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1章 住手,否則就宰了你

梅葛樓的太后舞廳。

說是舞廳,其實早就已經不跳舞,變成了太后的個人休閑和會客的一個私密空間。

南邊的牆壁上,全部是條形的銀鏡。銀鏡能擴大空間感,令太后舞廳的空間顯得更大,也更明亮。而北面,是狹長的玻璃窗一扇一扇又一扇,保證了充足的自然光芒透進來。

門開在東面,進門的右手邊有吧台和酒櫃,一條通道把吧台和歌手的表演區隔開。而在大廳的中間,設計了一個舞池,能容納百人在裡面跳舞。

大廳西面是休閑區,有精美的桌凳和鋪滿獸皮毯的地面。

夜。

太后舞廳的休閑區迎來了數名御前重臣:小指頭、八爪蜘蛛、大國師和御林鐵衛隊長。目前王國缺首相、法務大臣、海務大臣、七大御前重臣缺三人。

這次的會面由瑟曦太后召開,討論的事跟魔山有關。

自從艾德·史塔克從地牢里神秘失蹤,魔山就情緒暴怒,跟發了狂一般。這令太后和王室廷臣們都很不安。

今天下午,魔山當著太后和廷臣們的面,撞死一名獄卒,他的手下軍官還抓了君臨的守備隊司令傑諾斯。

傑諾斯是王后瑟曦的人,在抓捕艾德·史塔克,助推喬佛里登上王位的時候,傑諾斯出了大力氣。

傑諾斯是功臣。但瑟曦眼睜睜看著魔山的人把傑諾斯捆了起來,並沒有為傑諾斯說一句話。

太后很痛恨傑諾斯在向魔山辯解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太后陛下能證明我所言不虛。

瑟曦主持屠殺了艾德·史塔克的侍衛,並抓了艾德·史塔克,廷臣們都知道王座廳血腥驚變,但瑟曦太后並不喜歡有人在公開的場合里提出來這一點。

瑟曦撕先王勞勃遺囑、抓七國首相艾德、殺首相的侍衛、血洗首相塔——這些事情,瑟曦並不願意任何人去提起,這是她的忌諱。

傑諾斯被魔山抓的時候,親口說他自己割斷了瓦特的咽喉,還說瑟曦太后能證明,這些事情只可做,不可說,更不能當榮譽宣揚。最起碼的表面的正義跟榮譽,瑟曦還是要的。

現在政局不穩,艾德逃走無影,廷臣人心惶惶,瑟曦可不想自己站出來去證明傑諾斯如何屠殺的艾德侍衛。

傑諾斯的死瑟曦並不關心,但魔山抓了傑諾斯,打死獄卒,並沒有經過她的點頭,動手前也沒有問瑟曦的意見,這是瑟曦很不高興的地方,也不能容忍,如刺在喉。

魔山是蘭尼斯特家族的惡狗,是泰溫·蘭尼斯特的愛將,但惡狗如果不聽主人的命令而去咬人,那就不是主人喜歡的狗了。

現在瑟曦的心態正是如此。

如果魔山能聽她的話殺人和抓人,她對魔山的所作所為就並無意見。

今天傍晚,魔山的一千餘面目不善的步兵也盡數進了紅堡。紅堡是國王的王宮,封臣非王命不得帶著軍隊入王宮,雖然魔山是蘭尼斯特家族的封臣,但這也很犯忌諱。

太后瑟曦和國王喬佛里對此沒有發話,廷臣們也都敢怒不敢言。

瑟曦說道:「魔山本是我蘭尼斯特家族的封臣,他效忠的也是我蘭尼斯特,現在是用人的時刻,我們本該因為魔山的到來而覺得更安全更強大,但他殺人和抓人並沒有徵詢我的意見,國王在梅葛樓也對魔山打死獄卒抓捕傑諾斯司令並不知情。」

瑟曦對魔山很惱怒。

派席爾大學士說道:「太后陛下,您的意思是要怎麼做?」

「魔山並非王宮廷臣,也不是御前執法官,他無權直接就殺人和抓人。」瑟曦說道,「各位都是御前重臣,有何主意能令魔山明白,他殺人和抓人之前,需要經過我或者喬佛里的同意。」

不聽話的狗,就不是一條好狗。

巴利斯坦·賽爾彌說道:「太后陛下,這事容易,我去見魔山,向他說明,他今後抓人和殺人,都必須經過太后陛下和國王陛下的同意。」

「如果他不肯聽呢?」

「那就按照國家律法處置。」巴利斯坦·賽爾彌正色說道。

小指頭輕笑:「巴利斯坦爵士,我是個膽小鬼,反正魔山眼睛一瞪我就害怕。如果按照律法處置,魔山得為他今天下午打死的獄卒償命啊!他的騎兵和步兵個個兇悍,人數只比君臨守備隊少兩百人,誰敢去抓他?」

