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處長,您今天要回學校嗎?」
就在楚牧峰剛從審訊室中出來後,等候在門外的蘇山河立即走上來,簡單寒暄了兩句後,跟著說道:「你要是回去的話,我安排車送您。」
「不必了,我暫時不回去。」
楚牧峰擺擺手說道:「對了,老蘇,問你一件事,金陵城對島國的非法商人會怎麼處理?」
「島國非法商人?」
蘇山河微愣過後有些詫異地回答道:「您問這個幹什麼?這個明面上不太好對付,不過一旦確認是島國間諜的話,都會秘密抓捕。」
「那就成了,和我去見見侯羅典吧。」楚牧峰淡然說道。
「見侯羅典?」
蘇山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跟隨著向前走去,邊走邊略帶疑惑地問道:「楚處長,侯羅典不是已經都招供了嗎?他將該說的都說了,難道說還有什麼審訊的價值嗎?」
「該說的都說了?」
楚牧峰唇角斜揚道:「我剛從破曉那裡出來,破曉說出了一個有意思的情報,我覺得有必要和侯羅典聊聊,你那也做好準備,要是說他不配合的話,就用刑吧!」
「好!」蘇山河儘管好奇卻不再詢問。
審訊室中。
當沒有受刑的侯羅典被帶過來提審的時候,他心裡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覺得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事情就和他沒有關係,應該是沒有誰過來提審才對。
可好好的怎麼又開始審問。
尤其是當侯羅典看到主審的人又是楚牧峰的時候,這種不安的情緒漸漸變得濃烈起來,難道說又有什麼事發生嗎?
「侯羅典,知道為什麼又提審你嗎?」楚牧峰坐下來,揚眉瞥視過去後,手指隨意拿起一柄鐵鎚,在手中掂動揮舞著問道。
「我不知道,難道是你們沒有抓到破曉他們嗎?」
侯羅典坐在椅子上,竭力保持著冷靜,:「警官,該說的地方我都說了,要是這樣你們都沒有找到他的話,就得靠你們自己了,可不能怪我啊。」
「靠我們自己?」
侯羅典的話讓楚牧峰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青紅已經被我們連根拔起,你說的那些成員也都全部落網,都關在隔壁了。」
「抓到了,那太好了,警官,那我算不算是立功了?」侯羅典面露一絲喜色,語氣急促地問道。
「是的,你是立功了,怎麼?難道你想要受獎嗎?」
「不用不用,只要能放我走就行。」侯羅典連連擺手,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也想要放你走啊,但你走不了。」楚牧峰拎著那個鐵鎚走了過來,站在侯羅典面前,然後一下就將他的右手抓起來,放在板凳上面,揚手鐵鎚。
在侯羅典充滿驚恐的眼神中,楚牧峰一字一句地問道:「現在只給你一個機會,說,你認識滿島真介嗎?」
轟!
侯羅典大腦猛然一陣轟鳴聲,臉色驟然大變,顫聲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滿島真介?」
「侯羅典,你不老實啊!之前交代了青紅的事,其實是想要掩蓋住滿島真介這的存在吧?是想要遮掩住你和他之間有所勾結!」楚牧峰譏誚著說道。
「我……」
侯羅典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楚牧峰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生怕自己說多了,就完蛋了。
「滿島真介是高達商會的人,你和他勾結著做買賣,真當沒人知道這事嗎?侯羅典,我現在要你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所有情況,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又是做的什麼交易,都要一字不漏地說清楚!」楚牧峰聲色俱厲地喝道。
「我……」
侯羅典額頭布滿汗水,是心亂如麻。
自己最大的秘密就是這個,原以為能夠遮掩過去,可誰想就這麼被楚牧峰直接道破了!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這事絕對是夠隱秘的,他竟然都能知道,這也未免有些太神奇吧?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而是自己到底該怎麼應對。
說還是不說。
當然,這個遲疑只是片刻功夫,看到楚牧峰面露寒芒,那即將落下的鐵鎚,侯羅典就毫不猶豫交代了。
老底都被人家知道了,難道還想狡辯嗎,那不是找虐嗎?
