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牧峰的所言,朱奮進臉色鐵青,保持沉默。
「其實在我抓到的幾個人中,你是最應該被抓的。」
「為什麼呢?因為你在我手裡的證據是出奇的多。即便是說沒有橋本世祖承認招供這事,我抓你也是會抓的理直氣壯,你也是沒跑的。」
楚牧峰說到這裡時神秘一笑。
「友情提醒下,以著你和橋本世宗當初的關係,應該是聽說過陳思睿的吧?」
「陳思睿!」
朱奮進瞳孔猛地一縮。
「是他!」
「對,就是他暗中調查你,其實他暗中調查的是橋本世宗,只是沒想到你會蹦出來。」
楚牧峰說著就掏出來一沓子紙丟過去。
「這些全都是你和橋本世宗勾結的證據,是你出賣祖國利益的證據,是你心甘情願充當賣國賊的證據。」
「朱奮進,我沒有時間陪著你在這裡慢慢耗,給你個機會,願意老實招供嗎?」
楚牧峰豎起一個手指頭。
「我……」
朱奮進原本想要說出的逞能話語,到嘴邊生猛的給停住。
他的眼光掃視過那些證據後,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起來。
「我招!」
證據確鑿,由不得你再抵賴。
敢抵賴,那就大刑伺候,對於這種賣國賊,根本不需要客氣。
……
六點實施抓捕。
七點開始審訊。
九點全部結束。
這就是整個案子的流程。
坐在辦公室中的楚牧峰,看著擺在眼前的一份份口供,點了點頭,頗為滿意地說道。
「不錯,這事你們做的非常好,這算是咱們特殊情報科的開門紅,我會為你們請功。」
「不敢!」聽到請功的字眼,東方槐和西門竹趕緊搖搖頭,兩人都感覺受之有愧。
整個案子都是楚牧峰找到線索,統籌謀劃,安排布局,和他們有一點關係嗎?
有當然是有的,無非就是實施抓捕。
可抓捕這種事,就算是交給刑偵處的那群警員也能做成。
「行了,跟我不必客氣!」
楚牧峰擺擺手,打斷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後,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剛才看過口供,上面怎麼沒有提到怡紅酒店和江南皮革的不明財產呢?」
「他們可是靠著出賣情報起家,所以算起來可都是不法收入,怎麼,還準備讓他們以後繼續享福不成?」
「科長,您的意思是繼續審問?」東方槐眼前一亮。
「去吧,榨乾榨凈。」楚牧峰揮揮手道。
「是!」
東方槐和西門竹精神立刻振奮起來。
他們剛才一直都在琢磨著怎麼壓榨出來儘可能多的情報,根本就沒有去多想油水這事,現在被楚牧峰提醒到,自然是不能錯過。
在這個年代,薅羊毛這種事都是默許的。
只要將上面的孝敬準備好,沒誰會去斤斤計較。
想要讓狼跑得快,就得給狼吃肉塊。
方直和朱奮進就是楚牧峰眼中的肥肉,不吃白不吃,自己不吃,也會白白便宜了別人。
「算算時間,警備廳那邊也應該有所定論了。」
楚牧峰並沒有親自過去,不過已經將橋本世祖落網並且招供的消息告知了華容他們。
在這個前提下,他相信華容他們是能輕鬆搞定何秀才和史錘。
一個無奸不商的商人,一個出賣人格的鐵匠。
除非想遍體鱗傷,除非想死,不然只能是乖乖招供。
事實也的確如此。
金陵警備廳刑偵處。在這裡關押著是何秀才和史錘,負責審訊他們的是黃碩,裴東廠,華容和李維民。
四個刑偵處六科的副科長,對待兩個犯人,這種規模和陣容已經不能不用豪華來形容。
這兩人也是六點被抓來的。截止到現在九點鐘,該審問的都已經問出來。
這些內容就包括兩人當初是怎麼被策反的,被誰策反的,這些年又傳遞過什麼情報,兩人的情報來源是哪些等等。
證據確鑿,石錘無疑。
華容端著一個大白瓷茶缸在喝水。
他是真的有點口渴,幹掉這杯水後,一擦嘴角說道:「現在正事辦完,該輪著咱們去辦點私事了。」
「什麼私事?」李維民有些不解地問道。
「嘿嘿,當然是讓他們將這些年得到的非法收入吐出來!」華容咧嘴笑道。
「這樣……行嗎?」李維民顯得有些遲疑。
「怎麼,以前沒做過?」
「做過是做過,但這裡畢竟是金陵警備廳,要是鬧出點什麼事兒的話,我擔心會給處長惹麻煩。」李維民有些擔憂地說道。
「哈哈!」
華容,裴東廠和黃碩三個對視一笑,華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李啊,你還是跟著咱們處長的時間太短,你覺得處長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怕惹麻煩嗎?」
「說句實在話,咱們處長現在沒準就是在等,等著會不會有人主動跳出來找麻煩呢!」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是在六科內部燒的,如今的六科已經開始被調整梳理,算是攘外必先安內的安內。
既然安內結束,那麼自然就是攘外,誰這時候蹦達出來,不就是往楚牧峰槍口上撞嗎?當他不敢翻臉嗎?
