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五章 非凡之人

手下人在前面帶路,陳非酋跟著。出了宴會大廳,他們在走廊里轉過兩道彎,便到了一段相對安靜的走廊,眼見除了走廊盡頭一個套間門口站著兩個身影外,便再無旁人。

靠近一些,陳非酋遠遠見到,那門口站著的居然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他們皆是白人,都一米八幾齊整的個頭,三十多歲的年齡,頗有幾分帥氣英朗之姿。

那倆人往那兒一站,就有一種睥睨四方的傲然之氣,又好似出竅的短刃,隨時能與人進行廝殺。

他們的雙眼平靜中透著一抹寒芒,盯上誰誰就會有一種「自己是獵物」「被猛獸盯住」的心思,讓人不由自主萌生一種不寒而慄、脊背發寒的感覺。

「嘖嘖,這倆人不錯呀,哪兒找的,可比我那個阿甘強太多了。哎,都怪當初眼力淺,以為阿甘那貨是個高手,結果出去走一遭,發現他連個豆腐渣子都不算,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可是我又不能把他給開了,阿甘可是好保鏢,也盡職盡責。不如,下回塞給我父親那邊算了。」

單看門口那倆人,陳非酋嘴裡就沒有停,邊走邊說。

「您說什麼?」陳非酋身邊手下人,詫異地小聲詢問。

陳非酋這番自言自語用的是華夏語,語速又極快。

那手下人自然聽得一頭霧水,茫然無比。

「沒什麼。」陳非酋回道。

就是因為這個手下人聽不懂華夏語,他才這麼嘀咕,真聽懂了倒不能說了,會傷了人心的。

說話的功夫,他們靠近了那邊。

陳非酋那手下人自然不再多問,昂首抬頭走在前面。

門口站著那對白人兄弟,瞥了眼前面那人,見過,沒有吭聲,也沒有打招呼,無視他經過。

可等陳非酋要過去時,那倆人卻無比默契一步上前,抬手攔下他。

陳非酋被攔,頓時詫異看著倆人。

前面陳非酋那個手下人也發覺後面有異,回頭看了眼,頓時嚇一跳,忙道,「你們要幹什麼?」

「這個人面生的很。」那對白人兄弟其中一個,上下打量陳非酋。

「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我們要問一問!」另一個人也沉聲道。

陳非酋一副懶散之相,走路時手插兜,看著就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那對白人兄弟便是不認為他有什麼惡意,也懷疑他身份是否足夠見自家主人。

「你們,簡直荒謬,趕快讓開!」

陳非酋的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喝道,上前要拉開那對兄弟橫在去路的手臂。

結果,他牟足了力氣也拉不動分毫。

那對白人兄弟似笑非笑,目光嘲弄看著那人。

「算了。」陳非酋對自己人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白費力氣,又笑著對攔路那兩個白人兄弟道,「真不讓我過去?那我可回去了。」

陳非酋說得輕描淡寫,無比隨意,更作勢轉身,就好似去見屋裡那人是件可有可無的事。

就在這時,那邊那道門,開了。

有人邁步走出來,朗聲道,「你們,不得無禮!」

緊跟著,那人又道,「陳非酋先生,請留步!」

這個人的聲音非常有磁性,可以說當播音員都綽綽有餘,讓人聽著都無比舒適。

除此之外,他是用英文喝止的下人,跟陳非酋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轉換到了華夏語,而且喊出的是「陳非酋」這個名字,而不是陳非酋的本名。

陳非酋原本已經轉身要走,聽到這兩句話,停下來,轉回了身。

此前阻攔陳非酋的那對白人兄弟,聽到那個聲音,也如同接到了旨意,不加遲疑退後一步,讓開了路的同時,也讓開了擋住的視線。

陳非酋的那個下人也趕緊讓開了空間,這讓陳非酋在第一時間看清了對方。

從門裡出來的,是一個一米八的男人,黑眼睛、黃皮膚,華夏面容,年齡比白小升要大個幾歲。

他劍眉星目,面容俊秀,皮膚微白,帶著健康的麥色,身材勻稱卻又結實,一看就知必定經常健身。

往臉上瞧,他的臉色平靜中帶著幾分恬淡,如同一塊溫潤的玉石,不驕不躁,又似乎對所有的事都瞭然於胸。

單看第一眼,就讓人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不凡之感。

便是陳非酋,都暗暗讚歎。

「陳非酋先生,我替他們對您抱歉一聲,還望見諒,請!」那男人微微一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向門內,口中道,「茶已經泡好了,是我從華夏帶來的藍天玉葉,來一道嘗嘗。」

