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空、陳長頃給集團那邊，發去了對白小升的「控訴書」，又聊了一會兒。
約莫過了半小時，陳長頃起身告辭。
「一起走吧，我今天也早走，回去歇著！」宋長空隨手收了桌面上的東西。
陳長頃在一旁等侯。
倆人要走之際，宋長空桌上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宋長空隨意一瞥，看見上面來電顯示的號碼，表情一變。
「陳總，先別急著走！」宋長空壓低聲音，發出一聲疾呼，指了指電話，臉上有些不可思議道，「是集團那邊來的！」
陳長頃一愣，臉上也有些吃驚。
要知道，他們的「控訴書」，才提交半個小時。
集團那邊，就有回覆了嗎？
這也太快了！
不光陳長頃吃驚，宋長空也一臉震驚。
不過，這件事兒越早有回應，他們越高興。
宋長空對陳長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伸手按下了免提鍵。
「喂，您好？」宋長空試探著說道。
對面，安靜了片刻，方才傳來一個聲音，「這裡是振北集團大中華區事務部，我姓李，是當值的事務官。」
對面的聲音沉穩，不急不緩。
事務官！
宋長空、陳長頃何止震驚，簡直震撼。
他們自然知道，大中華區事務部！
那裡，是處理大中華區所有子公司，發送的高級別申請、申訴等事務的專屬部門。
輪值事務官，是大中華區總經理眼前的紅人，或者最值得信賴的人！
他們的許可權極大，甚至個人，能自行處置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事務！
在子公司看來，一些難以決斷的大事，在人家眼裡，估摸著是司空見慣的，數億十數億的合作隨口就能應允或者拒絕。
簡直如同大中華區臨時副總經理！
當然，這麼說是有些誇張的。
不過，這些人能力、地位估且不論，他們手底下人，很多都是五年期大考，從子公司選拔上來的精英！
一個小小的事務員，可能以前就是總經理、副總經理。
別看從高高在上，一下子成了小員工，許多人打破頭想進事務部，有這份履歷，未來升遷不是夢啊！
宋長空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到事務部做個輪值事務官！
眼下，事務官親自打來電話，宋長空這麼多年，也就遇到過一兩次。
……
為什麼事務官親自打電話來，還這麼快？！
宋長空不解。
他絕想不到，是白小升「曝光率」太頻，讓李事務官來了興趣。此外，就是趕巧了，李事務官最近……閑的……
「李事務官，您好，我是中京傳媒總經理宋長空，請問，您有什麼指示？」宋長空恭敬地問道。
他倒是有點不確信了，這個電話，是不是因為那個「控訴書」。
「宋總。」對面聲音低沉，「你跟一位陳副總，剛才遞交了一份文件，請求對一位姓白的副總進行工作中止和調查，對嗎？」
真是「控訴書」的事兒！
宋長空看了眼陳長頃道。
「是的！」
「中京傳媒，大中華區試點型直屬子公司，你們那兒標配應該是一位總經理、一位副總經理才對，為什麼會出現兩位副總？」
電話對面，李事務官道，「從上次，我就很好奇，以為是特批的，這次我專門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特批。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事務官詢問，宋長空不敢怠慢，趕緊回答，「李事務官，是這樣的，這位姓白的副總，據他說是被集團巡視組發現，並得到推薦……」
「巡視組？」李事務官打斷宋長空的話，非常肯定地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巡視組是有權推薦人才，一般也會得到安排，但是是會存檔的！我查過，沒有此人！所以，我才好奇！」
沒有白小升？
宋長空一下子愣了。
他旁邊的陳長頃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瞠目結舌與之對望。
查無此人？
黑戶！
那這個白小升是哪兒冒出來的！為什麼會有身份卡！
不會是……假的吧！
宋長空腦瓜子嗡的一聲，感覺一陣眩暈感，連帶身子都是一晃。
白小升要是假的，那自己這個認定人，豈不是眼瞎，怎麼跟集團交代！
「不可能啊，他的身份卡，我確認過兩次，是真的！」宋長空情急之下，張口說道。
但是隨後，他有些猶豫，「不過，他的身份卡似乎……有些不同，好像不是臨時的。」
宋長空如是說。
陳長頃在旁，用口型帶手勢，連比帶畫，要求立刻把白小升叫來對峙。
陳長頃也上火。
白小升一路坑的他很慘。
如果是假的，西貝貨！
那他的臉丟的，就太徹底了！
電話對面在沉默，李事務官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李事務官，不然我現在就把人叫過來？當面再對質！」宋長空採納陳長頃的建議。
「不！」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拒絕。
「既然持有我們集團的身份卡，又對內部事務、流程如此熟悉，倒不能說身份有問題，也許還有什麼環節是我疏忽了。」對面的聲音，讓宋長空如釋重負。
「這樣吧，本周四，我會派人去你們那裡進行核查。屆時，就一切都明白了。」李事務官道。
宋長空眼前一亮。
「太好了！我們歡迎領導蒞臨！」
事務部要來人？這是個機會！
不光能對付白小升，還能展現中京傳媒這段時間成績！
白小升一番辛苦，算是給他宋長空做了嫁衣！
宋長空焉能不高興！
「先這樣吧。」李事務官隨口說了一句，掛斷電話。
宋長空面有喜色，放好電話。
「那白小升，先不驚動？」陳長頃問。
他在旁邊聽得清楚。
「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切，待上面來人再說！」宋長空目光爍爍。
……
白小升跟林薇薇吃罷晚餐，散步往回走，感受晚風清涼。
一貫幹練的林薇薇，竟然有些靦腆，未免尷尬，她隨便找個話題，卻又落到了工作上。
「小升哥，這一次，第二批人，還是用一整周時間考核嗎？」
白小升想了想，一笑。
「可以加快一點，嗯，周四就出結果吧！」
白小升說著話，神采悅動。
還有三分，便是總經理！
他也想早點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