「那成,咱們就去辦私事?」李維民立刻放鬆下來。
「走吧!」
……
入夜,雪止!
金陵城,川越樓,雅間。
這裡坐著的是刑偵處副處長鄭寶坤,作陪的是刑偵處第一科室科長黃冰堂,第二科室科長王新祥,當然還有倒霉被停職的第六科室科長侯俊寧。
這頓飯其實就是侯俊寧請的。
他擔心光是自己邀請鄭寶坤的話,分量有些不夠,便將黃冰堂和王新祥都叫過來,想著讓他們幫忙搭腔說話。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很是提心弔膽。
六科被拿下的兩個副科長已經沒戲回去,三個偵緝隊隊長更是想都別想,在這種情況下,被停職的他就敢肯定沒事了嗎?
他沒那個底氣啊!
「處長,我的事您看怎麼辦?我不能一直這麼停職著吧?我要是說一直這樣的話,這和被拿下有什麼區別?」
等到酒過三巡後,侯俊寧這才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鄭寶坤多精明的人。來這裡喝酒就知道是因為什麼。
現在聽到這話後,他舉著酒杯,神情玩味地說道:「這事吧,我正在幫你運作,但你那不要有太大的期望了,楚牧峰這次是鐵心要拿下你立威。」
「畢竟兩個副科長是不夠看頭的,他只有拿下你這個科長才能夠殺雞儆猴。」
「楚牧峰這個王八蛋,為什麼非要盯著我,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他了,他要這麼往死的整我!」
「哼,不要給我機會,不然老子非要和他玩命,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侯俊寧聽到鄭寶坤的話後,頓時是怒火中燒,不甘心不服氣地喊叫。
「換做我是你的話,也肯定會著急。說的也是,這個楚牧峰到底是怎麼想的,剛來就和咱們對著來。」
「處長,他這哪裡是針對六科,分明是針對您的。」
黃冰堂在旁邊眯縫著雙眼,算不上添油加醋,只能說是客觀分析。
「我也是這麼想的!」
王新祥點點頭,沖著鄭寶坤說道:「處長,這事咱們不能說就這麼不聞不問。」
「第一,老侯畢竟是您的人,要是說您對這事不管的話,以後還怎麼帶兵?」
「第二,楚牧峰這樣將火燒到你的頭上來,分明是有意想要立威。可這刑偵處除卻您外還有梁棟才和楊高武,他憑什麼就得選擇您?」
「所以我認為這事咱們也得重視起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就算咱們不去主動惹事,也要做到最起碼的自保吧?」
「要是說有可能的話,處長您還是將老侯調走吧,哪怕是調到其餘部門都比留在六科要強的多。」
聽了兩人這番話,侯俊寧臉上露出一種感激神情。
真的不愧是同僚,就沖你們兩個的幫腔,今晚我這頓飯就沒有白請。
其實這也不是說就是看在這頓飯的交情上,而是黃冰堂和王新祥就是這麼想的。
他們其實也怕,怕楚牧峰今後對會他們一科和二科動手,要是那樣的話,今天鄭寶坤能丟棄侯俊寧,明天也能將他們當成棄子。
所以就當做是為了他們的將來著想,兩人也要這樣幫忙求情。
「這事……」鄭寶坤聽到這裡後,也琢磨出來點意思。
他微微抬起腦袋,若有所思地問道:「這事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楚牧峰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