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與克勞德從房間里走出來,一下子吸引了酒會廳里眾人的視線。在眾人注視下,克勞德主動與白小升微笑、握手、道別,顯得無比友善親切。
「看來,事情成了!」雅米遠遠望見,心中欣喜不已,邁步趕了過去。
克勞德與白小升道別後,轉身也瞧見走來的雅米,眼眸中閃過一抹光輝。
雖然白小升說了,不必敲打這個米盧特洛斯家族的丫頭,但克勞德以為,還是可以「忠告」她兩句的。
畢竟愛莎皇室三星黃金騎士勳章的持有者,等同於皇室嫡親最親近的朋友,若是任意等人算計,豈不是有損皇家顏面,也寒了其他功勛之人的心!
「雅米小姐,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眼看雅米到了近前,克勞德微笑道。
有些話就算要說,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眼下正好可以讓雅米這個主人來送送自己。
「克勞德先生這就要走嗎。」雅米自然知道克勞德既然做出決定,自己挽留也是無用,當即道,「感謝您能夠出席今晚的酒會,我送送您吧。」
克勞德微笑頷首。
這會兒,哥哈摩爾那位副市長也走了過來,笑道,「克勞德先生,我與您一道吧。」
「副市長先生,你就不必了,咱們倆人又不順路,你有時間可以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克勞德笑著與自己這位老同學道。
那位副市長想了想,倒也爽快點頭道,「那也好,我先不走,我也送送你。」
克勞德聞言,再度搖頭道,「不必了,你要是送我,那大家不都跟著一道了。好好一場酒會,氣氛都亂了,我這心裡過意不去。」
克勞德看了眼雅米,笑道,「就有勞雅米小姐送我到樓下就可以了。」
雅米聞言自然連連點頭。
其實她也有些話要與克勞德說,包括詢問一下關於白小升的事。
克勞德當眾提出如此要求,哥哈摩爾副市長也不好不聽,雖然曾經是同學,但人家今非昔比,可是納典的貴客。
「那……好吧,既然您執意如此。」副市長笑道,「那就,有勞雅米小姐代我送送克勞德先生。」
克勞德滿意點頭,繼而笑著環視周遭眾人,揚聲道,「大家請繼續,改日有機會,咱們再聚!」
這句雖然是場面話,但出自克勞德先生之口,也格外讓人受用。
在場眾人頓時爭相發聲。
「您慢走!」
「克勞德先生慢走!」
「再見,克勞德先生!」
克勞德面帶笑容環視一遭,目光落在白小升身上停頓一秒。
白小升微笑之際,微微躬身相送。
克勞德也不動聲色點頭,繼而轉身離開。
雅米當即隨在後面,送克勞德離開。
酒會廳里,眾人皆是目光相隨,恭敬相送……
克勞德與雅米出了酒會廳,有說有笑乘坐電梯下樓,一直走到停車場。
到那裡之後,克勞德站定腳步,揮手召來下屬,耳語兩句。
那名下屬當即吩咐下去,跟在克勞德身邊的那些人,成環狀向著四周各走出二十步遠。
一來是騰出空間給倆人,二來也是防止有人靠近。
雅米知道克勞德先生是有話要說與自己聽,頓時凝神等待。
「雅米小姐,感謝你今天的邀請,也感謝米盧特洛斯家族對愛莎皇室的信賴。」克勞德笑容可掬道。
「您這麼說太客氣了,我可受不起。」雅米雖然不解這老頭為什麼又如是說一遍,卻還是笑著恭謙道。
克勞德依舊面帶笑容,「那此前,咱們在休息室里談的那些合作……」
「我們這邊會儘快落實!」雅米趕緊表態。
不想,克勞德卻搖頭了,和氣道,「我的意思是,米盧特洛斯家族還是暫且不要行動。依著流程,我還需要上報,讓皇家商學院的高層研討。」
雅米聞言頓時一愣。
那些事,克勞德做不得主?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皇家商學院的前任院長,現任院長導師,一大半高層的老師啊……
其實克勞德也是在與白小升一番交流之下,有了更多的思路,對此前談的事情,難免有更正之意。
雖然以他的身份說話不作數有失體統,但也好過讓愛莎皇室遭受損失的好。
雅米旋即回過神,強笑道,「那既然如此……也好,我們可以等一等的。」
