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笑道：「奇怪，你為什麼問我？寧馨學的是化學系，她不是更合適嗎？」
楊飛搖了搖頭：「寧馨性格太柔弱了，她當秘書還差不多，當廠長的話，她掌控不了。」
「那我也不當。」陳沫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一廠之長，多威風啊。」
「當你秘書多好啊，跟著你走，可以免費週遊世界呢！這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是嗎？那你最想去哪裡玩？」
「嗯，非洲吧！因為離得遠，又神秘。而且亞非拉友好國家嘛，去了也不會受人歧視。」
楊飛道：「非洲啊？那可是個非常複雜的洲。行啊，那我們下一站，就去非洲開廠。」
「非洲開廠？賣什麼呢？我聽說那邊的人都不愛洗澡，而且水資源也很少，洗衣粉和洗髮水，只怕都很難賣掉。」陳沫笑道，「你還開廠？那不得虧本？」
楊飛道：「你對非洲有所誤解，一切不能只靠道聽途說。就像歐美人聽說華人怎麼怎麼樣一樣，其實他們壓根就不懂現在的華人。」
「嗯，有道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非洲也有富人，而且很富裕。窮困的人大多數是因為懶惰，非洲的資源並不貧瘠，水源也非十分難得。」
「是嗎？那我更想去看看真實的非洲了。」
「你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明年，我們去非洲。」
「那麼，蜂花廠的廠長，你打算選誰？是從總部的人力資源部找人過來嗎？」陳沫道，「我和江晚霞江總談過，她真是一個十分有魄力的老總。」
楊飛道：「這幾年，江總的確很勤奮，我來尚海之前，就看過她給我的人才資源，發現並沒有好的人選，主要一點是，我想用尚海本地人當蜂花廠的廠長，最好是年輕一點的，又懂日化的，有過相關行業經驗的。結果現在的人才庫里，居然沒一個滿足的。」
「不會吧？」陳沫笑道，「江總那邊都沒有合適的人選？那我更不合適了，我連一條都不符合。」
「你不同，在你面前，所有的條件都可以靠邊站。」楊飛的眼神，是那麼的溫和，像陽光照耀般，讓人溫暖。
陳沫羞澀的一笑，心裡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楊飛沉吟道：「我想從美芳廠、蜂花廠、中華牙膏廠這三個廠裡面，選一個人出來擔任蜂花廠的廠長。」
陳沫道：「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了。」
楊飛道：「等會到了美芳廠，我會出其不意的給他們出一套考題，如果裡面有合適的人才，那定下來也不錯，省得再次大動干戈。」
「你在美芳廠里，是不是有中意的人選？」
「暫時沒有。不過，美芳廠還是有些人才的。看看再說吧。」
陳沫很好奇，楊飛會給美芳廠的人出什麼樣的考題呢？
楊飛從包包里拿出一套試卷，遞給陳沫：「下車後，你先找辦公室的人，帶你去複印，嗯，複印兩百份吧！」
陳沫接過來，看到試卷上面寫的是《培訓試題》。
令她驚訝的是，這居然是一套手寫的試卷！
她和楊飛相處久了，認得他的字跡。
這套試題，正是出自楊飛之手。
試題形式，跟我們從小到大的試卷差不多，分成填空題、選擇題、判定題、簡答題、問答題五大類，每個大類分別佔20分，總分100分。
試題不大，就一張A3試大小，也就是一張普通試卷的題量。
只不過，這張題卷，考的都是工廠運作中的實踐知識。
陳沫看在手裡觀看，一邊看，一邊估計自己能打多少分。
「楊飛，有標準答案嗎？」陳沫一邊心算，一邊問道。
「有的，在我心裡。」
「啊？」
計程車很快就到了美芳廠前門。
陳沫付了錢，和楊飛下車。
楊飛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
「陳純，在幹嘛？」楊飛問。
「還能幹嘛？無聊的學習啊、解剖啊。」陳純懶洋洋的道，「哪像你，在美國過著天堂般的生活！哼，虧你還記得我！」
陳純讀的是八年制醫學，畢業後授予博士學位。
而她還有兩年半要讀呢！
「呵呵，我在尚海。」
「真的？」原來了無生氣的陳純，瞬間像打了雞血似的，「你在哪裡？我要見到你！馬上！」
「嗯，我就在美芳廠，你過來找我吧，來了跟門衛說找楊飛，他們會放行的。」
「唉，你等下我啊，我就來！」陳純心急火燎的道，「喂，楊飛，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這一次，我要連本帶利都要回來！你別……掛我電話！楊飛，算你狠！」
楊飛一聽說她又要討債，心想乖乖不得了，這得討多少債啊？趕緊掛斷了電話。
門口的保安看到楊飛，啪的一個立正：「老闆好！」
楊飛點點頭：「不許打電話！」
保安道：「是，老闆！」
楊飛進入廠區，先到車間轉了轉。
車間的人都認識楊飛，看到他來，都高興的打招呼。
楊飛頻頻揮手致意：「你們忙，你們忙。」
陳沫好奇的跟在楊飛身邊，跟隨他參觀考察整個車間。
當來到質檢組時，楊飛笑道：「我以前在南化廠，就是在質檢組工作，當時，蘇桐還是我的組長呢！」
陳沫道：「你真厲害！五年多時間，你不但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更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楊飛道：「其它人的命運，我無所謂，你的命運，我一定要改變！」
陳沫芳心劇烈跳動，心想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從車間出來，楊飛又視察了倉庫和銷售部。
直到他們從銷售部出來，許輝和鄭重等人，終於聽到了消息，急忙趕了過來。
「老闆好，老闆好！」許輝笑著伸出雙手，他對楊飛的突擊檢查，早就習以為常了，也就不慌不忙。
楊飛點點頭：「不錯。有進步！許總，召集車間主任以上的管理層，到大會議室，另外，所有本科以上學歷的文員都可以參加，我有一個會議要開。」
他一邊說，一邊朝陳沫使了個眼色。
陳沫會意，帶著楊飛給的試卷離開，徑直去複印。
楊飛繼續說道：「半個小時後開始！你們馬上去通知。」
許輝不敢怠慢：「是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