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距離紅衣大媽最近的位置上，一個至少七十五歲的老大爺，單手撐座，高抬腿，一腳踹在紅衣大媽的後背上。
動作之利落，不輸一個二十歲的健碩小夥子。
「哎喲」
紅衣大媽發出一聲痛叫，趴在了刷卡機上，然後整個身子軟了下去。嘴裡只剩下哼哼唧唧。
「好，老大爺幹得漂亮」
「打得好，打得好……」
……
公交車裡響起雷鳴般的叫好聲和鼓掌聲。
老大爺一臉茫然，一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這老大爺6啊」
一旁的米河忍不住讚歎。
曹易瞥了一眼坐在另一邊位置上的小雪猿。
是這傢伙幹得。
離開小島沒多久，出於方便考慮，他把這傢伙身上的封印解了。
注意到曹易看自己，小雪猿給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次就算了，再讓貧道看到你在普通人身上使用你那三流神念，嚴懲不貸。」
曹易措辭十分嚴厲的傳音。
他每次回到現實，約束三個寵物，不讓它們離開太湖，就是擔心它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特別是小雪猿，參王，山裡長大的，骨子裡充滿了野性和叛逆。
在他面前俯首帖耳，到了普通人中間可就未必了。
不管是神話小說，還是從古到今，馴化野生動物的過程中，一直都是血淋淋的。
比如，人人喜愛的猴哥，西遊記原著中，乾的出格的事，說是罄竹難書都不為過。
「是」
小雪猿傳音回應，然後粉嘟嘟的小臉垂了下去。
它追隨曹易的日子不短了，知道曹易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
「大媽挨打，大快人心，可沒什麼意義，上次渝省發生公交墜落江里，死了一車子人，以後這事還不是有發生，前幾天新聞還看到，一個女的要下車，司機不給被扇嘴巴，一個是男的要下車不拒絕直接對司機捅刀，沒素質的人，怎麼教育都沒用，國家法律不健全造就了這些人」
米河的聲音再次響起。
曹易詫異的看著米河。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米河不解。
曹易無語道：「你不上網的嘛？海口一名女子，掌摑司機，被判刑4年，畢節一名女子因掌摑司機，被判處兩年零六個月。滬市一名女子，搶奪方向盤，被判三年六個月，落戶滬市的資格也被取消，鷹潭一女子打公交車司機，被判六個月，滎經縣一女子，拉拽司機，被判十個月……我們國家是法盲多，不是國家法律不健全，不要一出問題就把鍋推到國家身上。」
「怎麼都是女的？」
米河表情古怪。
「咳咳，這不是重點」
曹易再次被米河的腦迴路搞得無語。
「老實說，你不說這些，我還真不知道，看來我也是個法盲，回去之後，我一定跟家裡的人，特別是女性聊聊。讓他們知道和公交車司機發生衝突有多嚴重。」
米河很認真的說。
「你可以根據自己的經歷，寫一部講神豪，或者富二代的網路小說，在裡面著重講一下打公交司機的嚴重性，加上情節，更能讓讀者印象深刻。」
曹易開玩笑道。
上大學的時候，兩人都是網文愛好者。
有一段時間，神豪流特別流行，兩人都追過。
米河眼睛一亮，「好主意」
不過又黯淡了下來，「現在不讓寫神豪了」
曹易：「……」
「誰打我？」
一聲尖銳的叫聲響起。
曹易尋聲看去。
只見站起身的紅衣大媽，扭過頭，臉都快扭曲了，「死老頭，你敢踹我？」
說完，朝著老大爺撲來。
啪！啪！啪！
曹易控制著老大爺，連續三巴掌，十分響亮。
把紅衣大媽再次打坐地上，臉腫的好像紫茄子一樣。
「報警……唔，要報警」
快被打傻了的紅衣大媽，含糊不清的說。
「打得好，老大爺太帥了」
「愛死你了，老大爺」
「這位老大爺絕對練過」
……
乘客們紛紛叫好，鼓掌聲不絕於耳。
老大爺懵逼的看著自己的手。
「敢打我，報警，報警……」
回過神來的紅衣大媽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
「不用了，我已經報了」
司機冷聲道。
「額」
紅衣大媽有點懵。
十幾分鐘後，公交車在派出所門口停下，已經等著的民警，登車帶走了紅衣大媽。
曹易，米河，和幾位不上班的乘客，跟民警去派出所做了筆錄。
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才出來。
吃一塹長一智，曹易，米河，小雪猿，換乘了計程車。
這次不再發生意外，速度也快了不少。
距離西子湖，還有不到五公里的時候。
一個虛幻的身影，出現在馬路中央。
然後，閃電般沒入了曹易的識海之中。
識海之中，一個和曹易一模一樣，身穿黑色袍子，氣質銳氣逼人，如同一把利劍的道士，盤坐虛空，面無表情的說：「哮天去了西子湖」
「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曹易神念詢問。
「沒有」
黑衣曹易說道。
「難道我猜錯了」
曹易沉吟了一陣，退出了識海。
快中午的時候，計程車抵達湖濱二公園碼頭。
付錢下車，米河邊走便說道：「西子湖很大，所以在西子湖玩，必須藉助交通工具，想自由點，就騎自行車，嫌麻煩，就坐觀光車，想徹底的融於西子湖的景色之中，得坐畫舫。
這畫舫，又分為普通畫舫和豪華畫舫，普通畫舫可以在花港碼頭和跨虹橋碼頭（近岳王廟）登船，豪華畫舫可以在湖濱二公園碼頭登船，可以環西湖一周。」
曹易只是點頭。
「現在不是旅遊季節，遊客不多，看看能不能包一條畫舫，身為一個大器晚成的富二代，第一次到西子湖玩，不能沒有逼格。」
米河大言不慚的說。
曹易無語。
小雪猿翻了一個白眼。
說心裡話，有時候，它有點難以直視這個叫米河的人，是道長的好友這個事實。
不多時，三人出現在西子湖著名豪華畫舫，「蘭栧號」畫舫上。
剛剛完成電子支付的米河，把手機揣進兜里，一臉肉痛道：「真特么的貴」
曹易再次無語。
「二樓有茶藝表演，三位請」
服務人員笑吟吟的走過來。
米河立刻換上了土豪臉，背著手說：「走，去看看」
服務員走在最前面。
米河走在第二。
小雪猿走在第三位。
曹易走在最後，快登上二樓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朝著西南方向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