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照片

陳小練這麼想,鳳凰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能……說一下你對於開膛手傑克的看法么?」陳小練問道。

穆醫生似乎有些謹慎:「我……其實對開膛手傑克的這個案子本來知道的並不太多。不過……我的那篇論文,是在學校里寫的,是關於geation,嗯,通俗來說,就是基因突變。通常來說,生物的細胞分裂時精確地複製本身,但這種穩定性是相對的。在一定的條件下基因也可以從原來的存在形式突然改變成另一種新的存在形式,就是在一個位點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新基因,代替了原有基因,這個基因叫做突變基因……」

眼看這個穆醫生就要長篇大論下去,陳小練趕緊叫停:「停!」

他苦笑道:「穆醫生,這些過於專業的知識就不用說太多了,你說得多了,我們也聽不太懂。」

「呵呵。」穆醫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顯然是一個有點書獃子氣的性格,搔了搔頭,才繼續道:「這麼說吧,基因突變是存在於生物的一種很常見事情,可以在任何時間發生。我的那篇論文研究的就是其中的一個環節。」

「這和開膛手傑克有什麼關係?」鳳凰靜靜的看著穆醫生。

「這個么……」穆醫生想了想。

陳小練忽然道:「我倒是想起來了,我看過開膛手傑克的一些資料。」

「你看過?」

「昨天副本開啟之前,查了一些倫敦歷史的資料,開膛手傑克這麼有名,怎麼可能錯過。」陳小練苦笑。

頓了頓,他正色道:「就目前而言,開膛手傑克到底是誰,其實一直沒有一個統一的定論。嗯,這麼說倒也不算很準確,因為,在主流之中,存在一種相對能被大家接受的推斷。

我看過的資料顯示,在2014年,有國際DNA專家通過DNA鑒定的方式,對兇手的身份進行了推斷。

當年警方對兇手的排查,曾經列出過上百個懷疑對象嫌疑人,其中有一個名字叫做亞倫·柯斯米斯基。

這是一個波蘭裔猶太人。

根據目前主流的猜測,很多人都認為他就是開膛手傑克。

因為當年警方曾經在兇案現場得到過一些兇手留下的東西,雖然當年沒有這種技術,但是到了現代,在2014年,有專家經過DNA的分析,認為兇案現場留下的……呃……」

說到這裡,陳小練忍不住看了鳳凰一眼,猶豫了一下:「兇案現場曾經留下了一點兇手的……」

「什麼?」

「據說是精液。」

鳳凰一愣,嬌媚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紅暈,隨即卻很快冷靜下來:「然後呢?」

陳小練卻反而有些窘迫:「據說是……在其中一個被殺的女死者的身邊物品上殘留著兇手的精液,所以……這個就成為了重要的證據。

在一百多年前,還沒有技術進行鑒別。但是在如今,這種技術已經有了。

所以,在2014年,有DNA專家對這些進行了鑒別。

然後,鑒定結果表示……兇手留下的精液,和那個叫亞倫·柯斯米斯基的嫌疑人,DNA匹配。

於是就有人宣稱,認為亞倫·柯斯米斯基就是當年的開膛手傑克……雖然這個案子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亞倫·柯斯米斯基也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死掉了。

但是這個結論,還是被很多人接受了,目前我找到的很多的資料,都認為亞倫·柯斯米斯基有很大可能就是開膛手傑克。不過……」

「不過什麼?」鳳凰問道。

「不過,這個事情並沒有得到警方的認可。」陳小練聳聳肩膀。

他嘆了口氣,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那些資料。

「第一呢,死者是一個妓女。而嫌疑人亞倫·柯斯米斯基,和死者都是住在白教堂附近。這或許是一個嫌疑的理由。但是……正因為死者是妓女,所以,在她的身邊出現一些殘留精液的東西很正常……也許精液只是其中一個嫖客留下的,也許亞倫·柯斯米斯基在死者被殺前曾經光顧過她……

