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有了鮫油燈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現在看來只是高興得太早，沒想到鮫人族這些傢伙還挺陰險的，明明有能夠克服鮫油燈的戰鬥鮫人，可偏偏就是不拿出來。
也不知道是還沒有到派出戰鬥鮫人的程度，還是這些鮫人在打著如意算盤，等方程耗時耗力打造的船隊全都下水之後，再給方程來個絕望的滅頂之災。
「謝謝你跟我說起這些。」
此時的方程渾身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一股寒氣從腳板心直衝上腦袋頂。
回想起昨天在海上得意馳騁的情形，萬幸鮫人族沒有派出戰鬥鮫人，不然一船人肯定是有去無回。
「你不用跟我說謝謝，應該是我謝謝你給我提供庇護。」
「那還有嗎，關於戰鬥鮫人的情報。」
「在所有的戰鬥鮫人中，有一個長著兩個頭的戰鬥鮫人，他是所有戰鬥鮫人的首領，也是他殺害了我的父親和母親。」
「殺父仇人。」
說起已死去的家人，海瑟薇神色哀傷，「他非常強大，體型比普通的戰鬥鮫人還要大得多，手裡一直拿著一把三叉戟，那是他最重要的武器。」
「還能拿三叉戟的？」方程咋舌道。
「傳說那是海神在創造人魚一族時留下的武器，這世上沒有比那更堅硬的東西。」海瑟薇說道。
方程面色堪憂，沉聲道：「看來我惹上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海瑟薇說道：「不管什麼鮫人，只要來到陸地，行動能力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千萬不要和他們在水裡戰鬥，到了萬不得已要開戰的時候，也請盡量想辦法把他們引到岸上來。」
「這個我知道……」
方程心說不在岸上難道還能去水裡和那幫玩意兒干仗不成。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很多事情就是天意，比如飛機失事來到這個新的世界，比如那天去白鷺島的途中經過了鮫人島。
興許如果沒有那一次行程，也就不會惹上這麼多事了。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發生，光是逃避是行不通的，要解決鮫人之患，就得徹底解決這些傢伙。
「我會幫你報仇，幫助你奪回蘭蒂斯特。」方程面容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在回到蘭蒂斯特之前，我都會留在你的島上，如果你有任何想知道的事情，隨時可以來找我。」海瑟薇微微頷首，向方程聊表謝意。
該說的都說了，能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方程出來也已經很久了，差不多要回去了。
「海瑟薇，那個……」
「你是想問我，我的樣子到底是人還是魚是嗎？」
被海瑟薇說中，方程尷尬地笑了笑，撓著後腦勺說道：「每次看到你都是人類的樣子，但你又是海妖，所以我不是很明白。」
海瑟薇說道：「因為我體內留著最高等的海妖之血，所以我可以隨自己心意變成人類或者是海妖的樣子。我無法向你解釋這是為什麼，從海神創造出人魚一族的時候，這一切都已經是早就註定好的。」
「你現在這是人類的形態吧？」方程試探地問道。
「嗯。」
「那你能……」
「變成海妖的樣子是嗎？」
卧槽，又被猜到了，方程扶著額頭，看來真的不能在海瑟薇面前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因為根本就不可能逃過她的眼睛。
方程這邊還在傻愣傻愣地點頭，溪水裡的海瑟薇浸在水裡的下肢開始發生變化。
一切就像是魔術一樣，只見她的兩條腿竟然合併到了一起，逐漸變成了一條人魚的尾巴。
在那條尾巴上面，慢慢長出了絢爛無比的鱗片，就像是七彩琉璃一樣讓人嘆為觀止。
方程更是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任何話來。
面容上海瑟薇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有耳朵變得更尖了些，長長地斜在腦後，與人類的耳朵不太一樣，至於其他的地方則沒有什麼不同。
「這就是你變成海妖時候的樣子了嗎……」
方程一雙眼睛已經直了，剛才看到的這一幕註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種親眼看到人類變成人魚的畫面實在太過震撼。
讓他意外的是沒想到海瑟薇變成了海妖的樣子還是一樣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簡直就像是神話傳說里的天使一樣，多看一眼都害怕褻瀆了神靈。
海瑟薇安靜地躺在水裡，表情中略有些羞意，溪水緩緩從她白皙的肌膚上流過。
那畫面是如此的至美至幻，一度讓方程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沒有嚇到你吧。」
海瑟薇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羞澀。
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個人類的面前展現不同的形態，並且讓他目睹了整個變化的過程。
「美，太美了。」
方程腦袋裡面一片空白，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抱歉，因為我的無禮要求讓你……」
「沒關係的，其實在水裡的時候我更喜歡變成海妖的樣子，之所以會變成人的樣子，只是剛才害怕嚇到你。」
方程想起了什麼，問道：「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既然你能順著河流來到這裡，那些鮫人就不會來了嗎？」
海瑟薇說道：「海妖能夠習慣淡水，但是鮫人無法習慣淡水，所以他們不會來到這裡。」
「你說的無法習慣是什麼意思？」
「我們海妖在淡水裡不會有任何不同，但鮫人則不行，遇到淡水之後他們的身體會變得很重，出現軟弱乏力的癥狀。」
方程眼前白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對付鮫人的辦法，「那不是可以用淡水來對付這些傢伙？還有你說的那個戰鬥鮫人，他們害怕淡水嗎？」
「他們也不例外，鮫油的氣味可以克服，但害怕淡水是天性，沒有鮫人可以克服。」海瑟薇說道。
「看來我得好好在這上面做點文章了。」
方程托著下巴，腦袋裡想的都是怎麼對付戰鬥鮫人的事情。
現階段那些普通的鮫人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只要他們敢來，絕對讓他們有來無回。
問題是那些戰鬥鮫人，目前為止還沒有過和他們交手的經驗，不知道這些傢伙實力到底如何。
不管他們到底有沒有那麼厲害，提前做好準備也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