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查到了孫永強 4、隨機應變

好漢不吃眼前虧,孫永強已經在心裡決定要說出一切的時候,他想起了一陸給他說過的話:萬一你被人家抓住了,不到非說不可的時候,你什麼也不要說。要是真正到扛不住的時候,你就說。說什麼呢?你一定要把炸毀飛機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你就說是我一陸指使你乾的。我再重複一遍,不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不能過早的把這些說出來。一句話,禍從口裡出,你不說就沒事,你說了就是麻煩。所以,孫永強在公安局裡就是這麼做的,不管警察怎麼問他,他都一句話:我不知道。現在,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了,在這些女魔頭的手裡,我要是不說的話,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當然了,方鼎英私設公堂的最終目的,並不是要孫永強交代炸毀「金馬」號飛機的過程,而是為了查到那盤足以置金馬集團於死地的DVD光碟,還有那匹用一噸重的純金製作出來的金奔馬。可是這一切,孫永強實際上並不知道。

於是,孫永強就對方鼎英說,他犯不上在這件事情上自討苦吃,他一定會很好的和方鼎英配合的。方鼎英一聽高興了,她向娘子軍們揮了揮手,後者就一個個走進了「工具房」。孫永強與方鼎英一番簡單的交談後,他就基本上摸清了方鼎英的底牌。所以,在方鼎英一次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中,他開始交代了:是一陸讓我炸的飛機。

一陸為什麼讓你炸飛機?

一陸告訴我,我母親被吳賽男殺害了,要我報復吳賽男。

一陸還說什麼了?

一陸還說,炸毀飛機並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孫永強,一陸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一陸告訴我,我炸毀吳賽男的飛機,才出了我小小的一口氣,他要為我出更大的氣呢!孫永強是一個大聰明不足小聰明有餘的人,他順著方鼎英問話的慣性,說出了他並不知道的炸毀飛機後的「大事情」。

方鼎英一下子明白了,原來一陸炸毀飛機是製造混亂、轉移視線呀!也就是說,一陸最早的設想是在飛機事件的混亂中,去騙走金奔馬,然後藏匿起來……原來是這樣呀!

更大的「氣」指的是什麼?方鼎英似乎已經推斷出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一張DVD光碟?還是那匹價值千金的金奔馬?

關於DVD光碟,孫永強是一點點也不知道。至於金奔馬的事情,一陸確確實實在孫永強面前說過。孫永強雖然不知道一陸為什麼不告訴他光碟的事情,但是,根據一陸當時說話的意思,他知道一陸心中確實是有一件比天還要大的事情。當然了,當時孫永強並不知道一陸心中的大事是一張DVD光碟,還有金奔馬。現在,孫永強感覺把這個他並不知道的秘密也說出來,說不定這個方鼎英還真的能夠放了自己呢。

於是,他見方鼎英問他「更大的氣指的是什麼」時,就信口開河的說:把一張DVD光碟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同時盜走金奔馬。

然後呢?方鼎英繼續追問:DVD光碟究竟藏在了什麼地方?

這個嘛!孫永強搖搖頭說:他好像信不過我,所以,他沒有告訴我具體的地方。

哦……他給你許了什麼好處?

他說,如果我配合把金奔馬偷到手,就分我一半……結果,結果這個一陸是一個大騙子,他是偷出金奔馬來了。但是,他卻悄悄的把金奔馬拿走了。

哦……方鼎英徹底的明白了……她仔細的梳理了一下思路,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準確無誤的。同時,她還知道,孫永強這個憨客之所以鋌而走險,就是為了金奔馬的一半。想到這裡,她又順口問:那你在公安局為什麼就沒有說這些呢?

我在公安局說了,我不但得不到一點點好處,而且我可能由此被判刑的。所以,他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承認的!

噢。方鼎英這下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了孫永強的鬼話,她馬上用清洗劑洗去了手指甲上的指甲油,站起來握住了孫永強的手:永強,謝謝你對我工作的配合。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金馬集團的功臣了。孫永強也是格外的激動:謝謝方姐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方鼎英拉著孫永強的手出了「審訊室」:剛才打了你,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孫永強使勁捏了捏方鼎英的手:方姐,我不會介意的。

方鼎英見這個傢伙有點得寸進尺的意思,就放開了孫永強的手:永強,你在我的辦公室里稍微坐一陣,我打個電話馬上出來。方鼎英安頓好孫永強後,就走進裡屋打電話去了。她把孫永強說的一切都一字不落的彙報給了吳賽男,後者也樂了:我們還說孫永強是個憨客哩,鬧了半天,他真是一陸的幫手啊!方鼎英見吳賽男的心情不錯,就提出了讓她見見孫永強的想法。

吳賽男毫不猶豫的說:鼎英呀,這樣一個沒腦子的憨客,我還是不見了吧。我相信你,你看著怎麼處理吧。記住了,問問孫永強,你讓他再認真的想一想,看能不能想出那個該死的光碟的線索?方鼎英接上說:吳主席,一陸不會把光碟的事情告訴孫永強吧?吳賽男嗔怪道:看看吧,又主觀主義了吧?你不問,他怎麼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呢?方鼎英想想也是:好的,吳主席,我馬上再去問他。如果有了一點點蛛絲馬跡的話,我隨時電你……

方鼎英從裡屋出來後,她請孫永強出去吃夜宵。孫永強愉快的接受了:能跟方姐這樣的美女吃飯,一定是我最榮幸的事情。在去吃夜宵的路上,方鼎英又說了DVD光碟的事情,孫永強是那種愛耍小聰明的人。他見今天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了金馬集團黑色娘子軍的首領,就自認為自己太聰明過人了。於是,他就又把本來不知道的事情說了個天花亂墜:知道呀!我雖然不知道光碟里的內容,但是,他在他的電腦上刻錄的時候,我就在場呀。

什麼?方鼎英一下子剎住了車子:你在現場?

方姐,你怎麼了呀?孫永強責怪道:我的腦袋都差點撞到窗玻璃上了!

永強,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是他讓我炸飛機前……前一個星期吧……

方鼎英想想時間也差不多,就越發的相信孫永強了:你快說,他刻錄了幾盤?

一盤。

他為什麼要刻錄這個光碟?是為了備份嗎?

不是。孫永強繼續編造謊言說:他說,原來的光碟不小心被划了一下,所以,他就重新複製了一盤。

那舊的光碟到哪裡去了?

他當著我的面銷毀了。

怎麼銷毀的?

他先是用剪刀剪,接下來又把碎片放進文件粉碎機了。

哦……他就刻錄了一盤嗎?

是的。他藏下的這個光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盤。

為什麼?

他說……他說這種東西刻多了反而容易出事情。所以,他就刻錄了一盤。

那電腦里的原始文件哪裡去了?

刪了呀!孫永強這下有了說道了:一陸對我說,不刪除也容易出問題。我就說要是把這個光碟丟了呢?他說,這是我整死吳賽男的證據,我怎麼會丟了呢?

噢,是這樣呀!方鼎英繼續問:關於這個光碟,你還知道些什麼?

他好像說過,他要把這個光碟放到一個什麼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具體是什麼地方,他沒有說。

一個什麼人也找不到的地方?方鼎英啟發道:是不是在金奔馬的肚子里呢?

方姐,他真的沒有具體說在哪裡。他只是說他這個地方,就是連神仙也是不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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