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足利妙計平紛亂,不敵妙安小嬌憨

妙安眨巴著杏眼,和庄雍容的足利鶴一起看著笑吟吟和她們敘話的老太后、皇后。

老太后則是看著二女心下感嘆,痴虎兒果真是好福氣。

這二女哪怕是站在一起亦是各有千秋,頗有爭奇鬥豔之感。

妙安俏皮嬌憨如精靈一般讓人見之則喜,端的是無比可人。

而這足利鶴則是端莊嫵媚風儀卓越,頗有大家之氣。

「哀家也不和你們套什麼虛言了,此次尋你們二人來是想讓你們給出出主意。」

老太后略有些疲憊的在支開了小正德後,對著二女微笑著輕嘆道。

「哀家與皇后家裡那個幾個不爭氣鬧下的事情,你們大概也知曉了罷!」

妙安和足利鶴當然是知道的,這件事情張侖又沒瞞著她們。

只是妙安對這類事情本身就不是很關心,對她來說這事兒還不抵晚上少爺踢被子重要。

足利鶴倒是略有關心,但也僅限於略有。

但對於她來說此事重要性還沒有昨兒晚飯夫君多吃了幾塊羊肉,得讓廚娘今天多做點兒這事兒要緊。

「恩出於上,帝寵為尊。」

先開口的是足利鶴,卻見她嫣然一笑微微躬身輕聲道:「臣女的建議,是最好循陛下的意思走。」

「哦?!公主殿下還請道來!」

周太后聽得這話再結合了之前張皇后所說的,頓時略有所悟。

「太后、娘娘之恩寵皆出於帝王家,帝寵猶在則萬事無憂。帝寵若失,則萬事皆休。」

足利鶴那銀盤面兒上盡顯貴氣,柔聲細語的言道:「所以當務之急,是需固帝寵。」

周太后聽得這話不由得雙眼放光心裡鼓掌,著啊!

只要皇帝的恩寵猶在那要什麼,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兒?!

「殿下此言甚是有理!」張皇后亦是目光灼灼,不住的點頭:「且問當此事當如何操作?!」

足利鶴微微一笑,輕聲道:「陛下此時急需涉事豪門貴戚支持,而太后、娘娘則是此事的重中之重!」

「所以……若說建議則是兩點,一則便是請太后與娘娘下兩道懿旨:

其一、往家中斥其不遵律法、有負皇恩。令其立即退還所佔官田、屯田不得有誤。

其二、往管教營地去,同樣是斥責,並命其好生讀書悔改。」

「若出得管教後再犯,則奏請陛下奪爵貶往九邊!」

頓了頓,足利微微躬身繼續道:「再則,太后與娘娘當往陛下處當眾請罪。」

「並請陛下命戶部前往,丈量兩家歸還之田畝……」

剛開始老太后和張皇后還有些疑惑,這不是讓家裡吃虧了么。

但隨即結合了剛才足利鶴所說的「帝寵」頓時明白了,這是納投名狀以退為進啊!

陛下需要涉事豪門貴戚的支持,自己兩家毫不猶豫的率先割肉給陛下墊台階。

這人情得多大啊?!這面兒得多大啊!

此事之後那就是陛下欠下了兩家的人情了,難道皇帝還會不補償?!

一個是自己皇祖母,一個是自己皇后。

她們都在割自家的肉來支持自己啊,皇帝感動之餘能讓兩家人吃虧?!

天子富有天下,只要帝寵猶在什麼好處還不是就一句話的事兒?!

「公主一番話堪如撥雲見日,老身與皇后欠你一個人情啊!」

周太后沉吟了會兒,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足利鶴莊重的道:「公主以後需多來宮裡走動一番。」

「太后與娘娘不嫌棄臣女化外野人,臣女自是願意的。」

周太后這個時候看到了眨巴著杏眼若有所思的妙安,頓時笑了:「妙安小福寶,你可是有甚建議么?!」

這是那日妙安入大內來演武,後來又與太后聊扶桑故事。

老太后一高興誇她真真是有福氣的寶貝,邊上的陳惟貞見狀便笑著說不若妙安妹妹便叫個福寶吧!

妙安倒是也覺著這名兒有福氣,當時也就笑著應下了。

「回太后的話,妙安不是有建議。只是想起少爺的一句話。」

老太后本來就是那玉螭虎的鐵杆粉絲,一聽是自己喜歡的那痴虎兒的話頓時來興趣了。

「你家少爺乃是大才,所言一定極有道理!且說來老身聽聽。」

足利鶴心裡嘆氣,妙安這死丫頭就是長的比自己討喜多了。

看看老太后初見自己的時候自稱都是「哀家」,直至自己給她出了主意才換做「老身」。

到了妙安這裡,人家直接就自稱「老身」了。

可別小看了這一點兒稱謂的變化,實際上這折射出的是遠近親疏。

「哀家」這是在禮儀場面見足利鶴呢,而「老身」人家這是在跟妙安拉家常。

對兩人的稱呼也能夠看出區別來,叫妙安是「妙安小福寶」。

到了足利鶴這裡就是「公主殿下」、「殿下」了。

「少爺說,人啊!忙則無禍患,閑便生是非!」

妙安努力裝出自家俊俏公子說這話時候的神態:「脫得農事不勞,則不知疾苦。久便成害也!」

老太后聽得妙安的話不由得低頭沉吟了起來,這次即便是有足利妙計度過了。

那下次呢?以後呢?

張皇后也覺著這番話頗為發人深省,自己還在能救一時。

可誰敢保證每次都能過關?!誰又敢保證,以後他們就不會再犯?!

「除了征戰時,公子每日在莊上都會換粗布打理一會兒莊田、花果林子。」

卻見妙安眨巴著自己的杏眼,聲若翠鸝:「家裡的子弟們,除了讀書習武也是需做農事的哩!」

「莫說他們了,本宮也需隨虎哥兒一起勞作農事的。」

卻聽得這個時候宮女來報,說小正德跑回來了。

呼哧呼哧的跑回來的小正德剛好聽到妙安說張小公爺做農活兒,隨即馬上介面道。

「農事不勞作還真是不知飯食來之疾苦,陸放翁言『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真是沒錯的。」

便是此時,那門外伺候的劉瑾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飛快的低下了頭去。

周太后在上首中間的羅漢床坐著,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門外的劉瑾。

「那是伺候太子的內官罷?你想說什麼,可說來哀家聽聽。」

劉瑾得了允許才躬身進來,大禮拜下報上名字才恭敬的道:「內臣是想說,小公爺所制農事於太子確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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