看了看鳳凰：「你呢？」
「好女孩不喝酒。」鳳凰淡淡一笑：「屋頂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那就給她來一杯清水。」陳小練聳聳肩膀。
啤酒和水很快放在了吧台上。
「你們是學生？外國遊客？」吧台後的男人眼看兩人有了消費，態度和善了一些：「我是這裡的老闆，有什麼需要儘管對我說。」
「我們在找一個人。」陳小練不動聲色的將一張鈔票放在了吧台上。
老闆猶豫了一下，盯著陳小練的那張清秀的臉龐看了看，又看了看鳳凰——大概是覺得這兩人的年紀不太可能是警察，所以放鬆了警惕。
他把鈔票收了回去，咧嘴笑了笑，露出被香煙熏黃的牙齒：「我對這一帶很熟。」
「凱薩琳·艾道斯。」陳小練低聲飛快道：「她有一個外號叫凱特。我想你應該認識她。」
老闆愣了一下，看著陳小練年輕的臉龐，失笑道：「凱特？我當然認識她……不過，你打聽她做什麼？」
大概是有了什麼誤會，這個老闆身體往前傾，湊近了陳小練的耳朵，低聲笑道：「如果你是想找女人的話……或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凱特……她對你來說或許年紀有些大了，你見到她的話，可能不會喜歡的。」
頓了頓，老闆指著牆角坐著的一個金髮女郎：「你看她怎麼樣？她比凱特年輕多了，而且……呵呵，你懂的。」
陳小練沒說話。
「只要五十鎊。」老闆低聲道。
「你除了開酒吧，也兼職拉皮條么？」陳小練笑了笑。
老闆絲毫不以為意，淡淡道：「男人要吃飯，女人也要吃飯的。怎麼樣？有興趣么？這個妞和凱特，都是我手下的。」
「謝了……不過我還是想找凱特。你能找到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