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望子成龍

然而葉年雖然很想罵上一句鬼才要跟你成為朋友,而此時此刻的他,可還真是沒那個開口的膽量。

葉煥也沒聽出蘇夜話語中那朋友二字有著加重語氣的意思,反倒笑顏逐開地對葉年就道:「本來你這臭小子從沒做過一件讓我高興的事,今天可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對於葉煥這番話,葉年稍稍愣了愣。

就見葉煥自顧自就道:「走走走,看你身上包的這些紗布歪歪扭扭的,都不知道是誰給你隨便包的,去讓你姐重新幫你包一下。」

而在心憂葉年傷勢的同時,葉煥也沒忘了冷落廚房裡的蘇夜跟毛小偉二人,開口就道:「你們倆先吃著,我帶著這小子去看看傷勢,要是嚴重的話,還是得去一趟醫院才行。」

蘇夜眯眼笑了笑,擺手就道:「您忙您的就是。」

葉煥便訕訕笑了笑,帶著葉年就想著到葉馨房去,只不過見葉年一副愣愣出神的樣子,不由主動拉著了葉年的袖子就走,開口嗔道:「你這臭小子,還愣著幹嘛,難不成還想在你老子面前裝什麼硬漢,說這點小傷不要緊啊?」

一個父親對於兒子受傷,只有些許的擔憂,更多的是高興與自豪,這樣的事情,平常可是十分難見,恐怕也就只有那種兒子為了某些大義,英勇奮戰而流血時,才會有的吧。

顯然此時此刻的葉煥,好像把葉年看成了英雄似的,覺得葉年受傷,必然是被那些暴徒打的。

而被那些暴徒打,意味著什麼?不就是只有做出了反抗那些暴徒的舉動,才會被他們打的嗎?

那麼在葉煥看來,葉年哪怕被那些混蛋打傷了,反倒是好樣的,頗有種以前一直沒能有什麼值得一個父親自豪的兒子,突然有一天開竅了,讓這父親有了一種望子終於成龍的感覺,如何能讓葉煥不高興呢?

只可惜,也不知道葉煥要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想。

在葉煥拉著葉年進入葉馨的房間後,廚房內稍稍有些回神的毛小偉立刻迫不及待地對蘇夜問道:「這……這他娘的是什麼個情況啊?」

蘇夜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幽幽就道:「這你還看不出來?那小子就是你昨天晚上打的那傢伙。」

毛小偉哪能看不清狀況?只是一時有些不敢置信罷了,聽蘇夜這麼一說,也依舊是一臉僵硬道:「那……那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蘇夜無奈笑道:「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嘛,你要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

毛小偉訕訕笑了笑後,弱弱道:「可昨晚咱們動手之前,可是蒙著臉了的,你要不說那小子是昨晚被我打的那個,我也認不出來,那他是不是也沒認出我啊?」

毛小偉這話說的確實沒錯,要不是昨晚蘇夜去何俊仁那恰巧碰到了這葉年,恐怕縱使葉年再見到蘇夜跟毛小偉,哪怕能從兩人的身形中有所懷疑,可卻必然是無法太多確定的。

只是還沒等蘇夜說那葉年依舊認出了他們時,毛小偉好像恍然驚覺什麼似的,脫口就道:「糟糕了!」

說罷,直接就將手裡的米粥放到了一邊,匆匆就想著跑出廚房。

蘇夜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開口問道:「你幹嘛啊?」

毛小偉氣道:「當然是去看看那小子會不會從葉馨正在為我縫的那套西裝中認出咱們來啊!」

說罷,沒再理會蘇夜,而房間也小,徑直就跑到了葉馨房中。

而蘇夜只是無奈笑了笑,本來就已經被那小子認出來了,你再想怎麼掩飾,還有什麼用?而且嘛,就算葉年現在都沒認出我們,那麼就算讓他認出來了,他又能怎麼樣?打電話叫人?那再把那些傢伙揍上一頓就是!

因為這棟房子實在是太小的緣故,要沒關上門,蘇夜只需要專心聆聽,配合上感知力,哪怕不去看上一眼,一樣能對整棟房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就見葉煥拉著葉年進了葉馨的房間後,正坐在桌子前拿著針線小心翼翼縫製衣服的葉馨稍稍一愣,脫口就道:「弟弟,你……你這是?」

「哈哈,這臭小子,倒是給我長臉了,居然有膽子跟那些擾亂X區的混蛋對著幹了,就是有些不自量力而已。」語氣里可沒有半點責備之意,就見葉煥開口又笑道:「馨兒,你不是會一些護理的知識嘛,趕緊幫你弟弟重新包紮一下,他跟那些暴徒做對,肯定沒敢隨隨便便去醫院。」

葉馨聞言,匆匆就放下了手中的那套白色西服,一臉擔憂地走到葉年身旁道:「怎麼傷成這樣了,趕緊先坐下吧。」

對於葉年身上的傷勢,葉馨可沒有跟葉煥一樣表現出任何欣慰或者自豪的意味。

畢竟男人跟女人的思維可完全不一樣的,在男人看來,會奉行那句傷疤是男子漢的勳章,可在女人看來,無論去做什麼,哪怕拯救世界也好,受傷什麼的,都是不應該的。

而葉年對於葉煥的誤會,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反倒坦然接受了下來,甚至是說因為目光之中再沒了令他恐懼的蘇夜身影后,倒有些回了神,試探性問道:「剛剛那兩個人,是你朋友?」

葉煥笑道:「你姐昨天在飛機上碰到的,挺有緣分的。」

葉年頓時瞪眼道:「昨晚認識的,那……那你們就把他們帶回家了?就不怕他們是壞人?」

葉煥擺手就道:「唉,對於在機場瞎鬧的那些混蛋,但凡有良知的,都看不下去,而他們還到了直接出手的地步,能是什麼壞人?現在嘛,你年紀跟他們差不多,又看那些擾亂X區的混蛋都不順眼,可是有很好的共同話題,肯定能成為朋友的。」

葉年嘴角抽了抽,也沒有反駁什麼,只能尷尬笑著點頭應是。

畢竟此時的他啊,脫掉了面罩,那便不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暴徒,而是一個正直青春年華的學生,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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