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0章 燒殺

……

艾德帶著埃林、哈爾溫、利特三人走上城牆,城牆上的金袍子連忙立正敬禮,向首相致敬。艾德點頭回應,看向城牆下,青銅大門外,數百人聚集,男女老少都有,看起來像難民,他們在大喊著開門,要進來見勞勃國王。

聽口音,是艾德很熟悉的河間地子民。

一隊金袍子急急忙忙的從另一個方向的城牆上趕過來,手裡全部是弓箭。

守衛青銅大門的小隊長很嚴厲的警告:「哪裡來的刁民,快快散開,否則我有權對你們動武。」

金袍子從來都對平民沒有客氣過。

一隊金袍子弓箭手趕了過來,小隊長一聲令下,張弓搭箭,對準了城牆下的人們。

艾德說道:「別動手,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小隊長並不同意:「首相大人,現在天還沒有亮,我們的人手不夠,這麼多人一涌而進,到時候萬一出事,傑諾斯·史林特大人……」

「打開城門。」艾德看著小隊長說道。

小隊長不敢違拗,不情不願的下令打開城門,人們湧進來,場面秩序混亂,艾德首相在城牆上大喊:「各位子民,不要亂推亂擠,有序進門,否則我就趕你們出去。」

……

小指頭出現在鐵王座的大門口,他穿著裁剪得體的錦衣長衫,肩膀上用銀質的仿聲鳥別針別著一條高檔絲綢的肩披。他的眉毛、頭髮、臉頰都經過精心的修飾,一絲不苟。他神態優雅,舉止高貴,緩緩走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首相大人一大早就召開政務大會。呵呵,看起來我是來得最晚的一個了。」

小指頭走到鐵王座的七級台階下,向鐵王座上臉色冷峻的艾德·史塔克鞠躬致意:「對不起,首相大人,我來晚了。」他的目光掠過一大堆難民,臉露驚訝之色。

首相艾德端坐鐵王座上,神態冷硬如北境的凍土:「培提爾大人,請入座吧,我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是,首相大人!」

鐵王座下,左右兩邊,是廷臣的隊列。在鐵王座的右手邊,只有王室和御前重臣有自己的座位和桌子,其餘的廷臣、武將、爵士和仕女都只能站著。

今天,所有的廷臣武將都站在右邊,而左邊站滿了衣衫襤褸的難民,很多人身體上帶著傷,艾德已經命人檢查過了,所幸都是刀劍划出的輕傷。

輕傷不致命,不傷筋動骨,但傷口長而多,鮮血淋漓,看起來很慘!

御前重臣的席位上,有大國師派席爾、情報大臣八爪蜘蛛瓦里斯、財務大臣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

御前鐵衛隊長無畏的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跟隨勞勃·拜拉席恩去御林打獵了;法務大臣藍禮·拜拉席恩向來喜歡跟著國王哥哥去打獵,這次也不例外;海務大臣兼海軍總司令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自從瓊恩·艾林死後就回到了龍石島,艾德幾次去書信催他回來,都沒有收到任何的回信。

御前重臣包括首相在內一共七位,缺席三位,但只要有三位御前重臣達成一致,政令就具有法律效力。

這些子民們個個身體上都帶著傷,他們受到的驚嚇可不小,即使身處鐵王座內,他們依然還心有餘悸,身體發抖。

河間地的這一批子民,全部都是第一次進入君臨城的紅堡,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多的貴族濟濟一堂,第一次看見鐵王座和鐵王座上的國王,也或者是首相。有人聽到了貴族稱呼鐵王座上的人為首相,這令子民們很困惑,鐵王座上難道不該是國王的么?

這些子民沒有誰見過國王,當然也沒有見過首相。即使是生活在君臨城,終其一生也沒有見過國王一面的也有很多人。

在相關的廷臣的引導下,一個老人出來,向艾德首相跪下:「尊敬的國王陛下……」老人抖抖索索地說道,「我是石橋村的人,和王領地相鄰……」

「我不是國王!」艾德打斷老人的話,他穿著白色的亞麻外衣,胸前綉有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紋章,黑羊毛披風用『國王之手的金質徽章』別在頸邊。黑白灰三色,正是真理的三種可能,「國王現在正在御林打獵,我是他的御前首相艾德·史塔克公爵,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國王之手,告訴我你是誰,以及你對這些強盜所知的一切。」

