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十天14時12分 怎麼到處都離不了女人?

吳龍走進接待室的門時就發現了方麗麗,她坐在護欄內側面的一把椅子上,溫情脈脈地看著他。

吳龍被警察摁在了他應該坐的一把位子上時,一種莫名的興奮感襲上了心頭。他見審訊席上沒有要審他的人,就知道公安的目的了。他們費心勞神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想方設法讓他開口啊。

面對這個漂亮的女人,吳龍可以說是一言難盡啊!

為了這個女人,他從人民教師到囚犯、從囚犯到投靠呂黃秋……這一切像電影一樣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他走到今天,跟這個漂亮的女人有一定的關係。一句話,他的轉變,這個女人是脫不了干係的。他想,要不是做她的老師,他決不會去引誘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的。那時的她,雖生在農村,卻天生麗質,引得他這個為人師表的老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在方麗麗家長告他強姦幼女罪被抓後,設身處地的為她想過。他感到自己確實是有點過分了,本來幾年後他娶上她也不虧他。可是,他沒有那樣做。於是,他就和她越走越遠了。出事那一年,方麗麗未成年,才14歲,還是一個中學生。是他這個披著羊皮的狼,誘姦了她,佔有了她。所以,他是有罪的。他曾想過請人去求方麗麗和她爹媽,撤掉告他的狀子,保他出來,跟她正兒八經結婚、生孩子、過日子。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方麗麗卻神秘地離開了家,離開了生她養她的故鄉。他聽到這個消息時,震驚了。這個方麗麗,年紀不大,還真不簡單呢。

後來,他在服刑期間越獄逃了出來,曾悄悄地找過方麗麗,可是方麗麗始終沒有回來。這一切,都打亂了吳龍的計畫,吳龍越獄的目的就是和方麗麗遠走高飛,找不著方麗麗,自然也就不能再回到監獄裡去了。所以,新城這才出現了一個談虎色變的號稱「神槍吳大俠」的吳旺發。由此,他又一次走上了與人民為敵的道路。

其實,一開始的吳龍很迷茫,也沒有想到自己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呂黃秋收留了他。也就在那一刻,吳龍改名換姓,搖身一變,成了呂黃秋的保安部經理。仗著呂黃秋的庇護,改名為呂興環的吳龍肆無忌憚,持槍殺人、入室強姦,無惡不作。

吳龍跟著呂黃秋吃香的喝辣的,過上幾年他認為是「人上人」的日子。可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方麗麗又突然出現了。

那一天,環球集團公司的洗浴中心開業了。吳龍聽說來了個國色天香的小姐是桑拿浴的領班,就去了。吳龍說什麼也沒有想到,洗浴中心這位國色天香的小姐,就是他找了好幾年的方麗麗。

這個時候,吳龍說啥也不會帶著方麗麗遠走高飛了。他已經是有權有勢的「呂總」了,所以,環球大酒店裡好幾個漂亮的小姐,都成了他的玩物。不僅如此,他要是喜歡上那個小姐,想玩玩其實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也就是說,吳龍現在已經不願意離開這種錦衣玉食的日子了。這時候,如果吳龍還想過一個正常人的日子的話,其實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要他向呂黃秋提出來,他要和方麗麗結婚,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吳龍雖然在心裡還是十分的喜歡方麗麗,可是在表面上還是裝出了一幅對方麗麗無動於衷的樣子。同時,還有一種奇怪的心理在作怪。這個心理就是「勝利者」主宰一切的一種優勢,他之所以要裝扮好這個「勝利者」,還有一種報復在裡邊。你們方家不是牛逼嗎?不是把我姓吳的告下了嘛?可是,你方麗麗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吳龍不但沒有少一根汗毛,而且還是腰纏萬貫的「呂總」!所以,他認為,在方麗麗面前,他不折不扣的是一個勝利者,他要讓方麗麗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吳龍做不到的事情。過去「強姦」14歲的少女方麗麗是這樣,今天我睡你這個小經理也是一樣。一句話,我吳龍不論是在哪裡,都是你方麗麗的主人,你方麗麗沒有理由不聽我吳龍的擺布。

從此,方麗麗也就成了這些小姐中的一個。和其他小姐不同的是,他還是更想和方麗麗在一起……

方麗麗見吳龍一直盯著自己看,也站起來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面前的護欄。她沒有說話,她也許想到了什麼,就用幽怨的目光看吳龍。吳龍心裡一熱,要不是被銬在牆上,他多想去摸摸她的手和臉呀。

看了一陣後,方麗麗開口了。她開門見山的說:「吳龍,你就不打算出去了嗎?」

「出去?」吳龍苦笑著搖頭說:「槍斃我十次都夠了,還出去?……能見到你,我死也心甘了。」

方麗麗說:「你說得不對,你固然殺了人,幹了不少壞事,可那是呂黃秋、錢虎讓你乾的。你只能是一個從犯……」

「從犯?」吳龍又搖搖頭說,「從犯也夠槍斃了。不過,麗麗,你和我不一樣……這樣吧,麗麗,他們讓你來的目的我很清楚,我就把這個天大的功勞給你。……麗,麗麗,你讓他們來吧。」

「你真要說?」

「都是為你,不然,我不會說的。」

「你說吧,或許能有一條生路。」

「快讓他們來吧。」

金安、王俊及記錄員走了進來……緊接著,審訊開始了。

照例是姓名、年齡、籍貫等等。

「三年前持槍傷人的案子是你乾的?」

「是!」

「三年前東關李家那起入室強姦……」

吳龍搶過話頭說:「我乾的。」

「本月20號、22號的環球別墅區入室強姦案、秦遠鄉的持槍殺人案是你乾的?」

「是我乾的。」

「發生秦遠鄉的殺人案時,跟你去的還有誰?」

「二旦子、張二、吳奇。」

「這幾個人現在在哪裡?」

「在省城。」

「你能肯定在省城嗎?」

「能肯定。」

「為什麼?」

「省城最安全。以前,我們有事了去省城躲,從沒有出過問題。拿呂黃秋的話說就是哪裡最危險,哪裡就最安全。所以,我敢肯定他們都在省城。」

「難道他們不會去雲南?或其他地方?」

「會去,但那得有呂黃秋的同意才行。」

「呂黃秋在哪裡?」

「在香港。」

「具體在什麼地方?」

「這誰也不知道。」

「他們在省城什麼地方?」

「這也說不準。」

「葛興河是誰害死的?」

「是呂黃秋下的命令,我讓二旦子去乾的。」

「怎麼害死的?」

「像《包公案》一樣,在葛老漢頭頂上釘了一個長釘子。」

「白森老師呢?」

「讓保安打死了。」

「屍首呢?」

「是二旦子、張二、吳奇三個人處理的,具體在哪裡,我不知道。」

「葛小梅呢?」

「聽二旦子說,她跳樓自殺了。那天我不在公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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