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597章 偷雞不成賒把米

冉興讓沒有兄弟是做都頭的,公主殿下也不是金蓮,所以這事跟京里沒關係。

實是後院起火。

動手者,非他人,秀芝姐也。

毆打原因是睡哪處的問題。

良臣不是薄情人,自個辛苦南下,不願二女留在京中苦等,守那活寡。

當然,關鍵是他老人家夜路走多了,也怕濕腳,懷疑自己這一走,或許就會有官人給他戴帽子,然後喂他魏公公服藥。

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故,必須要防,嚴防死守。

但怎麼才能防的徹底,防的到位呢。

魏公公不至於給二女一人弄把鎖,那太不人道了。

思來想去,唯將二女一起帶走,才最妥當。

一來不使二女在京中寂寞,起了勾人之心,叫那東門、西門的官人們有機可乘。

二來也是兩全其美,畢竟,魏公公這一路旅途勞頓總要有人照顧嘛。到了南方的地界,男女搭配,干起活來也不累。

這麼著,便租了馬車,將二女從辦事處先運到了南苑,接著便一起上路了。

二女對於南下沒有意見,反而認為是應該的。

只是,二女不合。

據管事張進忠密報,說在辦事處時,佟佳夫人和秀芝夫人曾經大打出手過。

戰況十分激烈,秀芝夫人大罵佟佳夫人是老不要臉的狐騷,老牛吃嫩草云云。

總的來說,秀芝姐是把自個當大婦了。

佟佳夫人倒是不曾回罵,可叫秀芝夫人欺上了,也是要還手的。

二女交手幾次,扯了不少頭髮下來。

卻是佟佳佔了上風。

辦事處眾人誰也不敢相勸,只能請魏公公自個拿主意。

同時,眾人亦是好笑,兩位夫人也不知爭個什麼勁,魏公公可是個太監哎。

有齷齪的不禁就想了,莫非魏公公得了大內密傳,真練成了奇門絕技,能叫這二位夫人慾生欲死?

故而,這才要爭搶?

……

魏公公那頭,也心酸著。

洛洛兒表現尚可,知進退,這點讓他還是欣慰的。

可秀芝姐的表現太讓他傷心了。

別的穿越者三妻四妾,美女如雲,左擁右抱,個個愛死,沒一個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反而大被同眠,叫那穿越者享盡齊人之福,怎的到了他這,就碰上這種事呢。

秀芝姐應當不是那種悍婦啊?

怎麼說,也是書香門弟出來的閨秀,應該要明事理啊。

畢竟,你秀芝姐和我魏公公也是沒有名份的呢。

魏公公很頭疼,反省是沒必要反省了,勸和也是沒時間,只能先趕鴨子上架,到了南邊再說。

不曾想,這還沒出京師地界,秀芝姐就發飆了。

起因是魏公公性致來了,首先想到的卻不是在辦事處憋了許久的秀芝姐,而是守孝結束的佟佳氏。

原因是佟佳氏技術好,手段多,汁肥味美。

尋思先安慰了佟佳氏,明日再和秀芝姐恩愛,哪知衣服剛脫了一半,秀芝姐卻殺上門來,「砰」的一腳把門給踹了。

當時,佟佳氏赤條條的,魏公公則是褲子剛滑到腳邊。

受了驚嚇,二人緊緊相擁,十分的狼狽。

「騷娘們!」

秀芝姐不由分說上來就打,卻只打罵佟佳氏,不曾對魏公公動手。

佟佳氏不甘示弱,二女很快就打成一團。

魏公公見了如何得了,一手提起褲子,一手就去拉。

結果就是鼻子被秀芝姐的肘部掃了下,當場鼻血長流。

二女見了,也是嚇了一跳。

這還沒顧得上維穩,以使家庭和諧,那邊鄭鐸就來報說是李公公來了。

一聽李永貞來找,魏公公趕緊撇下二女,匆匆來見。

他知道,李永貞不會因為小事來追趕他的。

……

「公公的鼻子?」

李永貞方才注意魏公公擦拭的帕子上有血跡,不由眉頭一跳。

「噢,無妨,沒注意撞牆了。」

魏公公訕笑一聲,繼而一臉正色,「李公公但回去與那五黨中人說,也與金公公說,敵人固然兇狠,但我方表現得要比敵人更兇狠才是。」

李永貞點頭道:「我明白公公的意思,但葉向高和孫丕揚一主內閣,一主吏部,又值京察之年,佔盡天時地利,便是五黨齊心,亦難除去。」

魏公公笑道:「葉向高和孫丕揚便如東林兩座大山,欲搬動大山,自不能直接去搬,得從山腳開始。」

「公公的意思是?」

「欲除葉向高,先除孫丕揚。欲除孫丕揚,先除其黨羽。欲伐大樹,先砍枝幹也。縱是搬不了這二座大山,去了其枝幹,除了其黨羽,又有何人替他們張目搖旗呢?……如此一來,京察之事,不了了之,五黨有何好怕的。」

