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和平和生意(5)

當駐守都柏林的英軍趕到總督府的時候,那些卑鄙無恥的襲擊者早就消失了。總督府里到處是斷壁殘垣,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士兵們在清理這些屍體的時候,又發生了幾次爆炸——襲擊者們在屍體附近設置了詭雷。比如說什麼屍體的腰帶上面系著一根細線,這根線連著一個地雷什麼的。還有門呀,窗戶呀什麼的後面也被放上了幾個這樣的東西。

結果,趕來的英軍又被炸死炸傷了好十幾個,以至於大家在繼續往裡面搜索的時候,一個個都怕得要死。

英軍就這樣小心謹慎地搜索到總督辦公室門口。辦公室的紅木大門還虛掩著,似乎主人還在裡面。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都不敢上去推那個門——誰知道那個門一推,會不會就轟隆一聲。

「那個,誰有長一點的東西嗎?」一個上尉問道。

「我記得那邊有半截旗杆。」一個士兵喊道,「我去把它拿過來。」

接著那個士兵就出去了,然後——「轟」!

「上尉,上尉,吉姆死了!」

「見鬼!」上尉氣得將帽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該死的!哈利,你去總督府外面,到那邊的人家裡面去,徵用一根晾衣桿過來!」

一個小個子士兵應了一聲,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抱著好幾根晾衣桿回來了。

「連長,這裡有幾根晾衣桿,我們把它連起來,這樣安全些。」

「不錯!小夥子機靈!」上尉稱讚道。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幾根晾衣桿連了起來,上尉揮揮手,大家都默默地退到了後面。上尉趴在了地上,將綁在一起,足足有差不多十米長的杆子伸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在門上一頂。大門便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並沒有發生什麼爆炸。

上尉很生氣的爬了起來,想起剛剛因為去拿那一截斷旗杆被炸死了的吉姆,他突然有一種智商被人踐踏的痛苦和惱怒。

不過雖然憤怒,但是上尉依舊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要不然,說不定就會上當。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探頭探腦地往裡面一望,卻見辦公室正當中的水晶吊燈下面掛著一個赤身裸體的肥胖屍體。上尉認得,這具屍體正是總督貝德福公爵!

「這下子事情大條了!」上尉想,「不知道多少人會因為這件事件掉腦袋……」

這時候,其他的士兵也都來陸續的走了進來。

「不要亂走,不要碰任何東西!也不要把他放下來,小心有爆炸物。」上尉趕緊道。

「連長,總督大人身上有字!」一個士兵喊道。

上尉剛才的注意力都放在看哪裡有地雷上了,聽了這話,便趕緊往公爵的屍體上看去,這才看清在公爵的胸前,那些暴徒們用刀子刻了這樣一行字:「侵略者的下場!」

這時候,一陣風吹了進來,公爵被吊起來的屍體轉動了起來,於是公爵的後背就顯現在他們面前,那上面同樣刻著一行字:「這就是你們的明天!」而他的屁股中間還插著一把長長的刀子。

英國人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確定在公爵大人那裡被沒有布置詭雷——愛爾蘭匪徒們擔心爆炸會炸壞了他們的留言,所以沒在那裡安置爆炸物。

愛爾蘭人的這次襲擊震動了整個英國,甚至是整個歐洲。畢竟這次大英帝國一下子死了一位公爵,大英帝國都多少年沒有死過這樣級別的人物了。

皮特首相在下院向議員們發表了演講,他譴責法國人和英國國內的叛亂分子相勾結做出的違背了「基本的戰爭道義」的「駭人聽聞的恐怖」罪行,並發誓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同時他向議會提出,要求追加一筆款項,用於徵召並訓練更多的軍隊,以鎮壓在愛爾蘭發生的叛亂。

「我們會讓那些叛匪後悔的,會讓他們以及他們的子孫永遠都不敢用眼睛直視我們,永遠也不敢再產生出叛亂的念頭!」

皮特首相放出了這樣的話。

而歐洲各國呢?普魯士表示,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人感到非常的遺憾。希望大家保持克制,不要做出讓事態進一步惡化的事情,畢竟,和平難得。

奧地利則表示:「法國的商人們應該控制一下自己的武器輸出,尤其是對一些不穩定地區的武器輸出。畢竟武器不是普通商品,商人們也應該考慮一下道德問題。」

俄國人則對英國人表示了一定的同情。他們認為,法國人應該停止出口這些危險的武器,尤其是那些便於隱蔽攜帶的東西。但是新的沙皇同時又表示,英國人也應該反思他們在愛爾蘭的行為。

