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想死,沒那麼容易!

審訊室中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柳生滄泉又如何?

不錯,他是兇殘的蠍組組長,但難道就是鐵打的金剛不成?

當初蛇組加藤小野等人都忍不住招了,難道他就那麼嘴硬嗎?

不會只是因為上刑不夠力度,只要不折騰死,那不斷加壓就是。

當楚牧峰剛剛從審訊室走出來時,恰好看到曹雲山匆匆趕過來。

「牧峰,情況怎麼樣?那個傢伙開口了沒?」一見楚牧峰,曹雲山便直接指了指裡面問道。

「師兄,剛剛開始用刑。」

接過曹雲山遞來的煙,楚牧峰掏出洋火,先給師兄點上,然後甩了甩,沖裡面瞥了一眼道。

「這個柳生滄泉應該是個硬茬子,比加藤小野還要狠,所以輕易肯定不會屈服的。師兄,他要是到死都不招供的話,怎麼辦?」

「不招,那又如何?」

吐了個眼圈,曹雲山翹起眉角,眼神飽含深意地說道:「咱們既然已經能肯定他是三起兇殺案的兇手,又能肯定他是蠍組的人,那麼他招不招供其實都無所謂了。」

「招了那是最好,即便不招咱們只要將材料遞交上去就成,他就是我們抓獲的蠍組組長,難不成還有誰會來驗證不成?反正功勞先拿下來!」

楚牧峰剎那釋然。

說的也是,倘若真的撬不開柳生滄泉的嘴巴,那就讓他悶在肚子里好了,有什麼需要在意?

反正只要能確定他的身份就成,只要他是殺人兇手,是蠍組的人,那麼也就是該死之人。

你不說肯定是死路一條,說出點有價值的情報,或許還有多活幾天的機會。

當然了,這份剿滅蠍組的大功是跑不掉了。

「師兄,您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就明白怎麼做事了!」楚牧峰嘿嘿一笑,心領神會。

「不必太在意他是否開口,既然身為間諜,那有赴死的覺悟很正常!」

曹雲山拍拍楚牧峰的肩膀,話鋒一轉,語重心長地說道:「牧峰,你有沒有發現,你在偵破間諜的案子上還挺有天賦呢!」

「師兄,不是我有天賦,而是案子套著案子,就這麼不經意間發現了!」

「要是沒有柳生滄泉的那幅畫像,估計也就沒有後來的這麼多事,但不管怎麼說,能夠一舉二得,既找出真兇,又抓住間諜,終歸是好事!」楚牧峰謙虛地說道。

「對,這話說得實在!」

曹雲山有些感慨地說道:「只要最後抓到間諜,那就是你的本事,這是沒有誰能夠抹殺的功績。」

「師弟,你要一直保持這種辦案緝兇的細緻和刨根究底的精神,這對你以後發展是有好處的,你總不會一輩子都待在警備廳這一畝三分地上吧,你應該有更加廣闊的天地!」

「師兄,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楚牧峰眨了眨眼,似乎有點奇怪,師兄今天說話似乎有點怪。

「呵呵,你以後會知道的!」

笑了笑,曹雲山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楚牧峰則暗暗琢磨,似乎想到了什麼。

兩人繼續聊了一會,審訊室裡面的慘叫聲突然間猛地停頓,然後就是柳生滄泉上氣不接下氣,悲慘戚戚的聲音。

「我要見楚牧峰!我說!」

成了!

楚牧峰和曹雲山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興奮神情。

漠視別人生命的人其實更珍惜自己的命,看似兇殘的人其實更容易屈服,很顯然,這個柳生滄泉也不例外。

「師兄,一起去看看吧!」楚牧峰揚手示意道。

「好!」

審訊室中。

此刻柳生滄泉已經被折磨得不像人樣,但刑具其實還沒用上多少,真要全都來一遍的話,估計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經過幾次抓捕上刑,楚牧峰發現,其實這些間諜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堅不可摧,他們也是人,也是血肉做成的,也是會畏懼,會害怕。

為什麼這些間諜都會準備劇毒物,就是為了避免遭受反覆折騰而撐不住!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當他們真能無所畏懼嗎?