警方的證據是,精液是來自於死者身邊的一條絲巾上殘留的。

但是卻並不能證明,精液就一定是兇手留下的,也可能是普通嫖客留下的。亞倫·柯斯米斯基只是一個倒霉的嫖客而已。」

鳳凰的臉有些泛紅,卻故作鎮定的模樣:「還有呢?」

「第二點,就是,這個亞倫·柯斯米斯基的生平事迹。似乎和開膛手傑克的作案手法有些不吻合。

這個叫亞倫·柯斯米斯基的傢伙是一個倒霉蛋,他很貧窮,住在白教堂附近。那裡是當時倫敦標準的貧民窟。

我們都分析過案情了,之前穆醫生也說過。

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外科醫生,對人體構造,對刀的運用都非常嫻熟。

要知道,開膛手傑克出現於1888年……那個時代,能學醫的,至少不會是貧民。一個熟練的外科醫生,對人體內臟都有相當掌握的。那麼至少來說,應該是具備一定的社會地位。應該……不會住在白教堂附近這種貧民窟。

而亞倫·柯斯米斯基明顯不符合這一點。」

陳小練說到這裡思路漸漸清晰順暢起來,飛快道:

「第三點就更可疑了。記載之中亞倫·柯斯米斯基是一個嚴重的精神病患者。

他有相當程度的狂躁症,妄想症。

我們剛才也看過兇案現場了……歷史上的兇案現場,和剛才的應該差不多。

試想,一個狂躁症患者,一個妄想症患者,怎麼可能那麼冷靜,能一刀一刀那麼準確的解剖一個人的內臟。這需要相當的冷靜和心理素質。

而亞倫·柯斯米斯基顯然也不具備這一點……他是一個狂躁者。」

鳳凰靜靜的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好像很有道理。可是……DNA的鑒定又怎麼解釋呢?」

「這個恐怕就要問穆醫生啦。」

穆醫生聽到這裡,點了點頭:「不錯,你說的這些,我聽我的朋友也聊起過。關於DNA鑒定的解釋,恰好就是我那篇論文里的東西。

我們認為,很可能2014年做鑒定的DNA專家犯了一個錯誤。」

「哦?」

「2014年做的DNA鑒定結論是,死者身邊絲巾上殘留的精液分析,有一種基因突變,這種基因突變很罕見,科學上的名稱叫做……」

眼看穆醫生就要長篇大論下去,鳳凰趕緊道:「等一下,太專業的術語就不用說了,穆醫生……請拜託,盡量用我們能聽懂的話好么?」

「呃……好吧。」穆醫生想了想,雙手一攤:「簡單的來說,之前對精液的分析,認為裡面存在一種特殊的基因突變,我們比方說,這種基因突變叫A。

科學研究,這種A基因突變很罕見。

但事實上,我認為這種科學上的理解是錯誤的。這種基因突變,其實並不罕見……或者說,很多人把它和另外一種基因突變B混淆了。

實際上,我的研究結果,或許證明了,那個精液的鑒定,其實是屬於基因突變B,而這種突變,在歐洲人之中非常普遍,普遍率達到90%以上。

所以,2014年用基因突變來證明亞倫·柯斯米斯基就是開膛手傑克的論斷,似乎就被推翻了。」

鳳凰聽到這裡,就接著說道:「也就是說,第一,不能證明那個絲巾上的精液就是亞倫·柯斯米斯基留下的。第二即便是他留下的,也不能證明亞倫·柯斯米斯基就是開膛手傑克。」

「沒錯。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鳳凰卻皺著眉頭:「這樣的話,豈不是……就更沒有線索了。」

穆醫生想了想,忽然道:「如果是對於開膛手傑克這個案件的話……或許我的那個朋友知道的更多,他是一個法醫協會的會員,平時就很有興趣研究歷史上的這些迷案,對於這個案件,他好像有很多研究心得……所以……」

陳小練看了看鳳凰,看了看穆醫生:「看來,我們有必要去拜訪一下你的那個朋友了。」

……

半夜三點的時候去別人家拜訪,顯然是一種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

所以,柯倫波被從敲門的聲音從床上吵醒,然後睡眼惺忪的跑去開門的時候,嘴裡還嘟嘟囔囔的咒罵著什麼。

可是他在開門之前,猛然清醒了過來。

自己住的可是高檔公寓!樓下的門禁系統可是很嚴密的!怎麼會有人直接能上樓來敲自己的門?!

他立刻抄起了放在門邊的一個高爾夫球杆八號鐵握在手裡。

小心翼翼地喝道:「誰在外面!!」

「是我!!柯倫波!」

柯倫波用貓眼看了一眼外面,稍微鬆了口氣。

站在門外走廊上的是自己的朋友,那個來自東方的穆醫生。雖然大家有幾年沒見過面了,但是對方的相貌是不會弄錯的。

「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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