陳非酋聞言,眼眸微閃,也笑了,「哦?聽說要兩萬美金一兩的極品毛尖啊,那倒要嘗嘗。」

說罷,陳非酋邁步前行,隨著那男人進房間。

下人們則守在外面。

陳非酋倆人進的套間,是比酒店明面對外開放的還要昂貴無數倍的房間,有錢都住不到,還要有身份相配。可以說,裡面最不起眼的水龍頭那都是十足純金的。而坊間傳聞中總統套房的那個,反倒是鍍金貨。

踩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陳非酋對四周華美陳設視若無睹,一眼瞧見那邊落地窗前茶几上,白氣繚繞,提鼻子一聞,香氣絲絲絡絡傳來。

嗅了嗅,陳非酋贊道,「還真是藍天玉葉,有口福了。」

男子一笑,又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帶路。

陳非酋走向那邊的時候,還不忘嘴貧兩句,「溫語先生啊,你門外那倆人不錯呀,看著是進過軍伍吧。」

被稱為溫語的男人笑了笑,道,「他們是特種兵出身,戰場殺敵無數,退伍了,被我雇了來。」

「那就難怪了,看著就透著一股殺氣。」陳非酋笑道。

說話間,倆人到那了那邊,相對落座。

溫語抬手給陳非酋斟了杯茶遞過去,陳非酋趕緊接過,倆人這舉手投足都用的華夏禮儀。

從方才起,他們也都用的華夏語交談,誰都不覺得有問題,很自然就那麼說了。

「我聽說想見溫語先生,是許多商界人士心愿,但他們也認為是最難的事情之一,因為你為人太低調,又行程不定,那麼高身份,連媒體都嗅不到你的蹤跡,他們就更難以尋覓。」陳非酋打趣道。

「陳非酋先生不也一樣嗎,我罕見於媒體,而你也完全摒棄了宣傳。不過,你能做到這點,我覺得更難。低調如斯,令人欽佩。」溫語道。

「就如同我們現在用的名字,不那麼起眼,卻讓我們都覺得很舒服,這不就行了。」

陳非酋笑嘻嘻道,舉起杯子。

溫語也舉起杯子,笑道,「在理。」

倆人算是以茶代酒,小酌清心。

「好茶。」陳非酋嘖嘖嘆道,抬眼看了看溫語,「說句得罪的話,其實我來之前還真想了想,要見的是什麼樣的傢伙,究竟得有多出色,才能坐到你這個位置,不過現在看你一言一行,我覺得你能達到這個高度,還真不是虛的。」

「謬讚了!」溫語一笑。

陳非酋放下茶杯,看向窗外,伸了個懶腰道,「我呢,論言行舉止、辦事能力怕都不及你,只是按著華夏說法有個好爹,今年不讓我太清閑,讓我主一些事,所以才得以跟溫語先生坐在一起品茶。不過,再好的茶喝了也就喝了,終究得談點正事,這我可真不擅長,頭疼呢。」

「陳非酋先生真會自謙。」溫語抿嘴一笑,淡淡道,「今天咱們可以只談茶,不聊其他。」

「那下回呢?」陳非酋笑呵呵道。

「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們可以從此後不談生意,權當交個朋友。」溫語神情恬淡,似乎萬事風輕雲淡,「如何。」

陳非酋扶額道,「不談?這就談完了?那我估計回家我也完了!」

陳非酋放下手笑道,「你這人,不同其他商人,可以不跟別人談,得跟你談!」

溫語又笑了笑,點點頭,「那就談。」

陳非酋端詳對方一番,無奈道,「你還真是怎麼談都可以!」

「但就是你這種性情,其實才是最讓談判者頭疼的。」

溫語笑了笑,不急回應,而是端起茶來,輕輕抿一口。

「談生意這件事,我是真的極不擅長,跟你們這樣天縱妖孽一比,我那點小心眼更是不夠用。」陳非酋嘆口氣道,「其實如果可能的話,我真想帶個朋友跟你來聊聊,我覺得他能跟你談個有來有回。我對他的商業才能,還是很認可的。」

聽陳非酋如此一說,溫語放下茶杯。

「哦,那怎麼沒有帶來。」

「人倒是來了,就在那邊的大廳里,可是帶來有什麼用,他是你們集團的。」

陳非酋似乎有幾分沮喪。

「哦,是嘛!」溫語眼神里頓時泛起了一絲絲的好奇,笑道,「是我們集團的?在這邊的人,可以跟陳非酋先生做朋友,還能入你的法眼,更能參加哈度親王的宴席。別是老布朗先生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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