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老祖感受著來自脖子上略有些溫暖的手。
這抹溫暖之下,蘊含著如山般的巍峨,壓住了他的身體,而後如同一把冰刀,在他的身體里抽插、攪動。
「我的道體異象就那麼輕易被破了?我的道術就那麼輕易被抹去了?」
這一刻,葉家老祖感受到了一種無力。
「前輩的實力真的是恐怖!」
戰場外的程輝,見到這一幕震撼不已。
即使早已知道了魏龍的強大,但是這樣一擊,輕而易舉的就擊潰了對方,依然震驚莫名。
這可是道體強者,是南葉城第一強者,葉家老祖啊!
「太具有衝擊力了,就是一種碾壓,一種極度的霸道!」宋軍也是駭然。
有關於魏龍的實力,幾乎是一次次刷新他們的觀念,不!應該是一次次挑戰他們的想像力極限,因為魏龍無論面對誰,都是一種碾壓,根本看不透到底有多強。
「這位道友,我邀請葉家加入我山海宗的大家庭,為重現當年的風采而努力!」魏龍輕輕放開葉家老祖,退後一步道。
「我能拒絕么?」葉家老祖在短暫的獃滯之後,便是無盡的驚恐。
魏龍是單純的以肉體碾壓的他。
這樣的肉體境界,也許只有傳說中的九大道宗之一的聖骸宗有此單純的肉體之力,或者是一些古老的荒獸。
葉家老祖見識更廣,也是如此,所以能看到魏龍那深邃如同寒潭的目光之下,隱藏的仿若是一座深淵。
深不可測,深不見底。
「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但那樣,葉家可能就沒了。」魏龍笑道。
倒是不會勉強別人。
「我……」葉家老祖幾乎要吐血,這就是你說的可以拒絕,直接威脅我。
行!你強,你有理!
「我答應!」
葉家老祖笑的如同菊花般綻放。
葉家老祖做出這個決定不僅僅是因為魏龍的淫威。
「如今形勢不定,白陽觀不知為何想要搞南葉城,其背後是四階巨頭道門,風雨飄搖般的氣息不斷湧現,北冥洲很可能會掀起大戰,而我什麼都不知道。」
葉家老祖考慮的很多。
這位黑袍道人不知深淺,但至少是道體巔峰,有極大的可能是天人大修。
暗潮湧動之時,往往強者擁有一切,依附強者並不全是壞事。
這時候,考慮的第一位不再是利益,而是生存!
「從此我們都是一個大家庭了。」
葉家老祖散去自己的修為威壓,看向程輝和宋軍二人,露出一抹笑意。
「老祖……」兩人皆是聽著葉家老祖的威名成長起來的,此刻見到這種和煦的笑,不僅不放鬆,反而頭皮發麻。
「不要叫我老祖,我當不得!老父葉君山,從此我們都是山海宗的附屬勢力,叫我一聲葉家主就可以了。」葉君山吐露了一個信息。
他要重新執掌葉家了。
若是和平時期,他做老祖居於幕後無妨,如今需要他頂在前面。
若是不出意外,眼前這黑袍道人,還會繼續擴張,日後可以慢慢了解他的來歷背景,但既然加入了,那就要儘可能佔據這個團體的上層。
葉石被擒住,天然就要矮了別人一頭,葉家作為二階勢力的優勢就沒了。
所以葉君山直接親自出面,道體比神魂修士多了太多優勢,而他又有威望壓住所有的不服。
這就是降維打擊。
「老祖……」葉石從昏迷中醒來,氣息有點虛弱,見到一旁的程輝就要說什麼。
而葉君山直接神魂顯照,意念傳輸。
這是比傳音更為高級的手段,直接就是意識交流。
一個瞬息,葉石知道了前因後果,也知道了如今的局勢。
「程輝師弟,宋軍師弟,哈哈,我們倒是不打不相識。」葉石輕咳一聲,翻臉如翻書,和兩人笑著打招呼。
魏龍見此,也不由感慨,這葉家老祖和家主,還真是能屈能伸。
葉石和程輝、宋軍交流。葉家其他長老安撫南葉城的居民。而另一邊葉家老祖葉君山和魏龍聊天,建立私人交情,「前輩,不知前輩的姓名?」
這黑袍道人之前透露的消息,他是山海宗的傳人。
山海宗早已消失了幾萬年,葉君山要慢慢了解情況。
「只是歲月中的一個僥倖未死之人,已經沒了姓名,以後叫我無名就可以了。」魏龍如是道。
是夜。
