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心有餘悸

眼見楚天一臉幸福,卻心浮氣躁,猶如面紅耳赤的大馬猴一般,靜雪如何不知他想歪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並忍不住用粉拳不輕不重鎚了他一下,道:「天哥,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是讓你進去睡,但當然是我睡床上,你睡地上了。」

說到這裡,她也是臉紅耳熱,即便是深沉的夜晚,兩腮也是各自盛開出一朵明艷絕美的桃花。

「啊。」楚天露出一臉失望的神色,瞬間閹了下來,看上去有氣沒力,無精打採的。

像是小孩子被搶了想吃的糖果一般。

人都是這樣。

剛才將靜雪的意思曲解時,他還覺得不好意思。

但靜雪說不是那個意思時,他心裡又有些失落。

這就是人性。

所謂人,某種意義上,原本就可以算是種矛盾的集合體。

見狀,靜雪光潔如玉的前額浮現出幾道黑線,她心裡無語。

你這是什麼表情?

難道心裡想想還不算,還要當真了不成?

一念至此,她又好氣又好笑,同時心裡還有點羞澀,她嬌嗔道:「愣著幹什麼,快點進去啦。」

說完,她也不管楚天的意見,玉手拉著他的手便進入帳內。

進入帳內後,她將地面弄乾凈後,美目看著面前一片整潔卻空無一物的空地,不由暗想:「若我此時幫天哥小心安排床鋪,是否會不自然。」

她略一想,便得到答案:「不會,人就算懼怕,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又不是被嚇得痴呆了,像鋪床鋪這麼簡單的事還是能做的。溫柔體貼的我,理應替愛我的天哥妥善安排好。」

然後,她便極細心地將楚天睡得地方安排好,雖然是地上,卻一點也不簡陋,單子墊子鋪了好幾層,鋪的鬆鬆軟軟的,杯子厚而溫暖,且又透氣良好,足以禦寒。

安排好這些後,靜雪仍覺不放心,將自己窈窕纖細的嬌軀往上面一趟,軟軟的很舒服,一點也感覺不到硌,然後美目看向被子,卻莫名其妙想起暖床這個不雅的辭彙,俏臉一紅。

楚天注意到她害羞的樣子,不由有些痴迷。

他已經無數次注意到靜雪害羞的樣子,但每一次見到都會痴迷,就好像兩人已經這麼熟,對方和他一起的時候,也不時會羞澀臉紅一般。

見他這樣子,靜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嬌嗔般嫵媚白了他一眼,旋即也不吭聲,自己到不太遠的床上蓋被子睡了。

楚天反應過來後,也不敢多看,除去外衣,規規矩矩地合被而睡,非但目不斜視,而且雙眼都規規矩矩閉上,都不太敢睜開,不安的心神中,眼皮子發顫,卻不敢睜開絲毫。

就好像若將其睜開,就會看到什麼不合時宜的旖旎風景似的。

剛開始,兩人都睡得不太好。

靜雪雖然用被子將自己嬌軀裹得很近,將身子側過去,玉背對著楚天,俏臉朝里,美目微閉,依舊面紅耳赤。

楚天也是心猿意馬,心事如潮。

但或許是時間的確太晚了,一個小時後,兩人都已安穩睡去。

在楚天身邊,靜雪的心神終究安穩了下來,猶如小女孩般無憂無慮地睡著了,彷彿只有在他身邊,才能卸除所有的戒備。

而楚天則是忙碌了大半夜,身心俱疲,也很快熟睡了。

碰巧兩人睡覺都很安靜,幾乎沒有什麼鼾聲,不知是否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

由於前面忙碌了大半夜,第二日他們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之時,因此,倒是沒有出現那種被別人見到的尷尬局面。

