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432章 相公要入閣

噁心的實在不行的良臣這一拳打得可是重,疾風驟雨,不但到肉,更帶聲。

兔兒哥險然是被打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髮生什麼事後,頓時一臉驚容的捂著自己的臉,也顧不得疼,慌忙間竟是從懷中摸出一隻小銅鏡看了起來。

發現自己半邊臉都淤青起來,眼淚一下出來了,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的看著良臣,抽咽道:「弟弟為何打奴家,奴家哪裡做錯了,把人家打成這樣。」

已然打了,良臣也沒顧慮了,大不了跟劉吉祥翻臉就是,他是內官監的人,名義上的大佬還是張誠,劉吉祥頂多不把陳默給自己,還能殺了他不成?

沒了御馬監這條大腿,他小魏公公就要吃帶毛豬了不成?

編製,可以自己整。

兵,也可以自己練。

武器,有兵仗局和南鎮撫司。

御馬監這條大腿於良臣而言,有則錦上添花,更壯聲勢。沒有,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高淮都能赤手空拳在遼東混成土皇帝,良臣認為自己不比高淮差。至少,他把皇太極做掉了,僅此一點,就足以聊慰平生了。

他現在真是受不了這兔兒哥的噁心勁了,既是雞佬又是偽娘,奇毒無比,這兩種生物就該流放到大漠里去。

「好好的男人不當,把自己打扮得花里吱哨跟個娘們似的,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兔兒哥照鏡子的動作雪上加霜,要不是黑燈瞎火的沒法回京,良臣說什麼也要閃他娘的。

聽了這話,兔兒哥愣了下,爾後弱弱的說了句:「做女人有什麼不好?」

「你是男人啊!」良臣怒極反笑,「你說做女人有什麼好!」

「有個鳥用啊。」兔兒哥說完,微哼一聲,拿手帕在臉上捂著,輕輕的揉起來。

良臣嗆住了,罵道:「那你留著那玩意做什麼,都當女人了,還有屁用啊!」心裡那個狂燥啊,這死兔子喜歡當女人就當女人好了,可他娘的剛才卻是要把他小魏公公當女人乾的,這算什麼?

雙標?

又當男人又當女人的,美的你!

不想,兔兒哥一句話就讓澆滅了他的狂燥。

「就是有屁用啊!」兔兒哥噘起小嘴,挑釁似的看著良臣,「我兩個都要,行不行?」

「……」

良臣怔住了,因為對方說的似乎挺有道理。

「你惡不噁心,好端端的人搞的不男不女。」服氣之餘,良臣真是不想再和對方多說一句了。

「公公要這麼說,奴家可有話要說了。敢問公公現在是男,還是女呢?」兔兒哥也是來了性子,針鋒相對。

「你!」

良臣大眼珠子一瞪,拳頭又握了起來:這死兔子真是欠揍啊。

「怎麼,你還要打奴家不成!……來啊來,有本事打死我啊!」

奴兒哥卻是不怕了,恨恨的將手帕往良臣臉上一砸,「要不是為了錢,你以為奴家樂意伺候你這不男不女的東西……實話告訴你,奴家可是紅著咧,京里那麼多達官貴人,科道清流排著隊求奴家伺候呢!」

良臣沒動,也無語,他真是無言以對。

見良臣呆著沒動,兔兒哥又拿銅鏡照了起來,一邊照一邊哀怨的咒罵良臣:「你這狠心的,下手這麼狠,瞧把奴家打的,奴家後日可是要去通州給東林的大相公唱曲的,現在這個樣子,叫奴家怎麼去?……你賠我損失!」

賠你個蛋蛋!

良臣燥的要抓狂,兀的一愣:「東林大相公?」

「是啊,人家可是名滿天下的大人物,知書達理,哪跟你似的,不懂憐香惜玉。」兔兒哥一臉嫌棄。

「哪個東林大相公要你去唱曲?」

「東林」這兩個字,可是良臣除了建州以外最大的心病,也是最大的關心之處。無它,日後死敵也。

「奴家幹嘛要告訴你?」兔兒哥可不好相與了,哼了一聲。

良臣頗是尷尬,乾笑一聲:「好姐姐,剛剛是弟弟的不是。」

兔兒哥眉頭一挑:「這會知道叫姐姐了,剛才又是誰打的我?」

「那個……都是小弟的錯,好姐姐就莫要生小弟的氣了。」良臣的笑容很苦澀,太違心了。

「是么,那我這臉怎麼辦?」兔兒哥一指自己淤青紅腫的半邊臉,恨恨不平。

「好姐姐看看這些夠不夠?」良臣從錢袋中摸出一把碎銀子來。

兔兒哥看也不看一眼:「你打發要飯的呢?」

娘的,你哄抬鳥價啊!

良臣暗罵一聲,心疼的從懷中抽出張一百兩的銀票來。事關李三才,這血出的他認了。

「這還差不多。」

兔兒哥一把拿過銀票,瞄了上面的數額,頓時笑開了花。收好銀票,不忘把那把碎銀子也拿了去,然後好奇的瞄了眼良臣,「你問人家大相公做什麼?」

良臣笑了笑,沒吱聲。

「你們這些太監啊,就是見不得人家相公的好。」兔兒哥展顏一笑,似是明白了什麼,也不賣關子,說了句:「大相公就是東林黨的李三才啊。」

良臣點了點頭:「他為什麼請你去唱曲?」

「你不知道么?」兔兒哥倒是有些驚訝。

「什麼?」良臣一愣。

兔兒哥見他確是不知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虧你還是宮裡的人,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那李相公啊,快要入閣了,所以北京城的東林黨後日都要去通州給他慶祝。」

快要入閣,就是沒有入閣呢,東林黨這麼急著慶祝幹什麼。

良臣笑了笑,問兔兒哥:「是李相公請的姐姐么?」

「這倒不是。」兔兒哥搖頭,「到咱們院來請的是汪先生。」

良臣脫口道:「汪文言?」

「對,好似東家說的就是這個名。」兔兒哥呆了下,一臉困惑的看著良臣,「你怎麼知道?」

良臣沒有解釋,而是想了想,對兔兒哥道:「姐姐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

「後日姐姐去通州時,能不能幫弟弟記下都有哪些人去了李府。」

聞言,兔兒哥吃了一驚:「你是要我做番子聽記么?……那可不成,要叫人知道,可是砸奴家牌子的,往後誰還敢請奴家!」

良臣忙道:「姐姐想的多了,弟弟只是要姐姐看看都有哪些人,別的事可不敢要姐姐操心。」

「那也不成!」兔兒哥很有職業道德,堅定拒絕。

「這顆東珠,姐姐瞅著可好?」良臣再次咬牙從懷中摸出一顆上等的東珠,擺在了桌上。他身上只剩最後兩顆了。

上等東珠不但值錢,更是罕見,兔兒哥見了,眼睛頓時發亮,躊躇了一番,將那顆東珠摸在手掌心,愛不釋手。

良臣笑容滿面。

將東珠小心的放進自己的香囊袋中後,兔兒哥忽的朝良臣眨了眨眼睛,嬌笑一聲:「答應你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姐姐但管吩咐。」良臣無所謂了,只要這兔兒哥把事給他辦成就行。

「是么?」兔兒哥輕輕的上前幾步,緊貼著良臣,在他的耳畔柔柔地說道:「你得叫我聲媚兒……」

噝!

良臣的笑臉瞬間僵硬了。

讓我輕輕的告訴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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