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明城,一處老宅中。
這裡就是沈金泉安排的藏身地,也是一處秘密據點。
等到他帶著赫連夫人悄悄地來到這裡時,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來,關切地問道。
「夫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金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才在碼頭上,好像是看到了楚牧峰,是他嗎?他怎麼會在那裡?」
驚魂未定的赫連夫人急聲問道。
「是的,那就是楚大哥!」
沈金泉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後,擦拭掉嘴角的水漬道:「今天這事幸好是有楚哥在,不然的話,咱們一個都別想跑,肯定要被槐明站的人給活捉了。」
「夫人,楚哥已經調到槐明站擔任副站長了,剛才就是他看到了我,所以才找了個機會,問我要接應的人是不是您。」
「跟著他就告訴我槐明站的人已經設下埋伏要抓捕你,我應該怎麼做才能突圍,一旦突圍後,又該怎麼撤離。」
「要不是有楚哥的提醒,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不過夫人,楚哥好像是猜到了些什麼,他問我和您是不是加入了紅黨?不過我沒有回答。」
原來如此。
就說這事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這樣,原來是有這個內情。
要說是楚牧峰暗中幫忙,赫連夫人是願意相信的。
因為她知道楚牧峰雖然是軍事情報調查局的人,可行事卻不同常人,是一個心懷天下,願意為百姓做事的人。
他的理念和我黨的理念是一致的。
只是可惜陳放牛和張鳴令兩位同志,為了掩護自己,他們都壯烈犧牲了!
「讓咱們的人都隱藏起來,暫時不要露面。」赫連夫人跟著叮囑說道。
「是,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還有楚牧峰有沒有和你說別的事?」赫連夫人又追問道。
「嗯,他說他住在梧桐巷第九號,讓我等方便的時候聯繫他。夫人,我覺得咱們有必要給楚哥說清楚咱們的身份,這樣的話也省的他猜疑。」
「而且我覺得楚哥人很不錯,要是說有可能的話,完全可以爭取過來啊,您看呢?」沈金泉低聲說道。
「這事以後再說。」
赫連夫人搖搖頭,沒有答應的意思,「不過他既然讓你去見面,那你就去見見面吧。」
「聽聽他怎麼說,畢竟現在已經全城戒嚴,咱們想要安全離開槐明城,我估計最後還得靠他的幫忙。」
「好的!」
……
軍事情報調查局,槐明站站長辦公室。
胡為民臉色鐵青地瞪視著前面的馬建山,看過來的眼神恨不得要將他給掐死,充滿一種不加掩飾的憤怒。
「砰砰!」
胡為民拍打著桌面。
「馬建山,你是怎麼辦事的?你也是咱們槐明站的老人,就是這樣執行任務的嗎?」
「居然被人摸到眼皮底下都沒有察覺,你的人都是白痴嗎,還是死人啊!」
「我……」
「你什麼你?你將目標從眼皮底下放走不說,怎麼後來還被海神殿的人攔住不追擊?你清不清楚貽誤戰機的罪名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放走目標的後果有多嚴重?」
「這次執行任務之前我是再三申明,一定要重視重視再重視,你就是這麼重視的嗎?」胡為民胸口像是有著一團火焰在燃燒。
「站長,我錯了!」馬建山低著腦袋忐忑地說道。
「錯?」
胡為民抬起手指,哆嗦著喊道:「你當然是錯了,你沒有錯,誰有錯?」
「我告訴你,你這次錯誤犯的大了。你聽著,趕緊去給我將那個女的找出來,要是說抓不回來的話,你也就別回來見我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
馬建山敬禮後就想要離開。
「慢著!」
誰想就在這時坐在旁邊的楚牧峰抬起手臂,然後神情冷漠地望過來,沖著胡為民說道。
「胡站長,這次抓捕行動失敗,目標逃走,連我都差點受傷,全都因為馬建山的大意造成的。」
「我覺得要是沒有處罰的話,恐怕難以服眾吧!」
「楚副站長,你是什麼意思?」胡為民表情有些不善地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公事公辦!」
