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浴火

三人在燒陶基地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

從日出一直忙到日落,每個人累得連手都抬不動了,到最後看著三口新制出來的大水缸,這種成就感簡直無與倫比。

回到山洞,因為實在太累,草草地解決了晚餐,三人便各自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里,就是曬制陶坯的時間,方程每天幹活之前和收工之後都會去燒陶基地那看上一眼,天亮了就搬出來曬,天黑了就收進雨棚里。

這三個大水缸就像是三人的三個孩子一樣,寄託了三人滿滿的希望,享受著最無微不至的關心。方程擔心島上的那些動物,主要是那隻大公羊可能會毀壞水缸,還特地用木頭做了柵欄將水缸保護起來。

不止如此,每天方程幹活的時候都盯著海島的天空,一旦看到有烏雲飄過來,他都變得小心翼翼,隨時準備把水缸搬到雨棚里去。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每個人都滿懷期待,終於等到了燒制的時刻。

那三個水缸已經變得乾燥又堅硬,從粘土到陶器還差燒制的最後一步。

方程用準備好的木頭將這三口缸堆在裡面,為了讓核心的溫度燒得更高,還特地在缸裡面也放滿了木頭。

等到一切忙完,坪地上多出了三個高高的木頭堆,水缸全都被埋在裡面,方程和李青曼還有宋智熙一起點燃了木頭,火苗躥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開始熊熊燃燒。

看著那三四米高的火焰,顧不上熱浪灼人,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期待。

這一次大家哪兒都沒去,放下了一切的活兒,就是專心專意地在一旁等著,一直等到火堆燒盡。

火焰熄滅,草木灰里還散發著襲人的餘熱,方程已經迫不及待地來到那三口大水缸前面,想要看看這一次的燒制結果。

「不是吧……」看到第一口缸,方程興奮的臉色瞬間僵硬。

「怎麼了?」李青曼和宋智熙也趕了過來。

「裂了……」

方程難掩失望之情。

這第一口缸雖然整體的樣子沒有破壞,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缸壁上面有好幾道裂開的紋路,有這樣的紋路肯定沒有辦法盛水,這不是三人想要的結果。

李青曼說道:「沒事,我們還有兩個。」

宋智熙也說道:「嗯,去看看其他兩個,說不定都燒成功了。」

「但願吧。」

方程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信心。

燒制大型陶器和小型陶器之間的難度完全不是一回事,像水缸這樣的大型陶器,泥土的粘度、還有陶坯的厚度,這些全都有著很高的要求,如果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呈現的結果就會是現在看到的這樣。

來到第二口缸的面前,方程撥去了上面的灰燼,從外觀上看這口缸的燒制效果要比第一口強,起碼缸壁上面沒有任何開裂的痕迹。

為了進一步驗證這口缸是否合格,方程用力地在缸壁上敲打了兩下。

「咔嚓……」

結果更是讓方程的臉當即垮了下去。

他這兩下只是想看看水缸是否牢固,沒想到看似完好的水缸內部早就已經開裂,外力這麼一敲打瞬間碎成了好幾塊。

李青曼和宋智熙眼角微微抽搐,這樣的結果也出乎了二人的預料,本來是滿抱希望的,現在又親眼看到希望破滅。

「沒關係,我們還剩最後一個。」

這一次李青曼也有些動搖了,看來也許真的沒有辦法燒出水缸。

方程早就已經垂頭喪氣,對剩下的一個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

宋智熙見兩人都是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微笑著鼓勵道:「別灰心,說不定最後一個就成功了呢,而且這最後一個還是青曼你做的吧。」

「是啊……」李青曼點了點頭。

「你不是對自己最有信心的嗎,怎麼還沒去看過就已經動搖了呢。」宋智熙拍著李青曼的肩膀。

李青曼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提起了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來到那口被煙火熏得黑漆漆的大水缸前面。

宋智熙鼓勵地說道:「敲敲看。」

「嗯。」

李青曼點點下巴,然後用手在水缸外面用力敲了幾下。

結果傳來的幾聲「嘭嘭」的響聲讓三人都愣在了原地,能夠發出這樣的響聲,那就說明這口大水缸已經燒製成功了。

只有陶器才會有這樣的聲音,剛才的聲音雖然有些沉悶,但這麼大的水缸發出來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成功了!」

「太好了青曼,你成功了!」

一瞬間,方程和宋智熙欣喜若狂,為了這一口成功的水缸而歡呼。

李青曼捂著鼻子,眼眶裡都已經濕紅,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口水缸居然真的燒製成功了,這種成就感要比以前在公司達成了任何業績指標都讓人來得幸福。

「我成功了?」

「是啊,你成功了!」

興奮到無以言表的三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這口水缸的成功不止是單單一口水缸的事情,也意味著三人這麼多天以來為了陶器而付出的所有努力沒有白費。

只要掌握了燒制大型陶器的技術,以後三人在這座島上的生活將變得更加的簡單舒適。

「那現在呢?」

李青曼已經激動得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方程大笑道:「那還用說,當然是用這口大缸來裝水了。」說罷,方程先是把水缸扣了過來,將裡面燒完的草木灰全都倒出來,把缸裡面清理乾淨,再將那些小陶罐里剩餘的水全都倒了進去。

從流程上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最後一步,必須要經過滲水測試,才能確定這口缸是不是真正的燒成功了。

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水缸外壁,心情緊張到無以復加,短短的幾分鐘過去,水缸的外壁上並沒有出現任何滲出的水滴,裡面的水也沒有明顯地減少,一切都在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成了,這一次是真的成了!」

又過了幾分鐘,水缸里里外外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直到這一刻三人終於能夠確認,這是一口可以正常使用的水缸。

方程等不及把裡面的水倒了出來,然後將水缸扛在肩上,轉身就要走。

「你去哪?」

李青曼和宋智熙一齊問到。

方程頭也不回,大笑道:「還愣著幹嘛,回山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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