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泰達尼斯覺得，自己這一本應該更暢銷才對！
畢竟搞科研的有幾個長得你這樣帥的？
這根本讓大家沒有代入感！
甚至會有一種嫉妒心，憑什麼你這麼多頭髮！
我們搞科研的，看見這種期刊絕對會以為是那些娛樂周刊，低俗！
畢竟你封面放一個大帥哥，怎麼都覺得彆扭，怎麼看怎麼丑！
泰達尼斯看著《生理學評論》里的自己，總覺得自己這一本更適合做醫學專業期刊！
所以，在科研人眼裡，陳滄長得太丑了，太噁心了！
特別呸那種！
但是！
泰達尼斯作為專業的教授。
作為高年資的資深科研人員，他自然不會以為一個人的醜陋忽視掉他的內在！
所以，泰達尼斯強忍住內心對於「丑」的反胃，點擊滑鼠打開了封面！
這才是一個科研人員該有的態度！
《自然》期刊敢放這麼丑的封面，肯定是因為內在好。
想到這裡，泰達尼斯打開了文章！
當他看到「摺疊α-突觸核蛋白」這個單詞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什麼是摺疊α-突觸核蛋白？
泰達尼斯趕緊打開論文仔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泰達尼斯頓時愣住了。
而且，越往後看，他越是呼吸急促，因為他發現……陳滄的研究似乎和他在路易小體的研究地方就徹底分開了！
任何研究都要往後做出選擇。
有時候，就如同走一條岔路一樣。
當然了，泰達尼斯不是沒有嘗試過，相反，他曾不止一次進行了嘗試！
甚至還進行過多次的研究和實驗！
但是！
終究是徒勞的！
有時候，科學就是這樣，不是人在引導科學，而是科學在引導人！
越往後看，泰達尼斯的內心就越是慌張，甚至……一種恐懼在他內心深處蔓延！
沒錯！
這種恐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泰達尼斯可不是傻子！
他和陳滄是競爭對手啊。
而且，陳滄關於帕金森的自身免疫疾病和自己的研究幾乎可以說是背道而馳的那種！
陳滄是怎麼研究出來的？
想到這裡，泰達尼斯甚至覺得恐懼！
他本身就是搞科研的，他深刻的意識到這條路有多難走。
陳滄是怎麼樣想到朝著這條路往前走的？
就在這個時候，砰砰砰的敲門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男人破門而出！
急匆匆的就說到：「尼斯！你看到了沒有！」
男子看見泰達尼斯正對著電腦屏幕，如同失去了靈魂的乾屍一樣，失去了人生的目標！
尼斯不是傻子。
如果他真的偏執，真的狂妄自大，他不可能在這樣的年紀就拿下阿爾巴尼生物醫學獎！
更不可能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找到陳滄尋求突破。
這是一個有想法的人。
什麼自私、貪婪？
這根本不重要的。
在看到陳滄的研究結果之後，不論外界爭執如何……
他！
泰達尼斯，這個理論的發起人和猜想的提出者，已經認輸了。
身後進來的男子看見泰達尼斯這個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同樣頹廢的坐到一旁，陪著他，一言不發。
他知道，這個老朋友現在需要聽到的不是指責，更不是其他，而是需要靜靜。
現實的殘酷性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注意。
幾年的研究方向，如同雲煙一樣消失不見。
努力很重要。
但是……
方向比起努力，還要重要啊。
良久，泰達尼斯遲遲沒有說話。
從論文發布，到第二天晚上，他才緩緩起身。
無論他身邊的老夥計如何呼喊他，他都視而不見。
他此時的內心十分複雜。
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如何去面對那些跟著他的科研人員。
他們的實驗室這才剛剛擴張……
他剛剛和羅氏達成合作……
……
種種一切，就在今天，煙消雲散！
什麼諾貝爾獎。
同伴就這麼陪著他在辦公室里待了一天。
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見椅子有了動靜，抬頭一看，泰達尼斯起身了。
他連忙準備跟著起身，卻聽見泰達尼斯忽然問道：
「約翰，還記得我們待在實驗室足足一周嗎？」
約翰微微愣了一下，笑了笑：「那時候我們剛剛博士畢業，那一次我們呆了一周，吃了一周漢堡可樂，實驗結束以後，我胖了3磅！」
「但是……我們也有了重大發現，然後，我們把專利賣了，得到了TP公司的100萬，獲得了第一桶金，與此同時，我們也進入了那些大型科研機構的視野。」
泰達尼斯點頭：「過去了25年了！」
約翰點頭：「是啊。」
泰達尼斯忽然笑了笑：「你想過和我從頭再來嗎？」
約翰頓時愣住了。
他轉身，看著泰達尼斯，哭的像一個孩子，笑的也像一個孩子。
是啊！
他們還能怎樣？
失敗了就一定要放棄嗎？
不！
當然不會。
失敗了也有機會重新站起來的。
只要走對了路子，任何時間整裝上陣都不晚！
看著泰達尼斯，約翰起身上前，抱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又不是沒輸過！」
片刻之後，泰達尼斯擦乾眼淚。
轉而笑著說道：「走吧！」
約翰笑罵一聲：「該死，每次都是我陪你收拾爛攤子！」
泰達尼斯爽朗一笑：「你這混蛋，忘記了你當時怎麼和麗薩在一起的嗎？」
接下來等著他們的。
是一個爛攤子！
是一大堆複雜的事情。
收拾東西。
離開研究所。
遣散人員。
來處理和各大財團、公司之間的事情。
總而言之，很複雜，很繁瑣。
但是，泰達尼斯卻沒有害怕。
現在，他真正害怕的不是失敗。
而是害怕輸的不明不白。
他很想知道，陳滄是如何發現這條路子的？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太久了！
一直想不通！
如果有機會看見陳滄的話，他希望可以把這件事兒給問清楚。
剛剛收拾完了東西以後，約翰把兩張皺成一團的門票遞給泰達尼斯。
「你瞧，這是什麼？」
泰達尼斯接過一看：「邀請函？紐約學術交流會的。」
他清楚的記得，這是他昨天剛剛扔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