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春城!大索三日不封刀!!」
鄭公路同樣赤紅著眼珠子,下達了這道命令。
在這個時代,想要刺激軍卒的獸性最好的方式就是釋放他們的獸性。
同樣的命令很快的在聯軍的其他隊伍中,傳開了。
赤紅著眼珠子的聯軍軍卒,呼哧呼哧的穿著粗氣面目猙獰如同惡鬼。
他們嚎叫著、瘋狂的嘶吼著,向著寨牆衝去。
「他們在說什麼?!」
張小公爺可不會這些語言,所以對於他們喊了什麼並不知曉。
但這不妨礙他看出來對方應該是許下了什麼承諾,所以那些軍卒如今士氣高漲。
雖然他們現在看起來,更像是野獸。
「他們……他們說『攻破春城大索三日不封刀』……」
猶豫了一下,懂得這些語言的通譯還是把這番話告知了小公爺。
邊上妙安小姐姐並不明白這句話的意味,而足利鶴卻知道這句話所蘊含的寓意。
但足利鶴很平靜,她知道這些人會做什麼。
她甚至很清楚戰爭發生的時候,為了鼓勵軍卒們賣命將校們通常都會這麼干。
她但心的是自家夫君的反應,偷偷瞧去卻發現自家夫君雖然看不出在生氣。
然而那雙緩緩豎起的丹鳳桃花,無聲的出賣了他心中的憤怒!
這類做法張小公爺是知道的,甚至這種做法到了現代也沒有消失禁絕。
而這方面做的最為聲名赫赫的,則是著名的人類燈塔國。
他們在多地的駐軍經常發生對駐地所在國女性的侵犯問題,甚至曾經犯下過滅門案。
更別說他們在佔領國犯下的罪行,只是這些幾乎沒有太多消息對外報道出來。
這種情況甚至在他們軍中,都普遍盛行。
匿名採訪中,超過三分之一的此國退役女兵表示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燈塔國那票人連自己軍中同僚都不曾放過,可想而知被佔領國的女性們遭遇如何……
大概唯一能夠做到嚴肅軍紀的,只有那支軍隊罷!
「火炮準備好就是了,過來先殺一波。」
張小公爺淡淡的吩咐道:「膽子別全打破了,記得留到八十步再下死手。」
「五十步之前,我要看到這些人跪在地上投降!」
「喏!!」
隨著一聲聲的命令下達,無數的火炮開始「嘎嘎嘎……」的被推上了寨牆。
聯軍的軍卒們在破城後不封刀的刺激下,嗷嗷的嚎叫著。
他們如同野獸一般,眼神中流露出了癲狂之色。
無論是安南還是東吁,他們的軍卒都曾嘗到過不封刀的甜頭。
只是那些時候很多只是默許的半日或者一日的不封刀,這次……是三日!
想到三日內,整個春城將任由他們釋放著自己的獸性……
這些個軍卒們渾身便熾熱了起來,這種獸性刺激著他們瘋狂的推進!
五百步!他們居然飛快的行進到了五百步,這一次火炮並沒有開始怒吼。
「不要怕!不要怕!明軍的火炮有時限,只要衝過去就是了!」
那些聯軍軍卒中的將校們不斷的跑馬來回,大聲吼叫著:「衝過去!」
「只要衝到了寨牆前,我們就贏了!」
「殺!殺!殺!!」
瘋狂的嚎叫聲中,整個聯軍的隊伍很快的推進到了四百五十步!
「嗵嗵嗵……轟!轟!轟!!」
這一次的炮火來的更加猛烈了,明顯火炮的數量也在增加。
炮彈的尖嘯聲撕裂了空氣飛旋而來,錐形的彈頭顯然準確度更高、爆炸殺傷力更強。
而且還擁有著極強的穿透性,那些木盾在炮彈面前與紙糊的沒有什麼區別。
「轟隆~」的一聲便被轟了個粉碎,無數邊上的聯軍軍卒嚎叫著翻倒在地上。
腥血在四周圍如同雨點一般潑灑,打碎的殘破石塊、撕裂的肌肉組織在飛舞。
然而這似乎更加的刺激了這些軍卒們的獸性,他們發出了不似人聲一般的嚎叫。
在炮火中瘋狂的向著前方推進,儘管炮彈不斷的落下。
每一次的落下都不斷的帶走人命,然而這些軍卒們卻跟瘋了似的不斷衝上去。
「轟!!」
幾輛盾車被炸飛了起來,工程器械幾乎損失殆盡。
然而這些軍卒卻沒有想要撤下去的打算,他們嚎叫著揮舞著刀盾乾脆就這麼直挺挺的衝上去。
「殺!殺!殺!!」
沒有了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他們的衝鋒變得更加的迅速了。
「丟掉所有的攻城車、盾車,直接衝過去!!」
鄭公路見狀怒吼了一聲,紅著眼珠子嚎叫道:「殺!!」
四百步!不過一會兒,他們已經衝到了四百步的範圍內!