甚至於就連教皇冕下也站出來發表了聲明,他表示,希望在這件悲劇性的時間之後,愛爾蘭的天主教徒不會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並呼籲英國政府要吸取教訓,停止在愛爾蘭迫害天主教徒。

至於法國人,呂西安在國民議會中表示:「在愛爾蘭發生的事情不是什麼叛亂,而是被壓迫,被奴役的人發出的絕望的吶喊。偉大的法國人民,永遠都和世界上的那些被壓迫,被奴役的人站在一起,永遠都和真理和正義站在一起。我們不怕英國人的色厲內荏的嚎叫,我們將繼續支持愛爾蘭人民為贏得自由和解放而進行的鬥爭!」

當然,從國民議會的講台上下來,呂西安就在重重保護下去拜訪了公安部長富歇,就如何打擊英國恐怖分子可能的破壞行為進行了深入的商討。

至於在愛爾蘭,英軍已經整隊出發,去討伐那些叛匪們最有可能躲藏著的地區……

一隊英國騎兵衝進了一個偏僻的愛爾蘭小村莊。連長小威廉·塔輝頓受命到這裡清繳叛匪。當然,叛匪們肯定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叛匪的。所以,他告訴士兵們,凡是看到我們就跑的愛爾蘭人,那一定是看到我們就害怕了的叛匪;凡是看到我們還不跑的愛爾蘭人,那是精銳的,訓練有素的叛匪;凡是說自己是叛匪的愛爾蘭人,那自然是無法無天的叛匪;凡是說自己不是叛匪的愛爾蘭人,那就是最危險也最狡猾的叛匪——總之,把他們的腦袋全都砍下來,把他們的村莊全都燒毀就行了。

然而,當騎兵們衝進了小村子的時候,卻發現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房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

「人呢?人都哪裡去了?」塔輝頓連長疑惑地向著四面張望。

「我就不信他們都能躲到地底下去!」塔輝頓連長道,「都下馬,把那些傢伙找出來!」

騎兵們便都下了馬,有人便過去,一腳踹開了一間破屋子的房門,然後——「轟!」

「不要進屋!放火,把房子都燒掉!」塔輝頓連長大喊道。

有人就到柴火堆那邊去抽柴火準備燒房子,然後一腳好像踩上了什麼——「轟!」接著,一截帶著皮靴的腳就落到了塔輝頓連長的面前。

這時候,從遠處突來傳來一聲槍響,一個士兵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叛匪!叛匪在那邊!」塔輝頓連長拔出指揮刀指向了左邊,大家朝著左邊望過去,就看見一個人影正拿著一桿槍,向前猛跑。

騎兵們便也紛紛向著那人開槍,只是騎兵們的槍打不遠,也打不準。於是幾個騎兵便上了馬。拔出馬刀,催動戰馬追了過去,然後——又是「轟隆」一聲……

這時候,從另一個方向又啪啪啪的打來了幾槍。

「叛匪,叛匪在那邊!」

一個士兵跑到牆角,想要躲避叛匪的射擊,結果——又是「轟隆」一聲。

四面八方都有子彈打了過來。不過叛匪們的槍支並不多,火力密度非常有限,但是英軍在躲避射擊,或者試圖追擊的時候總是不斷的發生「轟隆」一聲的事情。這些「轟隆」倒是給英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塔輝頓連長發現,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自己還會繼續吃虧的。而且天色開始暗了下來,一旦天黑了,天知道會有多少叛匪……於是他大聲喊道:「都撤退,撤退,從原路撤回去!」

騎兵們便上了馬,沿著原路往回跑,著這個過程中,又有兩個騎兵被打中倒了下去。但是塔輝頓連長已經顧不得他們了,他帶著剩下的騎兵自顧自的逃走了。

望著狼狽逃竄的英軍,埋伏在村子周圍的愛爾蘭游擊隊的戰士們都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在這一戰之前,他們設在不遠處山頂上的觀察哨就首先發現了塔輝頓連長的騎兵,並且放倒了消息樹。接著游擊隊的戰士們便組織村民們躲進了附近的森林裡,還將早就在村子裡放好了的地雷掛上了弦。

結果這一戰的效果甚至比他們在土倫訓練營中的演習效果都要好。英國人幾乎每一步都踩進了他們的圈套,最後他們連一個人都沒死,就讓英國人丟下了十多具屍體落荒而逃。甚至連破壞村莊都沒來得及。這樣的結果怎麼能不讓這些戰士們豪情滿懷?

於是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大家便一起唱起了他們在土倫訓練營中學來的一首節奏明快,昂揚向上的歌曲:

「埋好地雷端起槍,滿山遍野擺戰場。堅決消滅侵略者,武裝起來保衛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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