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冷眼看著高益，傲然說道：「誰說陳家要垮了？就憑你，還想打垮他們？我還真不相信。」
高益道：「看來，你很少關注股市吧？我勸你，還是看看股市行情再說這種大話吧！」
楊飛道：「我不用看也知道，因為我看過兩場精彩的實戰，一個是六六六公司的股票收購大戰，另一個是遠洋實業的操盤實戰。嗯，你好像都沒撈到什麼好處吧？一個屢戰屢敗的人，這次又能有什麼大的作為呢？」
高益被如此小看，還被揭短，但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打架吧，打不過楊飛。
吵嘴架吧，也吵不過他。
除了生氣，別無他法。
高琴拿起身邊的手袋，說道：「我有事，我先走了，這飯，不吃也罷。這婚，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離定了！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這個爛人！」
她又對楊飛道：「楊先生，今天的事，我向你說聲抱歉。」
楊飛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高琴掏出一疊錢，遞給身邊的服務員：「這是賠償碗碟的損失，應該夠了吧？」
服務員數了一下，說道：「夠了。」
高琴優雅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高益皺了一下眉頭，也一言不發的起身往外走。
徐小平眼睛睜不開，不知道高益已經走了，尤在喊：「益哥，你幫幫我！我眼睛看不到了，我眼睛被楊飛弄瞎了！」
服務員扶起他，說道：「先生，你朋友已經走了，我帶你到洗手間清洗一下吧？」
「都走了？太不講義氣了！」徐小平帶著哭腔，被服務員扶走了。
一場鬧劇，剛剛開始，便已經結束。
看熱鬧的食客們，明顯不過癮，在旁邊議論紛紛。
楊飛抽出紙巾，擦了擦手。
「是真的嗎？」陳沫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道。
「什麼？」
「你和陳小姐結婚的事。」
楊飛道：「陳家為了轉移財產，讓我和她假結婚。此事知道的人極少，高益是怎麼知道的？」
陳沫手撐著下巴，湯匙在碗里輕輕的轉動，幽幽地說道：「是啊，連我都不知道呢！他怎麼知道的呢？」
楊飛笑道：「怎麼了？你不高興了？」
陳沫輕輕搖頭：「沒有，我有什麼資格不高興呢？蘇桐知道嗎？」
楊飛道：「她知道的。」
陳沫閉上雙眼，手扶著額頭，眼淚不爭氣的滴了下來，啪嗒啪嗒的落進湯碗里，打起一個個小小的漣漪。
楊飛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背。
她下意識的抽了抽，抽不出來，也就由得他了。
「對不起，我告訴過自己，不計較這些的，我不應該哭泣的。」陳沫單手抹了抹眼睛，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我不想說對不起。」楊飛沉聲說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貪心。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想創造潔白這個品牌，當潔白做起來之後，我又發展了美絲、潔膚兩個品牌。後來，品牌越來越多。」
「你是在說品牌嗎？還是在比喻你對我的感情？那麼，我在你心裡，屬於哪一種？我不敢想像我是美絲或者潔膚，我應該算得上是後來的美顏？或者是豆蔻？甚至，連這些大品牌都算不上，只能算是蜂花？或者美芳？」
「不。」楊飛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凝視她的雙眼，緩緩說道，「你是我的潔白。」
陳沫的身子，重重的一顫，長長的眼睫毛，連著閃了幾下：「我不信。那蘇桐呢？陳若玲呢？」
楊飛道：「你當我秘書這麼久了，應該知道，我名下所有的品牌，都註冊在另一家公司名下吧？」
陳沫道：「嗯，我知道。」
楊飛道：「那你知道，這家公司叫什麼名字嗎？」
「泡沫。」
「這是我註冊的第一家公司，潔白是第一個註冊的品牌。」
「什麼意思？」
「泡沫是個動詞。」
「泡、沫？」
「沫是陳沫。」
「……」
「所以，你就是我的潔白。」
「為什麼？我看過泡沫公司的註冊日期，那個時候，你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還是說，你早就認識我了？」
「嗯，我早就認識你了，認識你很久、很久了。你一定要問我多久的話，那我告訴你，有一輩子那麼長吧！」
「我不相信。雖然年紀太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但我記事以來，我的記憶里，完全沒有跟你有關的印象。」
「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喝過孟婆湯了。」
「你別這麼逗笑好不好？還孟婆湯呢！——莫非我們前世是？」
「我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既然我是你的潔白，那你為什麼不早些來找我？」
「我找過，但沒有找到。後來，我到花城之後，連續在棗泥巷蹲守了十幾天，我才看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既然找到了我，那你為什麼還會有美絲和潔膚呢？」
楊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本想，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
「你說的太荒唐了！你又說認識我，又說我們之間不會有交集？」
「陳沫，因為我做過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你跟我在一起後，你沒多久就失事……離開了。所以，我害怕再次把這種厄運帶給你。」
「夢？你也當真？」
楊飛很想說，這不是夢，但他真的不能透露再多了。
「好，就算是夢！那後來你為什麼又跟我在一起了？」
「我只是想保護你來著，後來的發展，已經超出我的控制能力了。原來，曾經擁有過的人，再次見面，還是想擁有。所以，我變得貪心起來了。」
「在你夢裡，我是怎麼死的？」
「墜機。」
陳沫腦海里，忽然閃過「禍從天降」這句話。
「所以，當那個神棍說我會有血光之災，會禍從天降時，你才會那麼緊張我？所以，你總是不讓我單獨坐飛機？就是怕我失事？」
「是。」
「你讓我靜靜。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我的？難道說，我們前世是夫妻？我飛機出事死了？我喝了孟婆湯？你沒有喝？所以你記得我？你想念我，但又怕再次跟我在一起後，還會帶給我厄運，所以你一直若即若離，是這樣的嗎？」
「差不多，是的。」
「楊飛，你能不能編出更老套一些的謊言來？你不僅是在污辱我的智商，也是在抹黑你的智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