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8章 佛雷臣服·獵狗逞凶

喀喀喀!喀喀喀!

鐵閘門緩緩關閉。

「不!」佛雷騎兵大叫,「不要關門。」

弔橋上,撲通撲通,兩匹馬和馬上士兵被同袍擠落橋面,跌落護城河急流,幾個沉浮,被急流飛快帶走。

弔橋的堤岸都淹沒在暴漲的河水中,有馬肚那麼高,到了步兵們的腰間位置。

弔橋上的騎兵拚命抽打戰馬,要在關門前衝進去。

更多的騎兵從岸上躍進漫過堤岸的水,來搶弔橋。

幾名搶上弔橋的步兵被馬蹄踢飛,落進急流,他們身上穿著鎧甲,就好像掉落水中的石頭,立即不見。

「臣服真正的國王,赦免你們的死罪。」艾德·史塔克的吼聲如雷。

北方人的大嗓門和耿直是出了名的!

北境騎兵中,長槍兵、弓騎已經成陣型,波頓步兵的長槍兵、劍盾手、弓箭手也已經成陣型,黑壓壓的軍團向前推進。

凡是擋在前面的,一律碾壓。

艾德·史塔克身先士卒,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他教出來的羅柏·史塔克、瓊恩·雪諾,全部是這一作風:讓士兵只要抬頭,就能看見你!——這是艾德·史塔克的名言。

艾德·史塔克和泰溫·蘭尼斯特的作戰方式截然不同,一個衝鋒在最前面;一個只在後方觀察戰場情況。

艾德吼聲如雷,壓過滾滾河流的轟鳴,騎兵中,最先丟下武器投降的,是波頓的騎兵;當城門緩緩的關閉,佛雷騎兵和步兵們走投無路,紛紛投降。

咔咔咔!

絞盤轉動,弔橋緩緩升起,弔橋上的騎兵們大聲驚呼,橋頭的戰馬縱馬跳下,落進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先前拚命要擠上弔橋的騎兵步兵,現在紛紛要擠下弔橋。

撲通撲通,騎兵步兵紛紛落水!

弔橋升起,城門關閉,佛雷騎兵步兵、波頓騎兵步兵,紛紛丟下武器,單膝下跪……

「當有人向你挑戰,你應該堅決地回以鐵與血;當他們屈膝臣服時,你則要親手把他們扶起來。」大戰期間,艾德·史塔克一直跟在羅柏·史塔克身邊教導他,他是這麼對羅柏說的,他自己也是這麼做的。

艾德·史塔克跳下馬,把為首的幾個佛雷將軍親自扶起來:「你們作戰很英勇,我知道你們只是奉命行事,效忠真正的國王吧,將軍們。」

幾名將軍再次單膝下跪,抽出長劍,舉過頭頂,宣誓效忠並臣服北境的史塔克。

收服降兵,激發部下忠誠,艾德·史塔克『以力降服,再以理服人』;羅柏·史塔克也同樣如此;魔山則恩威並施;而泰溫,只有冷血威嚴和殺伐恐懼。

羅柏·史塔克在征戰西境中,隨軍的幾個佛雷全部對他死心塌地,奧利法·佛雷,派溫·佛雷,亞歷山大·佛雷……等等佛雷對羅柏忠誠耿耿,但這次的『婚禮背叛』,效忠羅柏的佛雷全部不見,被瓦德·佛雷關進了地牢,這也給了羅柏在第一次進入大廳後就不再懷疑父親的計畫和安排。

收服降兵,激發部下忠誠,這是一門學問,也是名將的必備技能。艾德·史塔克至少很深刻的影響到了兩個少年英雄,一個是羅柏·史塔克,一個是瓊恩·雪諾。

隨後,艾德·史塔克扶起了波頓的幾名將軍,他承諾只追首惡,赦免他們的背叛死罪,但死罪雖然免除,活罪難逃,需要他們的軍功來將功折罪!

至此,岸上三百佛雷騎兵,一千餘佛雷步兵,波頓騎兵步兵,全部投降!

而在西城,主堡大廳、塔樓、大街小巷,所有的戰鬥結束。

羅柏·史塔克在蘿絲琳·佛雷的幫助下,從地牢里放出了奧利法·佛雷,派溫·佛雷,亞歷山大·佛雷等誓死效忠於他的五個佛雷家族嫡系子孫、和十七個堅決反對『婚禮背叛』的佛雷家族的騎士。

羅柏和蘿絲琳·佛雷並騎,身邊簇擁著從河間地開始就追隨於他的這一批佛雷將軍和騎士共計二十二人,黑魚布林登·徒利率領五百河間地重甲騎士斷後,一行人來到石橋中間的衛河塔前。

蘿絲琳·佛雷命令衛河塔守衛全部臣服,打開城門,隊伍過衛河塔,蘿絲琳喝開東城的西門,東城佛雷紛紛臣服。

奧利法·佛雷快馬穿過東城,來到東門,命令守衛們打開鐵閘門,升起弔橋,恭迎艾德·史塔克公爵大人入城。

至此,孿河城東西兩城,剩下的所有佛雷,全部臣服!