「我!」

小指頭嘿嘿一笑:「巴利斯坦爵士,我對你的勇氣和劍術從不懷疑,但我知道你進入魔山的軍營去抓他,你百分百走不出他的軍營。」

巴利斯坦說道:「我並不怕死!」

「你死了,魔山不聽太后的命令的問題依然不能解決。魔山是太后的家臣,你是太后的鐵衛,大家都為太后效力,現在不是自己人內訌的時候,是如何想個巧妙的辦法,提醒魔山要聽太后陛下命令的問題。這件事情,用劍是肯定無法解決的,因為沒有誰的劍比魔山的長,也沒有誰的劍比魔山的重。」

巴利斯坦語塞。

「那依培提爾大人的說辭,該如何做?」巴利斯坦悻悻說道。

「艾德·史塔克突然神秘消失,魔山奉命來帶走艾德·史塔克去西境見泰溫公爵,他任務無法完成,心急暴躁是肯定的。這一點也是說明了魔山對蘭尼斯特家族的忠誠。我們也只能從忠誠的道義上去告訴他,在君臨紅堡,王宮內,聽太后陛下和國王陛下的命令,就跟在西境聽從泰溫公爵的命令一樣,都是最高忠誠,這樣可能會令魔山有所醒悟,從而會收斂一些自己的行為。」

瓦里斯咳嗽一聲:「魔山勇武,這次來君臨要拿艾德去西境,為了防止路上有人來搶艾德,他帶了騎兵和步兵前來,這都是奉了泰溫公爵的命令。魔山是個粗人,他的心裡只有任務,他追隨泰溫公爵二十年,早就習慣了只聽從泰溫公爵一人的命令。其他的任何人,魔山都不放在眼裡。」

眾人聽得都是點頭。

「我有一個主意,派席爾大學士仿造泰溫公爵的筆跡,模仿泰溫公爵的語氣,寫一封泰溫公爵要他在君臨城裡聽命於太后陛下和國王陛下命令的書信,這事情就妥當了。」

瑟曦頓時大喜。

小指頭和八爪蜘蛛的確謀略過人,聰明機變,在她看來焦頭爛額毫無辦法的事情,被這兩個傢伙三言兩語就給解決了。相比之下,巴利斯坦就是個十足的蠢貨。派席爾大學士也是的確老了。

「就這麼辦!」瑟曦說道,眼神中蕩漾出笑意,人也變得輕鬆起來。

派席爾大國師顫顫巍巍地說道:「太后陛下,模仿泰溫公爵的語氣和字跡都沒有問題,只是剛好艾德失蹤,魔山發脾氣限定我們三天內找出線索,一周內交出艾德·史塔克給他帶走。無巧不巧,泰溫公爵來了一封書信,命令魔山在君臨要一切聽太后陛下和國王陛下的命令,這會不會令魔山懷疑?時間點太巧合了一些。」

「魔山是個粗人。」瓦里斯說道,「他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小指頭微笑道:「大學士,就算魔山有懷疑,他也只有回到西境了才會知道真假。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破案抓住艾德·史塔克,穩住魔山不要亂來是當務之急。」

派席爾大國師說道:「好吧,既然太后陛下也贊成,我來辦這件事。明天早朝,我就拿出泰溫公爵寫給魔山的書信給太后陛下宣讀。」

……

第二天早朝。

因為出了艾德·史塔克突然從地底的黑牢里失蹤的大事,大家各懷心事,於是都早早來上朝,無人敢拖沓怠慢。

喬佛里一世、瑟曦太后、御前執法官伊林·派恩、獵狗桑鐸·克里岡、西境紅袍武士二十名、都城守備隊三十名、御前重臣、御林鐵衛、御前廷臣、貴婦和仕女濟濟一堂。

王座大廳的走廊上,排滿了前來請願的子民。

喬佛里高坐於鐵王座上,目光從王座大廳的大門望出去,看見走廊上又排滿了那些戰戰兢兢來請願的賤民,他心裡又興奮又困惑,興奮的是可以一展自己的聰明才智,乾淨利落的處理王國事務;困惑的是為什麼每天都有這麼多傢伙來請願,這些刁民,不好好做事幹活,每天都想著來請願構陷別人,實在很可惡。

瑟曦太后今天端坐在一張鋪了紅毯的椅子上,腰身筆直,這令喬佛里有些不高興。他的鐵王座上都是冰涼而剛硬的鐵器,坐著很不舒服。他曾要傭人鋪上毛毯,遭到了母親和重臣們的一致反對,他只好悻悻作罷。他坐得不舒服,看見母親坐得很舒服,他就心裡彆扭。

昨晚本來他已經準備好要和母親談談誰才是國王的問題,誰知道母親和他的幾個重臣要開什麼小會,他左等右等,最後母親在他睡著前都並沒有來。

這令喬佛里在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把牛奶潑在了一名侍女的臉上,等母親聽到侍女慘叫聲過來問的時候,喬佛里說他是國王,這侍女怠慢驕傲,他忍無可忍,決定要教訓一下這名侍女,於是想潑就潑了。

母親叫人扶這名侍女離開,並安排學士為侍女治療燙傷,喬佛里希望母親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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