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子眯了眯眼，看向這中年男子的目光一下就變得有些欣賞起來，滿頭地點頭就道：「可以，你這人倒很機靈。」
中年男子立刻嘿嘿笑道：「哪裡哪裡，先告訴您一聲，這條街，已經都歸我管了，只要道長用的找的地方，儘管跟我說就是。」
玉真子無奈點了點頭，揮手就道：「行了，我會跟他們說說，讓他們把你小子的職位升上一升的，現在沒你什麼事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一時間，中年男子立刻眉開眼笑起來，甚至一句話都沒再啰嗦什麼，點頭哈腰之後，匆匆就轉身離去，簡直是聽話得不得了。
這樣的一幕，實在是看得蘇夜一時有些愣住了。
蘇夜下意識就扭頭撇了一眼那昏暗的街道，每一間屋子的門口，都有一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子。
有站著的，有蹲著的。
要說共同點，恐怕都是有著一副亭亭玉立的身段，而且一個個的，都在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機，銀光打在她們的臉上，應得那塗滿厚重粉底的臉頰格外慘白。
絲毫沒有要理會街道中那來來往往的男子的模樣。
倒是剛剛在玉真子面前擺出一副卑躬屈膝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到街巷中後，頓時虎軀一震，朗聲就罵罵咧咧起來，像極了對著羊群發威的老虎，那裡還有半點諂媚的樣子？
蘇夜依稀聽見了這中年男子的叫罵，大概意思就是，既然都出來賣了，還裝什麼清高？玩手機，讓別人以為你們是逼不得已的是吧？他娘的就不能學學電視上那種，敬業一點？
一時間，蘇夜不由極為好奇地撇了一邊的玉真子一眼，滿是詫異道：「這……」
玉真子無奈笑了笑，輕聲就道：「為了收集情報而已，道友總不會以為這世上很多情報都是會自己跑到你面前的吧？在這些三教九流當中，各種小道消息可是流傳的最快的，有了這些人的幫助，想要知道什麼事情，往往第一時間就能夠得知。」
蘇夜尷尬笑了笑，弱弱道：「我還以為這些是你搞出來的。」
玉真子無奈道：「道友說的這是什麼話？正所謂無利不早起，這些三教九流之人，你要是不給他們一些好處，他們怎麼可能會給你提供情報呢？」
蘇夜疑惑道：「好處？可我怎麼聽起來好像剛剛那人是你的手下一樣。」
玉真子緩緩解釋道：「大多數的勢力都是有這樣的人物存在的，會對那些普通人做出的貢獻程度給與一定的獎勵，就比如許諾只要他們晉陞到某一個職位之後，就能傳授他們一些功法秘籍什麼的。」
蘇夜一時好奇道：「可不是很多普通人都因為先天丹田破損的緣故，沒辦法成為能力者的么？」
玉真子笑了笑，緩緩道：「確實是如此，不過就算有的普通人成為不了能力者，可能力者製造出來的很多東西，在普通人看來，也是極為珍貴的存在，比如什麼符咒啊，法寶啊之類的東西，雖然普通人無法發揮其全部功效，但只也是能夠對他們有很大幫助的。」
蘇夜一時間有些恍然，擺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而玉真子又自顧自道：「然後啊，這些普通人組成的勢力，倒也可以說他們就是某些勢力的人來，只不過區別是外門或者內門而已。」
蘇夜無奈笑道：「所以剛剛那個胖子也算是守夜人？」
玉真子無奈點了點頭，輕聲道：「可以這麼說吧。」
就在兩人閑聊的時候，一個人影緩緩從漆黑的街巷中走了出來。
待走到路燈下時，那濃妝艷抹的樣子，差點讓蘇夜都沒看出來這人是李可可。
玉真子在李可可出現的時候，倒十分識趣地先行告辭了，畢竟蘇夜叫他來，就是為了找人而已，如今人已經找到了，那自然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玉真子可不會擔心蘇夜還會搞出什麼幺蛾子，畢竟李可可是一個人出來的，就說明壓根就沒有人限制她的自由，那蘇夜還能說些什麼呢？
李可可來到蘇夜附近後，始終沒有說話，直到玉真子離去，才眯了眯眼。
而蘇夜卻無奈笑了笑，直奔主題就道：「你爸在找你。」
李可可微微一愣，皺起眉頭就道：「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蘇夜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我還能說什麼？」
李可可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道：「說的也是，那我知道了。」
就見李可可說罷，轉身就要走。
蘇夜一愣，連忙伸手就道：「喂！你不打算回去么？你爸真的很擔心你的……」
李可可只是啞然一笑，腳步一停，轉過身就問道：「可這些關你什麼事？」
蘇夜撇了撇嘴道：「本來確實是不關我的事的，可奈何你爸以為是我抓的你，你說可笑不可笑？」
李可可無奈搖了搖頭，幽幽就道：「你想我回去？」
蘇夜聳了聳肩，輕聲道：「你要做什麼，我管不著，只是覺得最少也打個電話回去，跟你爸解釋一聲，別讓他見到我就篤定是我把你抓起來了，口口聲聲說什麼讓我放了他女兒。」
李可可啞然一笑，緩緩就走到了一邊的長椅上坐下，隨後就在口袋裡翻找起什麼來。
最後掏出了一個煙盒，掏出一根給自己叼上後，隨後又遞給蘇夜一根，動作嫻熟地實在是讓蘇夜直接就愣住了。
見蘇夜沒有接，李可可譏笑道：「不抽？」
蘇夜撇了撇嘴，還沒說話。
就見李可可幽幽道：「這不抽煙的男人跟抽煙的女人一樣令人討厭。」
蘇夜頓時嘴角不由抽了抽，直接就接過李可可手中那真要收回去的煙，刁到最里之後，徑直就坐到了李可可身旁。
李可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緩緩掏出打火機就自己點了起來，隨後才遞給蘇夜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回去么？」
蘇夜拿過打火機之後，愣愣道：「我應該知道么？」
李可可頓時一愣，眯眼打量了蘇夜一眼之後，二話不說，一把就搶過了蘇夜手中的打火機，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