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540章 你敢欺負本宮!

屋內有那麼兩個呼吸的安靜,魏公公到底不是厚皮老賊,心下發虛。

眼面前的這位可是公主殿下,不是那半掩門的姐兒,也不是那樓上拋綉帕的妹子,他身為家奴卻和殿下說這等私密事,出發點再好,總是不妥。

雖然,他是好心,想用科學為可憐無知的公主殿下,解答一下如何才能有效生孩子,可這種事情他魏公公摻和一手,不免有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之嫌。

畢竟,他只是個內官監丞,又是個不男不女之輩,又哪這多經驗可供殿下學習。

這要是壽寧稍有懷疑,他魏公公可就裡外不是人了。

駙馬公主這條線要是全軍覆沒,良臣是會吐血的。

還好,他發現自己過於疑神疑鬼了。

公主殿下的反應比自己想像的要好。

壽寧陡聽魏公公問起月事,自是羞疑,但沒往壞處想,許是這魏公公並非男人,又或是這魏公公於她公主府有大恩,不疑有它,竟是低聲回了,說是上月十五。

「十五啊……」魏公公凝重點頭,看不出半點齷蹉和猥瑣。

壽寧心切生子,不解看著:「不知公公問這做什麼?」

魏公公卻是沒有馬上答她,而是端坐在那,微微閉目,似在思索,又似在掐算,頗有高人氣派。

壽寧見了,心下更奇,很是迫不及待想知道魏公公這是在算什麼。

終於,魏公公動了,卻是算出什麼。

胸有成竹的朝殿下笑了笑,道:「殿下莫怪,科學之道,玄奧高深,方才咱家是在為殿下掐算日子呢。」

壽寧忍不住問道:「啊,什麼日子?」

「吐珠日。」魏公公嘣出三字。

「吐珠?」壽寧愣在那裡,一臉困惑:何為吐珠?

「對,吐珠。」魏公公微一點頭,繼續指點公主殿下,「殿下可知,女子有一周期,此周期與人倫大道、子嗣傳承息息相關。」

壽寧茫然搖頭,這個她真不知道。

魏公公理解殿下的無知,遂為她解釋道:「此周期為月事、吐珠、太平三期。以月事為始,以月事為終。」

月事是什麼,壽寧自是明白,但餘下兩者卻是渾然不知,當下便請魏公公與她細說。

「太極生八卦,八卦歸太極。人倫大道,如宇宙之氣,天地陰陽,古今萬物,始終生死之理,盡在一字……」魏公公緩緩道來,一字一句皆是大道理,也真是難為他能這般胡諂。

然而,壽寧卻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斷他,羞澀道:「公公可否說的明白些,軒媁聽不懂這些。」

「啊……」

魏公公輕咳一聲,「這一字於殿下這裡便是一月,這一月之內又分三期,月事為始又為終。吐珠和太平則隨其後,缺一不可……具體說來,便是女子若要生子,必先吐珠,若無珠可吐,則無子可有。」

一聽這珠這般重要,壽寧驚訝起來:「何為珠?」

「珠為元氣,男女皆有,若男人精為陽,女子精則為陰。陰陽相合,就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說話時,魏公公雖正色看著公主殿下,但不知為何,有些難受。

壽寧聽了這番道理,不由點頭,關心地問道:「公公,那女子何時吐珠呢?」

「太平之前,月事之後。」說了這八字後,魏公公上下打量公主殿下,緩緩說道,「剛才咱家為殿下掐算過,殿下吐珠日就在今日,結束之日便為太平。無珠可吐,便如少陰少陽,任殿下再如何努力,終是不得有子的。」