南葉城葉家大擺宴席,南葉城所有進入了『六品評定』的勢力都來了,六個一階勢力,黑雲坊、清羽派、血影幫、火石谷、天浪門,以及最後一個一階家族張家。
黑雲坊、清羽派、血影幫還好,而到場的火石谷、天浪門、張家執掌者則是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個少年黑袍道人居於首位,即使南葉城第一人葉家老祖,也只是陪襯。
「我葉家從此加入山海宗,成為附屬勢力。」
葉君山當席宣布了一個重要消息,「而無名前輩就是山海宗的護道人。」
「老道曰無名。」魏龍環視四周,宣布了山海宗的復興之路,「我山海宗輝煌一時,只是一時沉淪,如今老道歸來,此生唯一的夙願就把山海宗重新復興。」
火石穀穀主、天浪門門主,以及張家家主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
宴席結束,魏龍橫掃南葉城,這三家一階勢力在大勢之下,只有臣服,隨後,很多小微宗門也是一一加入。
從天姥山出發,短短一日時間,南葉城方圓千里,無人不知無名道人之名。
「前輩這些是供奉資源。」
葉家老祖將一個芥子袋交給魏龍。
這芥子袋是比儲物袋高一個層次的空間器具,能夠存儲大量物品。
「你道是有心了。」魏龍之前已經暗示了程輝,讓他提醒葉君山上供。
他堂堂魏龍,披著馬甲上陣,可不是為了玩什麼角色扮演。
關鍵還是搜刮資源。
「山海宗崛起不是一天能夠完成的,在時機成熟之前,我不會開山門。」魏龍大有深意的望向葉君山,「一個勢力的崛起,絕不簡單,關於我的消息無需隱瞞。我希望別人前來打壓,打壓本身也是一種歷練。」
「我也想看看,當今的修行界,有多少成色!」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葉家老祖只覺得眼前的黑袍道人,再無那種滄桑之感,反而是一種披靡天地的霸道,那是一種無法掩蓋的氣勢,也是無法模仿的氣概,語氣中蘊含著某種特質,腳踏山與海,站在天地的最頂峰。
「我從程輝口中得知,這位是以秘術封禁自我,活了幾萬年,躲過了大劫,可是這種氣勢,哪裡像是一個逃兵?」葉家老祖內心轟鳴。
魏龍曾經是界域之主,特質根本無法遮掩,那是不自覺的俯視寰宇。
而等到葉家老祖再去看,發現黑袍道人早已消失不見。
……
陰極界。
陽極界不過月余,陰極界卻已經過了三十多年。
大荒。
「吼,那個恐怖的女人又有來了,她是瘋子么,都要殺到我大荒深處了,不怕孤軍深入害了自己么!」怒吼的荒獸,高有幾千丈,狀如牛,毛皮則是蒼青一片,頭上無角,一隻腳支撐,聲如雷鳴。
這是一隻純血夔牛,此刻卻似乎被人追殺。
和其同行的還有一隻應龍,翼展萬丈,肉身縱橫,威壓恐怖,也是一頭純血荒獸。
它回答了夔牛的問題,「那個女人要是怕的話,我們又何必被她追著殺!」
夔牛和應龍如同喪家之犬,奔行千萬里,幾乎逃入了大荒最深處。
而它們恐怖到不願意麵對的,只是一個女子。
一個女子全身籠罩了一片如血的火焰之下,一身紅袍飄飛,筆直如玉的長腿,以及偉岸的體態包裹在長袍之下,三千青絲隨風飛舞,在發尖似乎有火精靈跳躍一般。
其周身,無盡的法則之力環繞,那絕美的面容之上,雙目是和那火截然相反的冰寒,是一種極致的冷漠。
正是安寒。
隨著人族和荒獸宣戰,安寒便開始了極致的屠戮之旅,連同曾經的弒神罐也在戰鬥中破碎了,唯有無盡的火焰陪伴著她。
當年的皇族雙壁,燕昊已經是二代聖皇。
而安寒亦是無冕之皇。
縱橫殺戮到了今日,甚至很多時候,安寒所給人帶來的壓力更大。
這種壓力,不僅是荒獸面對她,就連人族強者面對安寒,都帶著一種極度的恐怖,似乎遭遇了天敵一般。
……
陽極界。
天姥山。
「祖脈和水眼中的能量供給在增加,再加上搜刮的資源,神魂境界門檻早已搖搖欲墜。」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