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聽器那邊，仨人已經各自回房間去了。
喬克將耳機摘下來交給一位手下負責繼續盯著，24小時輪崗記錄。自己則先帶著剛竊聽到的所有信息坐到一旁粗略地重新分析一下。
小趙老闆自然也摘了耳機跟過去瞅瞅。
喬克的記錄寫得很花很亂，華語夾著鷹語的那種，而且有不少還是為了方便記錄而標記的特殊符號。
小趙老闆湊在旁邊，沒看懂。
不過自己稍加回想一下剛才那仨人的對話，感覺就是聽了一場都市怪談茶話會，根本沒有他想要的情報。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小趙老闆問道。
喬克簡單整理了下自己的筆記記錄，搖了搖頭：「就這麼點不沾邊的信息，分析不出什麼來。繼續盯著吧，看看接下來幾天能不能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小趙老闆有些失望了，原本還以為這幫人能像電影里的特工那麼神乎其神拿著一點點情報一通分析就把事件來龍去脈給理清楚了呢。
「趙老闆您放心吧，我們是國際專業團隊，會幫您把您想要的東西挖出來的。這種事急不得，等老七老八那邊回來了，我們會再想辦法從其他角度入手。情報這種東西，肯定是要多方面相互佐證的。」喬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情緒，笑著安撫道。
「嗯，知道了，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先回去睡了。」小趙老闆擺了擺手，從房間里出去了。
喬克望著他出門，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繼續梳理手頭已有的信息。
……
負責去安裝竊聽器的倆同夥，也就是他們所說的老七和老八，倆人一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才回來。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換了多少件了，短時間內基本是很難順藤摸瓜找過來的。
小趙老闆見到他們倆身上換的新衣服，不由想起了昨晚偷聽譚綸說的。
如果這倆人精氣太盛，那麼那髒東西就只能附著在衣服上。
不過現在倆人衣服都不知道換了多少件了，估計就算真的有那麼個髒東西，也早就被丟掉了。
小趙老闆暗自鬆了口氣，忽然注意到了倆人的鞋子。
他們的鞋子沒換！
「趙老闆，找老闆？」喬克見他在發獃，便喚了兩聲。
小趙老闆這才從那倆人的鞋子上收回注意力，說實話，雖然他嘴上一直說譚綸是在神神叨叨忽悠韓一平，但昨晚他還是做噩夢了。
「趙老闆，怎麼了？」
「沒……沒事。你們這倆兄弟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嗨，沒什麼事兒，就是一路上監控太多了，不太好躲。而且老八還倒霉差點掉溝里了……」
「為了躲監控嘛，沒辦法只能往人少偏僻的地方鑽，當時沒注意到。好傢夥，那石板居然讓人給撬了，差點陰溝裡翻船。」
「哈哈哈……」倆人吃著點心，和邊上其他同夥有說有笑的。
小趙老闆聽了卻暗自吞了吞口水，莫名覺得背後陰惻惻的。
這大中午的，不至於吧？
「大哥，監聽器那邊有動靜了。」喬克的對講機里傳來了手下人的聲音。
「好，我過來了。」喬克應了一聲，便先進房間去了。
小趙老闆收了收衣領，也大步跟了上去。
留下昨晚通宵躲監控的老七和老八坐在客廳里胡吃海喝。
畢竟剛從外面回來，二人身上都還熱著呢，又將空調降了幾度。
即便是在六月份的燕京，這大廳里也涼颼颼的。
……
……
「昨晚的監控確實拍到兩道人影翻過圍牆進出我家，但是後來躲進監控死角跟丟了。這倆人很狡猾呀。」蘇源明喝著茶水，一邊說道。
「仔細找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的，就是太浪費人力了，現在我們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不會這麼大動干戈的。」韓一平說道。
「是啊。」
「現在就只能指望他們倆會不會再跑回來了，畢竟昨晚他們也沒偷到什麼東西不是嗎？」
韓一平點了點頭：「而且我看他們的身手也確實不是什麼普通的毛賊，興許真的還會回來再偷一次，到時候看能不能抓到他們。」
「儘快吧，頭七天如果還是找不到的話，就麻煩了。」譚綸煞有其是地嘆氣道。
「七天？」韓一平也面露難色，「這些天對方知道我們有警覺，恐怕不會再來了。」
譚綸則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現在比較擔心的其實還是他們為了躲避監控居然換裝了，而且估計還換了不止一次，否則也不會跟丟掉。這倆人的精氣神都很旺，那東西不好直接附在他們身上，所以只能附在他們的隨身衣物上。如果他們把身上的衣服給丟了，那東西自然也就不跟著他們了。但麻煩的是，如果被別人撿到帶回家去……那對我們來說想找到它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
「我讓助理專門去監控拍到的第一處他們消失的地方找了，只找到了兩件外套，上面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韓一平說道。
「關鍵不在於衣服上，大概率是在他們的鞋子上。因為那東西就鎮在西南角地里，最容易附著上的就是鞋子了。」
「現場沒有找到鞋子，不過不排除他們後面繼續換裝的時候會把鞋子也給換掉，那就麻煩了。譚老，沒什麼別的辦法可以解決掉這個隱患嗎？」韓一平好奇地問道。
譚綸笑著給他介紹道：「我國民間有這麼一個習俗，當家裡人遠行歸來或者是送喪回來的時候，進家門之前會先跨過火盆，將身上可能沾染的東西給驅散掉，不帶到家裡面去。」
「哦？這……科學么？」
「不知道，千百年傳下來的東西，興許有些用處吧。畢竟從科學角度來說，火焰也是一種能量，興許兩種能量確實存在什麼相互作用呢。」譚綸笑著聳了聳肩。
「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正常人家誰還講究這個啊？何況他們出的也不是遠門，也不是送喪。還有那些撿鞋子穿的，怕也不會在意這些吧？」蘇源明嘆了口氣，揉著腦袋道：
「唉~原本想說鎮它個七七四十九年去掉它身上的怨氣，好將它超度的。卻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隱患。燕京人口流動很頻繁，說不定現在它都已經被帶離燕京了，這上哪兒找去呀？」
「再過些天，我先送韓董回臨安，然後就回山上去找人幫忙。」譚綸說道。
蘇源明點了點頭：「嗯，我也先私下聯繫道盟其他道友，提前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真的不能在這七天內找到它，就只能等它開始害人了，再找它了。就是這麼一來，不知道要連累多少無辜的生命……」
韓一平眨眨眼看著他們師兄弟一唱一和的，好傢夥，道盟道友都出來了？要不是提前知道真相，他都該以為自己誤入什麼奇怪組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