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我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陳九錚他們那麼做，就一點不違規嗎？一點都不用擔責？哼，不做大處罰，那小懲總可以了吧！這你居然都沒有！你，你，你還真是老朽了！」
鄭鴻鵠一走，林珂怒氣充盈，氣哼哼跟夏侯啟道。
換一個人，絕不敢這麼跟夏侯啟說話。
「你這小丫頭，怎麼說話呢，反了你了！」夏侯啟怒道。
當然，這怒九成九是裝的。
林珂更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頓時冷笑不已。
「你呀，脾氣還是太直，就這性子，我要是不在，你得讓鄭鴻鵠他們給活活坑死。」夏侯啟嘟囔一聲，眼看林珂還不服，頓時道，「我問你，今天這事兒，就算依你，對陳九錚、穆北辰處罰了，又如何？」
「什麼又如何？他們做的不對，就處罰，不就了結了嗎！」林珂忍不住道。
「罰不是目的，從來都不是！」
夏侯啟搖頭，「罰只是手段，不處罰也是手段，關鍵看能達成什麼效果，為了什麼目的！……哎，我跟你說這些，你也不聽！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盼著處罰穆北辰，扣他分數，也有點為了白小升的意思。」
「我是為了公平。」林珂有點急眼。
夏侯啟點出林珂心底那點小算計，讓她有點惱。
「好，你是為了公平。」夏侯啟道，「穆北辰能在規則內，動用不算越界的極致手段，算他厲害，他能說服陳九錚配合，算他本事！你覺得不公平就處罰了，對他算公平嗎？」
林珂一時語結。
「法無禁令皆可行，你以為這些候選人都是什麼人，你以為我們訂立規則的時候沒有想到過，他們或許會使用各種手段嗎？孩子！這也是考核之一啊！省域產業負責人，就是要在規則之內，做出一切手段來達到目的，這，才是真正考核！你說，從這點來講，穆北辰有錯嗎？嗯！」
夏侯啟這番話，讓林珂徹底無話可說。
半晌之後，林珂才嘆息一聲，「跟你們一起共事，真累！」
夏侯啟呵呵一笑，「還有，你急著替白小升找公平，你就這麼不看好他？我覺得！白小升未必如你想的那麼不堪，我覺得你該對他更有點信心才是！」
說罷，夏侯啟目光悠遠，想到白小升，忍不住露出一個壞笑。
「這猴崽子，也滑著呢！目前，我看，還用不著你來替他操心！」
最終，林珂離開，再無不平之氣。
辦公室內，只剩夏侯啟一人之時，他看著桌面那份報告，陷入沉思之中。
跟林珂說的，只不過是他一部分理由，還是極少的一部分。
涉及到更深的一些東西，與林珂，與白小升皆無關係，夏侯啟自然也就沒說。
「鄭鴻鵠看著是在和稀泥，卻是不斷試探，禍水往陳九天那裡引。」
「他看到我不處罰陳九錚，定會認為我輕易不願動陳九天。」
「對，也不對。」
「陳九天確實是我目前不願驚動的人，那種不願，卻跟鄭鴻鵠所想的，有些不同。」
「陳九天的問題，可比鄭鴻鵠嚴重的多，不能光靠敲打！」
夏侯啟忍不住嘟囔，「穆北辰那個小傢伙，不知道跟陳家走的多近，是否可以拉攏。這個人有心計，有能力，在可以爭取之前，我也不想為了一個好苗子，而毀了另一個好苗子！」
夏侯啟對穆北辰，尚有期許。
此刻，離開夏侯啟辦公室的林珂，雖然覺得老頭子所說不錯，可始終認為對白小升有點不公。
「這件事，處理結果很快會公開，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不過不去注意的話，自然也注意不到。」林珂暗道，「那我就告知白小升一聲，讓他了解一些，這不算我壞規矩吧。」
想著，林珂掏出手機，快速編輯信息，把大致經過簡明扼要寫下來，發給白小升。
做完，林珂收了手機，嘟囔了一聲，「白小升啊，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你得努力，可不能敗給那些人！」
……
白小升正跟林薇薇，看業務部發回的成果信息。
「真厲害！就如同滾雪球一般，照這個速度，到了月底，我們必勝！」林薇薇信心爆棚。
正此刻，白小升的手機響起。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頓時皺了皺眉，仔細看起來。
「怎麼了？」林薇薇問道。
白小升把手機遞給她，林薇薇看了之後，先是一愣，而後驚怒交織。
「他們怎麼能這麼干！事務部竟然，不予處罰！這何談公平！」林薇薇簡直氣炸了。
白小升沉吟不語。
「紅蓮，給我搜索一下『天征傳媒』的近期新聞動態！」
穆北辰有什麼大動作，就算他不宣傳，第三方也會宣傳，這根本遮蔽不住！
「好的，主人！」紅蓮應聲道。
白小升的腦海中，立即增加了許多信息，都是穆北辰那些大動作。
「我倒是小覷了他！」白小升讚歎道。
他倒是對穆北辰那些動作，很感興趣。
「不過！他這番戰略，也不是無懈可擊，甚至弊端不小！」白小升暗道，「是了，穆北辰的公司在納入集團之時，怕是成了空殼公司，也就是他注入這麼多資源，也不會比我中京傳媒強多少！而且虛而不實！」
「即便事務部認可，他也不一定就勝過我。」白小升暗道，「而且，這不處罰的背後，相當值得玩味……」
林薇薇依舊憤然不已。
白小升一笑，安撫一番。
「事務部這也是開了一個頭兒！」白小升笑道，「省域產業負責人介入，有了免責先例！」
「這有什麼用，我們哪兒去找省域產業負責人幫忙。」林薇薇忍不住嘟囔。
白小升笑了笑，沒說什麼。
大事務官輪值室。
鄭鴻鵠坐在位子上，目光悠遠。
通知下發了。
之後的事情尚需思考，他是給陳九天打個電話，透露自己的「功勞」好，還是借他人之口傳遞好，這是一個問題。
正想這個問題，鄭鴻鵠手機響起。
鄭鴻鵠接聽之後，神色驟然變化，甚至失聲道，「你說什麼？！」
「青鴻病倒了，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