魏公公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叫化被動為主動。

你五黨中人於其擔心東林借京察來察他們,計他們,不如圍魏救趙,主動出擊嘛。

解決不了問題,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李永貞聽明白了良臣的意思,微一點頭,道:「吏部左侍郎王圖與其兄王國都是陝西人,二人也是東林幹將,與孫丕揚一同主計,若秦脈斬斷,東林如缺一臂。」

魏公公聽後,笑著一揮手:「那便先從這王氏兄弟身上做做文章。」

李永貞道:「我這就回去與那湯賓尹說。」

說著起身就要走,魏公公卻問了句:「這湯賓尹緣何如此怕被察的?」

李永貞輕笑一聲:「其人身不正。」

「身不正不打緊,只要立場正便行。」

魏公公可不理會五黨中人有多少身不正的,因為東林那邊身不正的同樣很多。狗咬狗的事情,說不得哪個好與壞。

送走李永貞後,魏公公摸了摸紅腫的鼻子,怏怏的摸到了秀芝姐的屋外。

見秀芝姐的屋內亮著燈,內心不由忐忑。

抬首朝不遠處佟佳氏的屋子看了眼,終是小心翼翼的推開秀芝姐的屋子。

「死過來。」

秀芝姐坐在床上,狠狠瞪了眼魏公公。

魏公公順從的走到床邊,正要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秀芝姐卻一把將他拉倒在床,然後不顧他的驚訝就解去了他的衣服,繼而俯身。

一番雲雨後,魏公公還是沒回過神來,秀芝姐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好,還主動的做那羞羞事。

「你還怪我么?」秀芝姐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剛才她可是出了好多汗。

「我怎麼會怪你呢。」魏公公憐愛的看著這個自己小時候的女神。

「嫂子說,夫妻吵架不要緊,床頭吵了床尾和……有再大的事,做了……做一次就好了。」說完這話,秀芝姐臉紅得不能再紅了。

「是,是,這是老輩人傳下的話,咱們可得記著。」魏公公肯定要附和。

秀芝姐依偎在魏公公懷中,幽幽問了句:「說,我與那媽子誰個好?」

「媽子?」魏公公怔在那裡,醒悟過來,輕咳一聲,「洛洛兒也不算老吧。」

聞言,秀芝姐一臉不快,哼了一聲:「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老?……聽說她兒子都比你大,你怎麼就能收了她的。」

魏公公能有什麼話說,此中內情不足外人道啊,他總不能告訴秀芝姐,佟佳氏是叫她侄子獻給自己,再由她大伯做主嫁給自己的吧。

「蘿蔔白菜,各有所好。」

「這麼說,你是不喜歡我了?」

秀芝姐突然推開魏公公,一臉不平。

魏公公叫嚇著了,趕緊哄她,繼而強打精神,繼續床頭吵架床尾和,一夜操勞下來,總算是把秀芝姐給暫時穩住了。

而他老人家,則是被真田抱上馬的。

色字頭上一把刀,魏公公心哀,待發現馬車內佟佳氏幽怨的目光時,心中卻沒來由的又是一動。

……

李永貞回京之後,很快面見了金忠,得了金忠首肯之後便去見了湯賓尹,將欲除掉王氏兄弟的意思說了。

湯賓尹聽了頗受啟發,東林黨把目標對準他,他幹嘛不能把目標同樣對準東林黨呢。

如何對付王氏兄弟呢?

湯賓尹想起了本黨的金明時。

這個人現任陝西道御史,和東林黨水火不容,在知道東林黨要借京察對付五黨時,金明時就勸湯賓尹,於其坐以待斃,不如來個困獸猶鬥,鬥不過,臨死也拉個墊背的。

湯賓尹找到金明時,授意金馬上搜集王氏兄弟的劣跡。

劣跡現成的,王圖之子王淑抃在任寶坻知縣期間,貪贓過萬。

此時曾被當地巡按上奏彈劾過,卻被王圖借黨內之力給壓下了。

金明時連夜上疏,攻擊王圖縱子貪婪,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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