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創建安利帝國 14 回饋社區,做負責任的企業

市區再造項目的順利進行讓我意識到,想讓人們朝著一個目標前進,往往只需要有人表達意願並提供協助。我很高興能夠在社區中培養出施予文化。每個人都有能力付出,付出能帶來一種喜悅,施予者也是主角,而不只是旁觀者。

請想像,你出乎意料地受邀加入了一個委員會,要籌集數百萬美元。有一次,大急流市市長就對我提出了這項邀約,目標是籌款以恢複大急流市昔日的光輝。和20世紀70年代美國的大部分城市一樣,當時大急流市的資金和人口都外流到了郊區,急需恢複活力。四條主要街道之一的蒙洛大道上有幾家老舊的百貨公司和平價商店,很多店鋪都空蕩蕩的。一度繁華的潘特林德飯店已經破舊不堪。市區內仍有幾輛公交車在行駛,但市中心已不再熱鬧。各項活動的樞紐已轉移到了郊外的住宅區和購物中心。

我先前提過,市民的歸屬感會造福鄰里。如果我們對自己居住的城市感到驕傲,希望家鄉繁榮,便可以做出積極的改變。我也談過作為豐富人生者的好處,以及這種正面態度與行動能如何幫助大家獲得成功,但在40年前,當家鄉變得荒蕪、急需援助時,這種態度卻很少見。

最終,有一個人站出來起了領導作用——大急流市首位非裔市長萊曼·帕克斯(Lyman Parks)。他成立了一個由企業和社區領袖組成的委員會,籌集資金來修繕原有的會議中心並興建一座音樂廳。有了好的會議中心才能為本市帶來更多會議業務,而音樂廳可以讓城裡發展中的藝術團體進駐和舉行演出,尤其是對早已具備了一定規模的大急流市交響樂團而言。此前,他們一直在破舊的市民中心演出。

重新打造「市中心」

我受邀加入了委員會,並被指派與本地銀行總裁狄克·吉列(Dick Gillette)一同主持籌款委員會。我們聘請了一名擅長音樂廳設計的芝加哥建築師來設計音樂廳——這是大急流市歷史上的第一座。狄克和我找到了大急流市的所有紳士,希望能夠籌集600萬美元,這在當時可是一大筆錢。最終,我們一無所獲。

我們當時在安利公司為有可能捐款的人們舉辦了一場晚宴,以此來介紹音樂廳。我們的重點在於,它有可能成為大急流市城區中的熱門集會場所。我們解釋道,拜早期定居在這裡的印第安人之賜,條條山路都通往格蘭德河。後來的道路是沿著山徑的路線修建的,所以四面八方的人都可以來到河邊這處集會地點。籌款活動的主題就是「格蘭德河上的集會地」(A Meeting Pla the Grand)。籌集600萬美元是個艱巨的任務,當時的人不像現在一樣有捐贈的習慣。我接觸了數個富裕家庭,向他們提議,只要捐款100萬美元,音樂廳就可以以他們家族的名字來命名,但沒有人買帳。當時並不流行大額捐贈或是用給建築物冠名的方式來表彰慷慨的市民。

狄克後來對我說:「我真不希望把這些人的姓名掛在音樂廳上。我希望可以用你的名字。你代表新一代的施予者,是後起之秀,我希望你能成為百萬美元的捐款人,那麼我們便可以把你的姓名掛在音樂廳上了。」

身為企業界人士,我比較關注會議中心,但海倫卻對藝術有興趣,當時她是大急流市交響樂團的董事會成員。捐一大筆錢給音樂廳是一回事,同意用我們的名字來命名又是另一回事。我們遲疑了很久,彼此認真討論,又與一些親近的朋友討論。最後,我們決定冠名,但真心希望這種做法不會被視為炫耀或自視甚高。從那以後,本市的新音樂廳便冠上了狄維士的姓氏,迄今依然如此。

安利格蘭華都大酒店的誕生

這筆捐款意義重大,因為這是我們的第一筆百萬美元捐款。可是對大急流市更有意義的是狄克·吉列對下一代的期望。「從現在開始,」他說,「我們可以去找地方上的各色人士募捐,以你為範例。這將為新一代的施予者定調。」他明確地將音樂廳視為此類項目的開端,以及以市民捐款人為新建築命名的濫觴。

狄克是對的,音樂廳的案例在大急流市掀起了前所未見的捐款熱潮。

新建築的靈感源源不絕。我們的新會議中心附近需要一座酒店,當時的大急流市也沒有宴會廳可供舉辦慶祝活動或大型活動所用,於是大家開始構想一家附設了聚會房間、宴會廳和餐廳等設施的新酒店。如果我們想振興市區,就必須解決此類設施缺乏的問題。我被指派去與希爾頓(Hiltons)和其他酒店業者接洽,詢問他們是否有意在大急流市城區興建一座酒店,但他們都表示,目前慣例是在機場附近而不是在市區建設酒店。