「大人,前幾天的一個晚上,我剛睡下,就聽到有人敲門,我打開門,闖進來了七八個士兵。」

「你說是士兵?」

「是的,大人,我確定無疑是士兵,他們穿著很好的鎧甲,個個都有頭盔,還帶著長劍。我是在石橋村開酒館的,大人。」

「嗯!」

「這幫人進來就要酒喝,喝飽之後,有兩個闖進我的酒窖,丟了一個火把進去,整個酒窖就燃燒起來。另外的幾個士兵也開始放火,其中一個說把我殺了,另一個卻說我年紀太大了沒必要,好像他們長官不允許他們殺上了年紀的老人。」

「嗯?」

「然後一個士兵問我是要死還是要活,我當然要活,他們就抽出長劍,在我的臉上、胳膊上、腿上,一連割了十幾劍,然後把我從房間里趕出來,用弓箭逼著我向君臨逃命。」

老人臉上的割傷有三道,很長,劃開了整張臉。他又搙起袖子和褲腿,讓大家看他胳膊和腿上的割傷。

割傷不深,但看起來觸目驚心,很慘。而且這種傷也非常危險,很容易造成失血過多而死亡。

「你確定他們要你向君臨逃命?」

「是的,大人,然後我就遇上了更多的村民,大家就一起向君臨逃來,否則就會沒命。」

「有人在挑釁王權!」廷臣中百花騎士洛拉斯·提利爾說道,「很顯然他們故意逼迫著這些子民向君臨而來。」

「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艾德問這位老人。

「大人,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酒館、錢財、糧食、積蓄,我什麼都沒有了,那幫士兵燒掉了我的酒館……大人!」

艾德點頭示意,於是這名老人被帶走,下一個中年男人被帶到王座的台階前,這是個農夫,艾德要他不用跪下,但他就是非常害怕,最終還是跪下說話才能變得利索。

「……首相大人……他們把我們全家從床上趕起來,然後就放火燒掉了我們的房子和牲畜欄。」農夫說,「我的大兒子上去阻攔,被幾個士兵衝上去砍了幾十劍,他們砍下他的頭和手腳,就好像切豬肉一樣切成塊,並要一個銅星一塊肉的賣給我。」

「唉喲,這實在是太殘忍了,會是什麼土匪幹的呢?」瓦里斯伸手掩住塗抹了胭脂的紅唇,眼神滿是驚懼。

「剛才的老人已經說過是士兵,全副武裝的士兵。」小指頭培提爾糾正瓦里斯。

農夫哭泣了起來。

「後來呢?」艾德臉色硬如岩石,語氣冷如冰霜。

「後來,我從暈厥中醒來,看見他們用劍逼著我的妻子和女兒把我的小兒子捆綁在樹上,他們說我小兒子已經成年,不能放過。我跪著向他們哀求,願意以我的生命交換我的兒子,其中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掏出了弓箭,要我帶著妻子和女兒逃往君臨,我稍微慢了一點,他就一箭射在了我小兒子的身上,說是對我不遵命令的懲罰。最後,我小兒子被他們射了十幾箭,全部射在手腳上,他們卻哈哈大笑。」

另一邊,有兩個女子抱頭痛哭,估計是這個農夫的妻子和女兒。

「又是逼著他們來君臨。」百花騎士說道,「這幫土匪……或者說是士兵,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殺人放火,手段殘忍,逼著老人婦女來君臨報案。」

「等一等!」小指頭說道,「你剛才說你慢了一點,那軍官就對你的兒子射了一箭?」

「是的,大人。」農夫在簌簌發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因為傷悲。

「那你怎麼還能看見他們又射了你兒子十幾支箭,還都射在手腳上。你在那軍官射了第一支箭的時候,沒有立即帶著你的妻子和女兒逃走嗎?」

「大人,我用盡了全身力量逃走,但我手腳發軟,根本走不快,我的妻子更是一步都走不動,我只能背著她逃走。軍官嫌棄我們太慢太磨蹭,說要懲罰我們的傲慢,就下令士兵們射我小兒子取樂,並不許一箭射死他,他說讓他自然而然流血而死比較仁慈……我到現在,耳邊都迴響著我小兒子的哀求和慘叫。」

「他們是誰?你看見了什麼家徽,他們打著的是什麼旗幟?」百花騎士問道。

「大人,我看見了黃金獅子旗,看見了獅身蠍尾獸。」農夫顫抖著表示。

「黃金獅子旗,那是西境泰溫公爵的旗幟;獅身蠍尾獸,那是誰家的家徽?」百花騎士說道。

「是西境洛奇家族的旗幟,獅身蠍尾獸是洛奇家族的家徽。洛奇家族裡面,亞摩利·洛奇爵士是領軍的將軍。」艾德漠然說道。

子民人群中,好多女人的哭泣聲響起,越來越響,被負責維持秩序的廷臣嚴厲喝止!

大國師派席爾從御前重臣的座位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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