「就在今日啊!」壽寧失聲,一臉驚容,「還有幾日駙馬才能回來呢。」

魏公公見著殿下這幅模樣,心裡頗不是滋味,冉興讓那小子真是有福氣。

「殿下也莫慌,過得這月,仍有下月,只要殿下記著咱家所說便是。」魏公公暗嘆一聲,將如何計算吐珠日的辦法教於壽寧。

壽寧此時深信不疑,學了這法子更是激動,結果又動了背上傷勢。

魏公公見這樣不行,執意要去叫人給公主上藥,公主卻死活不讓,說屋裡有藥箱,她自己敷便好。

無奈,魏公公只好將藥箱取來遞給壽寧。見藥箱里備著不少瓶瓶罐罐,看著都是上等的瓷瓶,想來是宮中的物件。

公主殿下要敷藥,任魏公公臉皮再厚,都不便留於屋內,於是輕聲告退,準備等壽寧敷完葯再與她推銷債券。

壽寧卻說不必避,這讓魏公公心頭一跳。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岔了。

公主殿下是沒讓他避,可也沒好處給他。

壽寧是將葯抹在手上塞進衣服敷的,衣服未解,魏公公能看什麼。

倒是公主殿下這般敷藥明顯有些不便,皺著眉頭,偶爾瞥見獃獃站在邊上的魏公公,也不覺有什麼。

看來,這位打小在深宮長大的公主殿下真是不當太監是男人。

這樣也好,被人小瞧總比尷尬的好。

魏公公迫使自己習慣被人當太監,而不是仍以男人自居。

突然,壽寧竟招手示意魏公公過來,爾後將一藥瓶遞在他手中,有些難為情道:「上面夠不著,煩公公幫我抹抹。」

「這……」

魏公公不敢怠慢,唯恐殿下反悔,打開瓶蓋倒葯在手,就伸手從公主的衣領塞了下去。

先抹後揉,動作輕柔。

一臉關懷和凝重之色,真正是老僧入定,心無雜念那種。

壽寧臉上也無異色,看著倒是理應如此。

公公也好,奴婢也好,於她而言,其實都是家奴。

正心無雜念感受公主殿下肌膚柔嫩,順便咒罵冉興讓幾句時,公主殿下卻側臉問道:「公公能用科學為我算算,我將來生男還是生女么?」

「殿下,恕我直言,是否有子並非殿下一人之責,若駙馬無用,也是強求不得的。」魏公公說話時,卻沒有將手拿出來。

壽寧嬌羞一笑:「駙……駙馬有用的。」

「那便好。」魏公公輕聲一笑,「生男還是生女,也主要是看駙馬之陽氣,而非殿下之陰氣。」言畢,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過殿下放心,以咱家看來,殿下命中多子多福的。」

「是么,但願如公公所說。」壽寧面有喜色。

「呃,這些是……」魏公公發現公主忱頭邊竟放著連環畫似的小人書。

壽寧見了,忙將那冊子塞到枕頭下,有些不好意思,「軒媁出嫁時,宮中陪嫁的。」

魏公公「噢」了一聲,這是習俗,不管民間還是宮中,理當如此。

贊了一聲:「畫的倒也逼真。」

壽寧聽了,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公公也見過?」

「見過,當然見過。」魏公公幹笑兩聲。

壽寧大奇:「公公怎見過?」

「這……」

魏公公有些窘迫,他總不能說我見過許多,還見過你嫂嫂的吧。

見狀,壽寧捂嘴笑了起來,打趣道:「莫非公公小小年紀就有對食了?」

「倒叫殿下見笑了。」魏公公覺得再討論這事不合適,下意識的將手拿了出來,準備和公主殿下談談正事。

可是,壽寧卻突然臉色大變,驚駭的看著他。

目光,明顯在下邊。

「嗯?」

壽寧驚駭的眼神滿是問號:那是什麼東西?

「嗯!」

魏公公也是駭的魂都要飛了,怎麼露形了呢!

「……」

壽寧大腦一片空白,旋即臉色發白,低呼一聲:「魏公公,你幹什麼?!」

「殿下莫叫,要不然咱家就將今日之事稟於皇爺知道!」魏公公凶形畢露。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要麼殺人滅口,要麼就將壽寧法辦。

顯然,殺人滅口不可取,因為誰都知道他魏公公來過公主府。

所以,只能出下策了。

壽寧自是不讓,一番掙扎與反抗,奈何嬌小的身子哪是魏公公對手。

「啊……不行啊,我今日吐珠……」壽寧被束縛,身子直抖,害怕到極點。

「殿下身子有疾,咱家為殿下調和一下,定使殿下如願以償。」魏公公不再似入定老僧,目中竟有凶光。

「……」

壽寧唯恐這人失心瘋殺她,嚇的不敢再動彈。

……

小田和真田等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主公出來,二人都有些焦急,不知道天使公公在公主府上那麼久做什麼。

難道大明公主不願買天使公公的東西?

正焦急著,卻見天使公公急急出來,步伐很急,就差連跑帶跳了。

「主公為何臉色發燙,莫非染了風寒?」真田關心問道。

「上馬,快走,快走。」

魏公公身後如有厲鬼般,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就跑。

到了左安門,又覺不安全,竟是連辦事處也不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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