摧毀人的信仰是能讓人背叛,但和摧毀信仰相比,折磨肉體更加能加速這種背叛。

像是柳生滄泉這種以殺人為樂,根本沒有什麼所謂信仰的傢伙,最終只能是妥協。

「能給我一支煙嗎?」柳生滄泉睜開布滿著血絲的雙眼,聲音凄慘,一縷縷頭髮都被鮮血沾著凝固著,看著頗為觸目驚心。

「給!」

楚牧峰歪了歪嘴,示意黃碩遞過去一根香煙後,柳生滄泉狠狠地吸了一口,彷彿要用煙草來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其實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因為清醒所以知道下面要是說出來那些話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他真的是抵抗不住了。

這種折磨除非是親身體驗,否則根本無法知道其中的痛苦程度,絕非常人能夠忍受。

審訊室中的這些刑具在黃碩的手中都玩出花樣了!

不說是生不如死,說了起碼還能痛快一點。

「你想要知道什麼?」柳生滄泉又吸了一口,哆嗦著問道。

「姓名!」楚牧峰神色平靜地從頭開始。

「柳生滄泉。」

「職務!」

「大日帝國特高課所屬,北平城蠍組組長!」

「蠍組的任務是什麼?」

「暗殺那些積極宣揚抗日的激進分子,主要是社會層面的人士,我們確認目標後就會動手,為了不惹人注目,我們都會選擇製造意外死亡來掩蓋真相。」柳生滄泉坦然說道。

果然如此!

聽到這裡的時候,曹雲山和楚牧峰對視一眼,心中的猜測已經變成現實,當然是精神振奮。

「那三起意外死亡案件,你都是怎麼布局,現在認認真真給我敘述一遍!」楚牧峰沒有絲毫鬆懈的意思,沉聲問道。

「我是這樣做的……」

儘管柳生滄泉說的有些細節是楚牧峰沒有想到,但整體的經過卻是沒有太大出入的,就是他剛才分析的那些。

等到柳生滄泉將這些全都說完後,楚牧峰手指敲擊著桌面,眼神銳利地說道:「既然你們蠍組是負責暗殺的,那是什麼時候潛入北平城,除了這三起意外死亡案件外,你們還有過什麼暗殺行動,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吧。」

「嘿嘿,我會說的!」

這時候柳生滄泉臉上忽然多了幾分亢奮,嘴角泛起了獰笑。

是你們讓我說的,那我就將自己的豐功偉績說出來,好你們知道我蠍組這些年到底都做了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些所謂的大事,對你們警備廳來說就都是懸案,是冤假錯案。

「我們是三年前潛伏到北平城,當時我花了整整半年時間,來研究北平這座城市的人和事。」

「其實有件事你或許還不清楚,那就是蛇組的一些情報都是交到我這裡的,所以說我才能很快地掌握這座城市的社會各個階層情況,然後就準備出手!」

「半年後,在北平城有一個家族叫做陳家,他們被叫做西陳家,那時候他們家族都是所謂的熱血好漢,誰讓他們西陳家就是靠著武館起家。」

「你開武館就開武館好了,非要提出什麼口號,搞什麼練武之身為什麼?去東北驅逐日寇!就因為這麼一句話,西陳家惹來了殺身之禍。」

「在西陳家家主壽宴的那天,我親自帶隊蠍組出手,一夜之間橫掃西陳家,西陳家上上下下六十口全都被我斬殺,然後留下了殺人者巨寇王三桂的名帖!」

「從那時候起,你們警備廳就開始下令圍剿盜匪王三桂,呵呵,那個王三桂做夢都沒有想到,他不過就是個背黑鍋的!」

柳生滄泉的話剛說完,曹雲山的眼底便閃過一抹震驚光芒,他蹭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緊盯著前方問道。

「當年的西陳家族滅門案是你們蠍組做的?王三桂是被栽贓陷害的?」

「沒錯!」

柳生滄泉瞥視過去後,不無得意地說道:「可笑的是你們警備廳和王三桂還是斗得很歡,你們壓根就不清楚自己都是被當做槍使了!」

「他在外面佔山為王,你們去了三次都沒得手,反而是死傷累累,有沒有這回事?而且被他變本加厲地屠了北平城外一個村莊,對不對?」

聽了這話,曹雲山氣得滿臉通紅。

當然有這回事,當年就是因為王三桂的瘋狂報復,所以才有整個村子雞犬不留的慘案發生。

想到那一幕血腥殘暴的場景,曹雲山現在都感覺不寒而慄,心有餘悸。

誰想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蠍組!

「嘿嘿,別急,這才只是開始,我們蠍組做過的可不止只有這點事。」柳生滄泉被鮮血遮掩著的雙眼迸射出兩道殘忍冷光,猙獰的面目宛如魔鬼。

「兩年前,北平城守備部隊的一名將軍,我記得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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