楚牧峰說著就將軍令狀拿出來,啪地拍在桌面上,冷冷說道:「昨天我就說過,誰的防區出事誰就負責。」
「他們都是立下軍令狀的,都說過只要放跑目標,就會引咎辭職!所以公事公辦是最好的處罰,馬建山從這刻起,不再是我們槐明站行動科的科長了!」
「你……」馬建山眼中頓時閃爍著怒光。
好你個楚牧峰,原來你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我就說你昨天為什麼非要搞出來什麼軍令狀,敢情是在給我挖坑跳,你這是想要一腳將我從行動科踢走。
「楚副站長,這樣的處罰有點重了吧?」胡為民挑起眉角,有些不悅地說道。
「重?」
楚牧峰沒有迴避的意思,和胡為民面對面對視,不卑不亢地說道:「站長,我不覺得這樣處罰有多重,我覺得這樣處罰才是最公平公正的!」
「既然立下軍令狀,就要無條件執行,要是說不執行的話,所謂的軍令狀還有什麼意義?」
「胡站長,想必你應該知道局座以軍法治局,軍法大於天!誰要是敢違背軍令狀,那就要好好掂量下能不能承受的住局座的軍法!」
胡為民的臉色剎那難堪。
「況且馬建山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目無長官,無視軍紀,縱容海神殿的人胡攪蠻纏,持槍對峙阻擾,這一項項罪名羅列起來,抓起來關大牢都足夠了!」
「胡站長,我希望你能清楚,咱們做事講究的就是個公平公正,你如果敢縱容偏袒,我無話可說,但死去的那些弟兄們該怎麼說?難道他們就該這樣死掉嗎?活著的弟兄又該怎麼說?難道這對他們就是公平嗎?」
楚牧峰言辭如刀,步步緊逼。
這番話說的胡為民心思急轉。
說的馬建山眼噴怒火。
「胡站長,整場行動我都和侯主任在一起,他是最清楚我有沒有說謊的,他也親眼目睹了整場行動的始末。」
「甚至就連侯主任的人,都死在這次任務中,侯主任,我說得沒錯吧?」楚牧峰側身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保持沉默的侯季平。
「侯主任,您看呢!」
馬建山眼中流露出一種期待的看過來。
胡為民也望過來。
碰觸到兩人的眼神,侯季平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冷漠地說道:「楚副站長說得沒錯,他的話沒有一句是添油加醋,都是實話實說。」
這話剛說完,胡為民的心就沉到谷底。
「還有我剛才已經和朱站長通過電話,詳細彙報了行動的過程,朱站長說了,獎罰一定要分明!」侯季平一字一句地說道。
獎罰一定要分明。
胡為民立刻就知道了朱廉的想法,再看向馬建山的時候,已經是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
就算現在是再多不情願,就算馬建山是馬謖,他都要毫不客氣給斬了。
「馬建山,從現在起你不再是行動科的科長,聽候處理吧!」胡為民聲音有些壓抑道。
「站長……我可是一直對你忠心耿耿啊,我……」
「別廢話,執行命令!」
看到馬建山還想要辯解,胡為民一下就怒了。
「是!」
馬建山就這樣帶著滿腔委屈和不甘心離開了站長辦公室。
在關門的時候,他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充滿掩飾不住的憎恨。
楚牧峰,我記住你了!
畏懼?害怕?
面對馬建山的這種眼神,楚牧峰根本不屑一顧。
新官上任三把火,既然你們不拿我當回事,我就拿你馬建山開刀,當我的第一把火。
誰讓時機來的太好,我不想動你都難。
沒了這個身份,你以為你還算是個人物嗎?
「胡站長,俗話說的好,國不可一日無君,行動科又是咱們槐明站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我覺得應該要提拔起來一位科長,我覺得東方槐就很合適。」
「而且在先前的抓捕行動中,他也是衝鋒在前,表現可圈可點,這樣也能讓他名正言順開展後續抓捕行動,你意下如何呢?」楚牧峰不急不緩地說道。
「呵呵!」
聽到這話的胡為民忍不住怒極反笑,看過來的眼神也流露出一種強烈的不滿。
「楚副站長,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馬建山現在只是暫時被免職,又不是說一輩子都被免職。」
「只要他能抓住目標,就算是將功補過,戴罪立功,我是能重新委任他的!」
「你不能說只是因為一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