這女子倒是很上道,不該說不該問的一個字都不說都不問,這一點很好。
克勞德嘉許地微笑點頭。
雅米這心裡卻忍不住狐疑起來,為什麼克勞德先生與白小升一番交流之後,回頭就說要再考慮。
這原因出在那白小升身上,那傢伙究竟在休息室里與克勞德說了什麼,竟可以改變這位商界傳奇的思維。
雅米真是對這件事無比好奇。
「還有一事。」克勞德又緩緩道,「就是,你委託我去說服白小升的事。」
雅米瞬間打起精神。
如果是剛剛的事出了岔子,那這件事總該是好消息吧,不然克勞德先生怕是都會不好意思開口吧。
「這事我也沒有成功。」
下一秒,克勞德先生居然當面坦誠了失敗,這讓雅米愣了。
任誰都想不到,這麼一位商界傳奇,居然服輸了。
「還有。」克勞德神情嚴肅又認真,「雅米小姐,關於那位白小升先生,我希望你能謹慎行事,切不可以恣意而為!這就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忠告吧!」
說罷,克勞德語氣很重,說罷深深看了眼雅米,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四周圍隨從們瞧見,頓時聚攏過去。
雅米獃獃看著克勞德先生上了車,看著他那些隨從也登車,看著整個車隊揚長而去。
克勞德非但反悔之前答應自己的合作,表示沒有說動白小升,居然還警告自己莫對白小升恣意妄為……
這是什麼路數!
雅米忍不住回望了眼酒店,眼神古怪無比。
「那白小升究竟與克勞德說了什麼,竟然會是這個結果!」
克勞德已然離開,雅米又沒辦法瞬間到白小升身邊與之對峙,頓時粗重吐出一口濁氣。
在清涼夜風中,雅米久久站在原地,眉頭時而所在一起,時而舒緩幾分,眼神也明暗不定。
這件事怎麼想,都讓她有覺得想不通的地方。
可想來想去,白小升身上能讓克勞德為之謹慎乃至忌憚的,也就是振北集團這個背景了。
難不成是振北集團要有什麼動作?
雅米理所當然往這個方向去考慮。
不過,據米盧特洛斯家族龐大的情報顯示,此番振北集團行事,是打算恪守中立原則,派遣高層到各地,固守生意。
莫非這背後,並非一個「守」字。
難不成,他們振北集團真正意圖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坐撿米盧特洛斯家族與弗克林家族的便宜。
開什麼玩笑!
雅米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哪有那麼簡單!
別看振北集團在世界商界排名第三,那又如何!
米盧特洛斯家族與弗克林家族可是世界商界排名第二第四,一旦被振北集團趁機佔了便宜,勢必左右夾擊,到時候漫說是振北集團,就是那世界商界最強的存在都吃不消!
除非愚蠢,振北集團才可能做出如此打算!
至於小打小鬧,只撿些邊緣便宜,倒未嘗不可,相比尋常企業都可算是天大機緣。
但振北集團若是這麼點格局,那就真讓人瞧不起。
「不管怎麼樣,白小升是抗住了克勞德的勸說,並不想加入哥哈摩爾商盟,不願與我們一道,這就是這裡的現實。」雅米獨自冷笑喃喃,「但是我會遂了他的願嗎!」
雅米居然燃起了好鬥之心。
正所謂人心難測,高深如克勞德,也絕想不到自己一句警告之言,非但沒有讓雅米收斂,反倒讓她點燃了心火。
這一點,也要從雅米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說起。
她父親幾起幾落,她從小遍嘗榮耀,也遍嘗心酸,從小就讓她心志堅毅,變得不願服輸。
這是個倔強無比的女人。
「不想了,振北集團要做什麼,自然有家族盯著,而我就管北歐商界這攤事便好。在這裡,我就是主宰,白小升你個異類,我絕不容你!」雅米自語同時,眼眸也變得銳利起來。
隨後,她轉身返回酒店。
恐怕白小升也是沒想到,克勞德的一番好意,竟然讓事態有如此惡化走向。
雅米從停車場走到酒店入口的時候,忽然瞧見那邊有人扎堆,還有喧囂聲音傳來。
「先生,沒有請柬和房卡,你不能進去,本酒店今日不對外開放。」有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