「警官,我和滿島真介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當時我們兩個因為醫術的問題交談甚歡,後來就成了朋友。」
「當得知我在研究鬼遮眼的使用後,他表示很有大的興趣,說是這種藥粉要是說利用的好,能夠用來當做醫用麻醉劑。」
「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畢竟研究出來麻醉劑減輕病人的痛苦始終是好事。所以我就開始和他合作,他負責投資,我則提供藥粉。我們兩個人的交易也就是這樣,各取所需,沒有別的。」
侯羅典眨了眨眼道:「警官,我之所以開始沒有說出這事,是因為這事和青紅的案子沒關係啊,您現在問起來,我才會回答。」
「不過您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啊?是覺得我不應該賣給他嗎?要是說這樣做有違法律的話,我可以不賣的。真的,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賣給他就是了。」
聽起來侯羅典說得好像是真的。
他們之間的交易真是僅此而已嗎?
不,不可能。
直覺告訴楚牧峰,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的。
滿島真介這樣的島國商人會這麼好心嗎?會致力於醫療事業,搞麻醉劑?鬼遮眼藥粉最大的功能是迷幻,而不是麻醉,說什麼麻醉劑根本就是借口。
這裡面絕對是有貓膩的。
侯羅典不想說,那就讓他吃點苦頭。
「侯羅典,我再問一遍,你說不說實話?」楚牧峰平視對方淡淡問道。
「警官,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沒等他話音落下,楚牧峰就一鎚子砸了下去,侯羅典的小拇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十指連心,這種痛讓侯羅典頓時哀嚎起來,汗水不停往下落。
「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刑伺候!」
楚牧峰丟下鐵鎚,沖著蘇山河吩咐道,然後都沒有半點猶豫的意思,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啊……我說……我說!」
疼得滿臉慘白,眼淚都出來的侯羅典,眼瞅楚牧峰就要出去,而蘇山河滿臉猙獰地走過來,趕緊大聲喊道:「警官,不要用刑了,我說,我什麼都願意說。」
「真的?」楚牧峰冷漠問道。
「真的真的,那個滿島真介的確不是拿我的鬼遮眼當做麻醉劑,但他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這樣說的,我也是以著這個目的和他交易,誰想他後來竟然是拿著我的鬼遮眼藥粉添加到煙土中,藉此提高煙土的質量,說成是最新品種。」侯羅典捂著疼得鑽心的手指,嘴唇哆嗦著說道。
說完這話,他又趕緊補充道:「警官,我事先真的是不知情的,我要是知道他是用來搞煙土的,肯定不會賣給他的。」
煙土,竟然是煙土!
對,只有用在煙土上,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添加了鬼遮眼藥粉的煙土,那種讓人慾仙欲死的迷幻藥勁會更加強烈,更會讓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這幫島國人,為了讓華夏人民失去鬥志,失去抵抗能力,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還真的有意外收穫啊!
蘇山河聽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充滿了驚嘆。
他最初想著楚牧峰無緣無故的審問侯羅典,純粹的沒事找事,或者說是想要撈點好處,現在看來自己錯了。
楚牧峰做事是有的放矢。
煙土!
沒想到從侯羅典的嘴裡居然得到煙土的情報,真是太意外了。
「那個滿島真介既然和你合作,那麼他在哪裡安置煙土你應該清楚吧?」楚牧峰雙眼冷冷地望過來。
「這個……」侯羅典舌頭打了個楞。
「侯羅典,我沒耐心跟你慢慢磨蹭,我的問題你如果不想回答,那就等著一邊上刑一邊說吧。」楚牧峰臉色冷峻地指了指那些刑具。
「我說我說!」
侯羅典不是什麼好人,是好人的話,他不會去做販賣人口那種事。雖然說他是被破曉攥著把柄才做的,但做過就是做過,黑的永遠不可能洗白。
所以現在即便是坦白,也不是說良心發現,而是被逼得沒辦法。他不想要家人難堪,不想要承受刑罰帶來的痛苦折磨,只能選擇招供。
「雖然我跟他合作,但是藏鴉片的地方他並沒有直接告訴過我,不過有次和我喝花酒的時候喝多了,他無意中透露了口風,我就暗暗記在心上。之後我也曾悄悄了解過,發現他說的沒錯,那個地方就是他用來藏匿煙土的。」
「在哪?」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侯羅典接著說道:「就在金陵城郊一個破爛的道觀,名字叫做朝天觀,那裡已經被他買下來了,只有他的人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