不過,這一覺倒把先前損耗的精神都補回來了,不管是楚天,還是靜雪看上去都神采奕奕,精神相當不錯。

楚天在洗漱,靜雪取出一面小鏡對著梳妝,一面用木梳梳理她黑色綢緞般柔順齊整的青絲,一面想道:「我該不該繼續修鍊?不行,先前受到那麼大的驚嚇,不該這麼快就進入狀態,總該耽擱幾日才能恢複正常。唉。」

她倒是沒什麼,耽擱得再久都不會影響「進度」,但她料想若她耽擱了,而且表現的心神不定,楚天肯定也不會放心離去,回到應該在的地方修鍊精神力。

「雖然不知原因,但我能感覺到,突破念宗似乎對天哥很重要,我不想耽擱他,要他立即和我分開,去那邊,他是不會答應的,不然我去他去的地方陪他?」

「不行,這實在太刻意了,他也不會答應的,就算在這裡,我表現的心神不定,他恐怕也會心神不定,這種狀態無論進行精神力,還是元氣的修鍊,都不會有太好收益的。」

「但幾天的心神不定是必須有的,不然太假,祖魂精的很,說不定會懷疑的,不能冒這種風險。」

「只能後面看情況,再勸他回歸正常修鍊了,沒辦法的事。」

果然,事情的發展和靜雪預料的幾乎一樣。

見她尚未從昨天的陰影中恢複過來,楚天也沒心修鍊,靜雪曾試探性地說自己沒事,讓楚天回去,楚天說什麼也不回,他自己也沒從陰影中走出,又怎麼有心情再和靜雪分開,去進行什麼修鍊。

上次就是他自作主張,擅自與靜雪分開,才讓他差點遺恨終生,再也見不到對方。

昨夜怎麼找也找不到靜雪蹤跡時,他無數次後悔到要死,焉能好了傷疤忘了疼,重複同樣的錯誤。

即便已經知道花靈鶴等宵小已在正義的神隱前輩手裡隕落,但這件事剛剛過去,楚天一萬個不願將靜雪再次留在這。

他生怕萬一再有意外發生,讓他徹底地失去對方。

因此,靜雪只得佯作心有餘悸,狀態不穩的樣子,讓楚天跟著心有餘悸下去。

而另一邊,林無雙則是號召靈武院的驕子,對能看到縱天教,邪劍宗弟子展開打擊報復。

雖然不至於奪其小命,但暴打一頓,將其驅趕出修鍊的機緣處倒是極常見的。

縱天教,邪劍宗在此間都失去了領袖年輕一代的首腦人物,底蘊極度衰減,與林無雙坐鎮的靈武院驕子爭鬥難免底蘊不足,只得被迫推開了有靈武院學員存在的地方,到消息尚未傳達的偏遠地帶的機緣處修鍊。

當然,那等機緣恐怕就非他們原本所需要的了,又在遭受打壓的驚魂未定之下,效果自是強差人意。

值得一提的是,冰瑤經過精心療養,也修復了小部分的實力,在她的率領號召下,水月閣的女弟子們對先前欺壓在她們頭上的縱天教弟子展開了打擊。

雖說冰瑤傷勢未復,不適宜親自出手,但水月閣一方只有她不能出場,而縱天教一方几乎是賠上了一半巔峰力量。

除花靈鶴這個少教主之外,雪姬,薛,廉,甘等在縱天榜名列前十的驕子都是隕落在空間褶皺內,剩下的弟子中即便有強者,也大都是驚魂未定,這種狀態的他們,如何能抵禦靈武院和水月閣的雙重打擊。

像縱天教,邪劍宗這樣的宗派,其弟子在此間囂張跋扈,其他勢力也多有被其欺辱之人,先前懾於花靈鶴,司玄兩人的實力和威望自是不敢造次,然今日兩人已隕落,這些力量自然反彈起來,跟在靈武院,水月閣後面痛打落水狗。

一時間,縱天教,邪劍宗弟子在遺迹之地,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是人見了都要忍不住悶上一棍。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過了三日後,靜雪琢磨著差不多了,便打算勸楚天離開她,回到應該在的地方修鍊其早就希望突破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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