那時我說:「傑,我們為什麼不來建酒店呢?你知道我們可以的!」傑同意了,於是我們就動手去做。安利公司並沒有興建一座新酒店,而是買下了位於舊市區的潘特林德酒店,將這棟老舊的大樓改裝成了豪華酒店,改名為安利格蘭華都大酒店。我們聘請了大急流市的一隊建築師馬文·狄溫特(Marvier)和葛瑞琴·明哈爾(Gret Minhaar)以及亞達城的丹沃斯建設公司(Dan Vos stru pany)來負責這個項目。原先的酒店客房以現代標準來看太小了,所以我們把兩間房合併成了一間。地下室的老舊下水道、水管和蒸汽管線也全部換新。我們還聘請了紐約知名設計師卡爾頓·瓦尼(Carleton Varney)重新設計了室內裝潢,因為每一樣東西都要更換才能把荒廢的遺迹改成現代化的四星級酒店。他的設計非常高雅——大廳天花板上有金葉子,室內鋪設著長毛地毯和精美的傢具。我們的朋友、美國駐義大利大使彼得·塞其亞(Peter Secchia)把樓層租給我們開設了兩家餐廳,一家是高級餐廳,即後來時常得獎的1913 Room,另一間是比較休閑的Tootsie』 s。

重新裝修酒店是一項令人滿足的冒險,但我和傑從未以酒店老闆自居。我們主要希望能恢複酒店的光彩,促進大急流市的發展,展現對市區未來的信心。本地民眾立刻看出,安利格蘭華都大酒店可作為本市的樞紐,會議、婚禮和其他大型慶祝活動立刻讓酒店預約爆滿。福特總統更在祝詞中表示:「這個城市獲得了新生。」

新酒店於1981年開幕,數月後,我和傑便考慮在旁邊興建一棟29層的大樓。這棟大樓其實已經設計完成,但我們想,應該休息一下再著手興建另一棟新大樓。對於新大樓的需求,我們沒有做具體構想,我們原先設想的是,本市總會需要新會議中心的。考慮了一陣以後我們認為,永遠無法取得足夠信息證實這棟新大樓會有生意,於是我又說:「傑,我們不如乾脆放手去做吧?你知道,我們可以的!」

他同意了,所以安利又開始建設新大樓。

兩年後,安利格蘭華都大酒店有了新館,現代的設計與內部裝潢則迎合了對設計風格有要求的顧客群體。

我和傑明白,要讓人們住進市區,酒店才能維持下去,所以我們接下來的計畫是興建大急流市的第一棟公寓大樓,後來為其取名為廣場大樓(Plaza Tower),這裡的房客都愛上了市區。不幸的是,我們從外地找來的建築商偷工減料,大樓內外開始出現嚴重的漏水問題,其他問題也逐漸浮現。認真考慮後的一個辦法是索性拆掉這棟大樓,其成本反而比重新整修還便宜,可是傑堅決地說:「我們不是拆大樓的人,是蓋大樓的人。我們再把它蓋好吧。」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可再討論的了。於是,我和傑再次整修了一棟大樓,讓它恢複美觀且適合居住,住戶們寬宏大量地同意遷居他處,直到整修完畢再返回入住。

建設「醫療大道」和體育館

大急流市城區的進化持續展開,在一次又一次的籌款後,一棟大樓才蓋好,緊接著又蓋起另一棟。出生於大急流市但在30年前離開這裡的人們現在如果看到了這裡的天際線,可能都認不出來它了。酒店於1981年落成之後,新的市區建築包括一座體育館、一座市立美術館、大溪谷州立大學市區校區,取代了已不復使用的舊中心的新會議中心、一座萬豪飯店(JW Marriott)以及今日所稱的「醫療大道」(Medical Mile):溫安洛研究中心(Van Andel Institute)、梅耶爾心臟中心(Meijer Heart ter)、雷蒙–霍頓癌症中心(Lemmen-Holton cer Pavilion)、海倫·狄維士兒童醫院(Helen DeVos Children''s Hospital)、大溪谷州立大學的庫克–狄維士醫學大樓(Cook-DeVos medical Building)以及密歇根州立大學醫學院附屬的塞其亞中心(Secchia ter)。

能容納1.2萬人的溫安洛體育館(Van Andel Arena)吸引了數千人前來市區,它也成為大急流市格里芬冰球隊(Grand Rapids Griff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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