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際之上，恐怕有幸有幸這個高度的人，注意力的重點，都已經不再是那清澈地蒼穹，反倒是腳底下那看不到邊際的雲海了。
無邊無際的雲海銜接出一片雪白的地平線的場面，著實是不得不讓人生出某些感慨來。
恐怕縱使是曾經手掌山河的無上帝王，也沒能這種能身處雲層之上的幸運啊。
然而對於這樣的場面，恐怕也只是頭一次見會感到新奇而已，對於那些經常乘坐飛機的人來說，恐怕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此時，那白色的雲海之上，隱隱能看到幾道身影疾馳的模樣，恐怕是那些以為這樣場面見怪不怪的人怎麼也沒見過的了。
縱使那些人恰巧乘坐在飛機之內，也很難有什麼興趣從狹小的窗口之內去掃視那無邊無際的雲海了。
然而此時幾道人影踩著雲海急速飛馳的附近，除了一架小型的客機之外，可就沒有其他飛機的蹤影了。
只不過這駕小型飛機行駛的速度，顯然要比正常飛機來得快上很多，可有似乎有些搖搖晃晃的樣子。
一時間實在是讓人不知道是該稱讚駕駛這駕飛機的人開得這麼快是技術好呢，還是把飛機開得搖搖晃晃地技術爛。
只不過要是讓人知道這價飛機的駕駛員此時已經雙手離開操作台，緊緊抓著一邊的扶手的話，定然是會驚訝地瞪大眼珠的。
什麼時候飛機不需要操控，也能自己衝刺或者拐彎什麼的了？
難道是什麼最新高科技？開飛機的也要面臨什麼失業的窘境了么？
只不過此時能看到這樣場面的，大多都不是什麼普通人，似乎好像只有駕駛室里的那兩名駕駛員是普通人而已……
飛機之中，周無洛緊緊抓著一邊的扶手，頗有種被慌得頭暈眼花的意味，開口就喊道：「師傅！您倒是飛慢點啊，晃得我腦漿都快濺出來了！」
很顯然，飛機之所以這麼顛簸，是被某人操控的，只不過這種操控的本事雖然在普通人看來很匪夷所思，可在能力者看來，卻又再正常不過了。
倒是周無洛兩邊，分別坐著兩個滿頭華髮的老者，雖然在飛機中十分顛簸，可卻宛如入定了一般，一點都不為所動。
似乎這兩人的注意力，都只放在飛機中那個大箱子上而已，只要箱子不動，那這兩人就絕不會擅動。
只不過此時因為飛機的顛簸，飛機當中的其他東西都不免有些左搖右晃，可偏偏這個沒有任何固定方式的箱子，卻穩穩地停在飛機正中間，隨著飛機不停晃動。
正所謂運動是相對的，要是以周無洛作為參考物的話，那這個箱子可是晃得十分厲害的。
可要是以飛機作為參考物的話，反倒可以說，箱子紋絲不動。
沒有任何固定的東西，卻能這般穩如泰山，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畢竟箱子上只是簡簡單單地坐著一個翹著二郎腿的少女而已，以少女的提體型，好像還沒一邊晃來晃去的椅子重上多少呢。
而少女雙眼緊閉，聽到周無洛的叫喚之後，沒好氣地撇嘴道：「你這抽小子，喊什麼喊？就不能跟你身邊那兩個老頭一樣淡定一點嘛？」
音調輕盈，就好像那種稚氣還沒褪去的十四五歲的少女才能擁有的聲音似的。
配合上這少女確實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模樣，這樣的嗓音確實沒什麼好奇怪的。
只不過音調不奇怪，可語氣卻慢慢都是老成的意味。
以周無洛這十五六歲的模樣，好像這坐在箱子上的少女比周無洛還要年輕，本不該用這般語氣才對。
可周無洛嘴角抽了抽，沒有半點覺得少女的這語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能弱弱道：「師傅，我也想淡定啊，可我旁邊這兩位可都是先天境，我才後天境而已，這能比么？」
少女緩緩睜開了眼，伸手卷了卷耳鬢的長髮，只是其中一束，有些怪異，好像是被某給手法不過關的理髮師給突兀剪斷了似的，沒有任何整體感可言。
而少女卻一邊攪動著自己這一束斷了半截的頭髮，幽幽盯著周無洛就道：「你才後天境而已嘛？我還以為你已經超越了先天境，到了地仙境呢。」
聽到少女這話，周無洛嘴角再次抽了抽，苦著臉就道：「師傅，這……這能怪我么，明明是你要跟我切磋的……」
就見少女愣愣一哼，氣道：「為師是怎麼教你的？你這臭小子忘了是吧，女孩子這種生物，是用來講理的嘛！」
周無洛頓時收了收脖子，一個勁的乾笑道：「是是，師傅您放心，到了上海市，我肯定幫你找最厲害的造型師幫你塑造形象！」
少女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幽幽道：「還有呢？」
周無洛嘴角抽了抽，這樣的話可不知道已經說了多少遍了，可有時候就是這樣，就算說了一千遍一萬遍，有的人想聽，你也得說個一萬零一遍。
於是，周無洛訕訕就道：「還有保證讓您這次出山能玩個盡興。」
少女點頭嗯了一聲之後，幽幽道：「還有呢？」
「還有……還要嘛……」周無洛對於這還有的事情，似乎有些說不出口的意思，弱弱撇了撇一邊的兩位先天境高手，弱弱道：「師傅，這還有外人呢，我要說出來，您的形象可就……」
少女好像恍然驚覺什麼似的，連忙乾咳了兩聲，擺出一副室外高人的模樣，沉吟道：「嗯！那就先別說了，只要你小子沒忘就行！」
一邊的兩位先天境高手同時都有中要無奈搖頭的感覺，畢竟一路上這最後還有什麼，他們可真是被吊足了胃口。
偏偏每次都是這番話說道一半就不說了，要不是擔憂面前這位看上去就跟個十四五歲的前輩會因為他們的發問而惱羞成怒，恐怕他們兩個早就忍不住好奇地詢問這最後還有什麼了。
雖然就算還有什麼，好像跟他們兩個也沒有任何關係。
而周無洛卻因為實在是被晃得頭暈眼花，不由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削斷了他師傅的那一束頭髮，她才故意把飛機控制得這麼顛簸而特意整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