……

黃金大道上,王領地和西境的邊境接壤地,克里岡軍在此紮營休息。

啪!

一顆石子丟在清澈的水流中,飛濺起水花,把在溪流邊洗帳篷披風的一個女子濺了滿臉。

女子起身,用粗布衣服的衣袖抹去臉上的水花。

溪流對面,一個高大猛惡的騎士盯著這個皮膚白皙模樣不錯的平民女子。

而在不遠處,負責後勤巡邏保障的兩個士兵手按劍柄,臉有怒氣,但沒有動。

那猛惡騎士是大名鼎鼎的獵狗桑鐸·克里岡,兩個小兵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克里岡軍軍紀嚴明,即使是營妓,任何士兵和軍官,都不得猥褻、羞辱、虐待和強尖,何況是軍中的後勤女子。

軍中的後勤女子很多:磨劍、修補帳篷、洗衣、做飯、製造箭桿、修補鎧甲,喂馬養馬、照料拉車的牛和騾……這些工作女子都能勝任。

「你叫什麼名字。」獵狗一步就跨過小溪,來到女子的身邊。

女子低下頭:「大人,我叫珊莎!」

「珊莎?姓什麼?」

「我沒有姓,大人!」

「我看看你的雙手。」

珊莎把雙手藏在身後。

獵狗伸手就把珊莎的雙手抓住,攤開,珊莎的雙手脫皮、繭巴、粗糙,指甲里有污垢,但手腕以上,依然能窺見白得如玉。

「我看你很眼熟啊,珊莎!」

「小女子並不認識大人。」

「哦?你的家在哪裡?」

「我的家在南方,大人。」

「南方,我怎麼聽著你一口的北方口音?」

「大人說笑了,我是南方人。」珊莎面不改色,蹲下,繼續搓洗一件騎士的披風。

獵狗伸腳踩住披風:「珊莎,我缺一個侍女,你來給我倒酒吧。」

「對不起,大人,你需要侍女,請找我們的長官調配。」

獵狗冷笑一聲,伸臂就把珊莎攔腰抱起來,剛轉身,迎面兩名士兵手按劍柄擋住了他的去路。

「大人,請放下她,珊莎不是營妓。」一名士兵喝道。

克里岡士兵個個都很有脾氣,雖然畏懼,但獵狗在犯法,他們就理直氣壯。

「大人,就算珊莎是營妓,你也得先去營妓長官處交錢,得到允許才能帶走人。」另一名士兵冷冷說道。

「滾開!」獵狗居高臨下的盯著兩個比他矮一頭的士兵。他雖然在克里岡軍中,但無編隊,無軍團,無職務,他就是一個自由戰士,沒有上級,也沒有下級。

「大人,你必須放下她!」要是換了其他人,兩名士兵早已經是長劍出鞘。

後勤士兵也並不是那麼好惹的,誰也不肯受這窩囊氣。凡是戰士,沒有想做後勤的,都是想做第一線的士兵,衝鋒在前,耀武揚威;要麼戰死,要麼打了勝仗回來喝酒吹噓,軍功獎勵,佩戴勳章,賭博營妓,恣意痛快,不管如何,都威風過做後勤。

後勤最高長官記事本,深恨做事務官,他的情緒也影響到下屬,後勤將士們的怨氣越積越多,就有了在君臨破城戰中,記事本和執法隊羅爾傑、尖牙率領執法隊和後勤將士第一線出擊的待遇:搶攻蕾妮絲丘陵頂上的龍穴,立下了第一等軍功。

剛打完君臨破城戰立下軍功不久的後勤將士們,還都沒能從輝煌的軍功榮耀中冷靜走出來,從長官到士兵,戰後一直都很牛鼻!

只是他們的牛鼻,在獵狗面前實在算不了什麼。

珊莎被攔腰抱住,用力踢打獵狗,獵狗的身體就是岩石和鋼鐵澆鑄的,珊莎的小拳拳打在獵狗的身上,不痛不癢,渾然無覺,除了給珊莎自己的手腳留下疼楚的記憶外,對獵狗沒有其他任何的傷害效果。

獵狗伸手就把一名士兵推倒,夾著珊莎就走。

嗆!

另一名士兵長劍出鞘,指著獵狗的後背:「大人,放下她。」

遠處,軍哨聲響起,有小隊長看見了這邊的爭鬥,大怒,但他自己不敢一人過來挑戰獵狗,於是吹響了軍哨。

軍哨驚動了百夫長,百夫長騎馬過來,帶著一隊氣勢洶洶的克里岡後勤兵。這些士兵雖然是後勤兵,個個都是一身匪氣。這是克里岡軍的傳統氣質,尚武、爭勇鬥狠是他們的基本素質。

獵狗對周圍的情形視而不見,他轉身,看著抵住胸膛的劍尖:「士兵,收起你的劍。」他的半邊被火焰燒傷的臉、他的眼睛、他的語氣和神情。無一不令人畏懼。

士兵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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