炮聲再次停止了,聯軍的軍卒們發出了陣陣的歡呼!
這些該死的明軍,他們手中的火炮果然是需要停歇的。
想到這點,這些個軍卒們頓時信心滿滿!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聯軍的將校們不斷的在鼓舞士氣:「他們的火炮要沒用了,衝過去!」
「只要衝過去,就能獲勝!春城……是我們的!!」
嗷嗷的嚎叫著的聯軍軍卒們瘋狂的衝鋒,鄭公路渾身都在顫抖。
他很清楚這一刻他已經無法後退了,退下去就是個死字。
若是最初進攻大明的時候,他們的選擇餘地還有很多。
但如今直接抵達春城城下了,但沒有發動進攻前他們依舊還可以選擇後退。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已經發動了強攻。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強攻損失慘重!
失去了這些兵力,他們拿什麼來阻擋大明的反擊。
這次明軍使用的火炮,更是讓鄭公路心驚膽戰。
即便是再蠢他還是看出來了,若是此番失敗的話……
那麼這種火炮的炮彈,就會落到安南的國土上、安南的城牆上!
只要想到這點,鄭公路的心瞬間便冰涼了下來。
和他一樣想法的其實還有莽瑞體,只是莽瑞體想的更深一層。
當他們的軍隊出現在春城,並且派出軍伍試探進攻的時候……
實際上,他們已經無法回頭了。
在見識了明軍火炮的威力後,莽瑞體就知道。
如果他們此番失敗了,或者退走了。
那麼這種炮彈很快的,就會落在東吁的國土上!
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利、沒有選擇的餘地,輸了……就是亡國!
只有徹底的擊敗這支軍伍,甚至攻破春城。
那麼明軍才會有所忌憚,東吁才能夠爭取空間。
否則的話……明軍,一定會將東吁徹底抹掉!
「殺!殺!殺!!」
莽瑞體騎在戰象上,雙目赤紅狀若惡鬼般猙獰。
瘋狂的嚎叫著,莽應龍則是臉色陰沉。
他的戰馬不斷的來回巡視,不斷的鼓舞士氣。
「隆隆隆……」瘋狂的聯軍,已經衝刺到了三百步的距離。
他們甚至能夠看清城寨上,一張張鎧甲下面孔的相貌。
其中的一個身影,是最為吸引他們的。
那是個少年,他穿著一身與眾不同的鎧甲。
那是一身純黑色描著金邊紋的鎧甲,他的身邊站著的好似幾個女子。
戰場上……什麼時候可以出現女子了?!
這些許的疑惑很快的被他們拋諸腦後,現在他們更想的是如何最快的衝到城寨下面。
兩百五十步!
他們終於看清了城寨上那少年的相貌,亦是因為看清楚了整個聯軍的軍伍竟然有一絲的遲滯。
甚至騎在戰象上的莽瑞體,也是在看到那少年的時候楞神了那麼一會兒。
「佛陀啊!」
便有聯軍的軍卒低著頭感嘆了一句,莽瑞體似乎這才回過神來。
他猶豫了一下,望向了莽應龍。
後者點了點頭,很快的打馬下去:「那金甲少年,盡量活捉他!聽明白了么?!」
和他們相去甚遠的鄭公路,也在這個時候有些猶豫的下達了這道命令。
「那金甲少年看著不一般,盡量不要傷害他!活捉即可!」
鄭公路說著,轉過身對著身邊的打馬而來的李福達嘆氣道:「他……便是玉螭虎么?!」
「除了玉螭虎,您覺著還能是誰?!」
李福達似乎也在看著那道身影,輕嘆道:「這等絕艷之人物,除了他還有誰呢?!」
鄭公路不再說話,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似乎整個聯軍的軍伍都受到了一種影響,他們甚至衝鋒都拖慢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