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325章 我是那種人么?

幹了就幹了,你想昨滴?

難不成老漢你還不讓人嫖了不成?

良臣很想白奴爾哈赤一眼,奈何,硬憋著了。

什麼叫薑是老的辣,什麼叫見縫插針,什麼叫把壞事變好事,這就是了。

良臣苦啊,奴爾哈赤顯然清楚禇英府上的事,他這是要把事情坐實,把瓜爾佳氏這個燙手山芋直接塞他兜里了。

這事,對建州有利。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堂堂朝廷副使睡了建州的熟又貴,不和建州都督結成統一戰線,難不成還和綠帽老王舒爾哈齊尿一壺去不成?

「都督誤會了,這事絕非你想的那樣,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良臣不能坐以待斃,瓜爾佳氏這顆地雷他絕不能帶走,要不然,回了瀋陽,就是典型的兩面人了。

根正苗紅,有大好前途和幾條大腿可以抱的他,如何能和奴爾哈赤這等分裂分子打得火熱!

這是違背道德底線的!

再說了,你魏舍人替皇帝斬城隍可以,替皇帝收禮可以,替皇帝斬建奴可以,可是替皇帝玩女人……

你當皇帝養尊處憂的,連鳥都養沒了不成!

他謝你八輩祖宗!

大義當頭,後果又極其嚴重,良臣態度十分堅決。

瓜爾佳氏的吸金大法再好,他也不想梅開二度,更別說帶走了。

可惜,奴爾哈赤不給他任何辯解推脫的機會。

「本督不管副使大人怎麼想,反正洛洛兒已經是你的人,你若不認賬,我建州上下可不答應!」奴爾哈赤此時臉色應該是紅的,氣的,不過因為他臉黑,所以看不出來。

赤裸裸的威脅,沒有任何討價餘地的威脅!

良臣感受到了壓力,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本能的,一股衝動的血性就騰騰的往腦袋上涌,可是到了脖頸那,卻「嗖」的退潮了。

這事,衝動不得。

真一拍兩散了,倒霉的還不是他魏舍人。

眼下,他魏舍人可是在人黑臉老漢的地盤上,並且,前不久剛剛「誤殺」了人家的兒子。

真要一筆筆的算起賬來,吃不了兜著走是肯定的了。

「都督,這事,咱們是不是再商量一下?」良臣放低姿態,語氣帶著十分的委婉,說是求奴爾哈赤也差不多了。

「沒有商量。」

奴爾哈赤得理不饒人,擲地有聲,「人,你必須帶走,若不然,本督丟不起這人,我建州也丟不起這人!」

嘿!

買賣不成仁義在,黑臉老漢你真當小爺這是寡婦收容所了!

老漢你別把事情做絕了!

良臣受不了了,奴爾哈赤擺明當他是手心裡的泥巴,任意搓揉啊。

「這件事不可能,都督死了這條心吧!」良臣「霍」的一下站了起來,似乎不用這個舉動不足以顯示他內心的堅決一樣。

奴爾哈赤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叫這毛頭小子嚇著。他也好,廢話不說,老手一拍,怒道:「那好,本督明日就上書朝廷,請天子為我建州做主,倒要看看你姓魏的有多大本事!」

「……」

從前叫人家副使大人,現在叫人家姓魏的,龍虎將軍,你這負心人……

奴爾哈赤搬出天子來,良臣嚇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剛才的心氣勁無影無蹤了。

「都督,萬事好商量,何必把事情捅到陛下那去呢?」良臣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那就要看副使大人是否想明白了。」奴爾哈赤哼哼一聲,都不正眼看良臣。

「明白,明白!」

良臣無奈點了點頭,瓜爾佳氏這顆地雷,看樣子還真要在他手上炸了。

「如此便罷。」

奴爾哈赤一臉為瓜爾佳氏做主的樣子讓良臣看的很是不爽,可正應了那什麼話來著,自己約的炮,含淚也要打下去。

「噢,對了,六堡的事,還請副使在天子面前替我建州說幾句公道話……想我建州為國守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人丁漸多,土地卻稀少,糧食更是不足,若無六堡,勢難維持。」

「都督放心,建州的難處,本官都看在眼裡,待回京之後,定會向陛下如實奏稟。」

良臣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奴爾哈赤借著瓜爾佳這事來利用他了。心裡一陣發苦,他想到了開頭,卻沒想到結尾。

他想做個英雄,結果最後卻有可能反成了個漢奸。

「還有一事倒是忘了說了。」奴爾哈赤把魏良臣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得意,趁熱打鐵。

「都督請說。」良臣沒精打彩,一刻都坐不住。

「我剛得到消息,我那侄兒阿爾通阿得了急病,竟然於昨夜病逝了,唉,可憐我那侄兒才二十幾歲,真是……」說到這裡,奴爾哈赤的表情變得很痛苦,一股無形的憂傷在他身上散發著。

「可惜,可惜。」良臣能說什麼,阿爾通阿怎麼就死的這麼湊巧?

「唉,人各有命,強求不得。」奴爾哈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突然朝外喊了一聲:「抬上來吧。」

嗯?

什麼東西?

良臣一呆,死的阿爾通阿他可不要!

外面抬進來的卻不是阿爾通阿的屍體,而是四隻大箱子。箱子很重,十幾個辮子兵抬的都吃力。

良臣很好奇,這四個箱子里放的都是什麼。

待箱子放到地上後,奴爾哈赤一臉微笑的走到最左邊的一個箱子前,吩咐士兵將箱子打開。

士兵開箱時,良臣半個身子都前探出去了,等到箱子打開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裡面,竟是摞著一層又一層的黃金。

「都打開!」

奴爾哈赤很滿意魏良臣看到黃金時的反應,揮手叫人將另外三個箱子也打開。除了第二個箱子里擺的也是黃金外,另外兩個箱子里堆的都是東珠和人蔘,還有不少透著光澤的寶玉。

良臣咽了咽喉嚨,那兩個箱子里的東珠隨便拿一顆出來,都比魏家嶺關的守備陳大道送他的那兩顆要大。估計要拿到關內珠寶店出售的話,一顆怎麼也要大幾十兩銀子吧。

老漢,你什麼意思?

魏舍人現在心裡那是直打鼓啊,看架勢,老漢這是要花重金收買他啊。

或者說,金錢與美色並重,威脅與利誘共存?

不過,我是那種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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