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警方早就在衣環球的別墅里裝上了竊聽器,所以,衣環球在「黑熊幫」何輝別墅里給蔚小倩打電話時,警方就收到了雙方通電話的全部內容,刑偵隊長索克立即把這一重要線索向局長麻斯里達做了彙報,麻斯里達立刻責成技術部門進行檢測,很快測出了電波發出的確切地點。也就在這個時候,警察局收到了一個匿名電話。打電話的是位中國女人,電話內容很簡短:衣環球在「黑熊幫」何輝的秘密別墅里。警方沒忘記問別墅的具體範圍,中國女人也做了詳細的回答。但警方問她是誰時,她即掛斷了電話。麻斯里達說:「這個神秘婦人提供的情報和技術部門測出的地點、方向很一致。命令!」
索克隊長等人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接受命令。
麻斯里達注視了一下他的部下們,堅決地說:「可參戰警員全體出動,輕重武器攜帶齊全,不開警笛、不鳴喇叭,神不知鬼不覺地包圍何輝的秘密別墅!」
「是!」索克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注意兩點!」麻斯里達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注意保護人質;二、完全徹底、乾淨地消滅『黑熊幫』。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好!馬上出發!」
索克等人帶領數百名荷槍實彈的警員,一路悄悄地來到了依山傍水的別墅旁邊,為了不驚動「黑熊幫」,警方把警車全停在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然後步行向別墅靠攏,很快包圍了整個別墅。可惜的是,遲了半步,警方未趕上獨臂人和劫走衣環球的黑色小轎車。「老狐會」堂主老狐狸也非等閑之輩,他在上山之前就在別墅附近布好了崗哨。崗哨很快發現了包抄上來的警方,前往報告已來不及了,哨兵即瞄準一警察扣下了扳機。這聲清脆的槍聲在 黎明的山腳下響起,警方不得不開槍還擊,頃刻之間,槍聲響成了一片。
麻斯里達命令停止射擊,他對索克說:「喊話勸降,別傷著衣環球!」警方的攻心戰術,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的,來自兩個方向的密集火力把警方打得抬不起頭來。警方立即進行還擊。
麻斯里達被「黑熊幫」(誤認為是「黑熊幫」)的囂張氣焰激怒了,他下了死命令:「馬上投入重火力,消滅綁匪!」
「老狐會」怎能抵擋警方如此猛烈的火力,再加上他們發現「黑熊幫」已經突然之間失去了蹤影,老狐狸立刻發出了突圍的命令。綁匪們借著黎明前夜色的掩護,很快丟下了一片屍體和十幾名「老狐會」人員逃之夭夭了。
面對死傷的十幾名警員,麻斯里達十分惱怒,他命令馬上打掃戰場,搜尋人員。結果是除了綁匪的幾十具屍體外,無任何收穫。
「突擊審訊!」麻斯里達聲嘶力竭地喊道。
索克立刻將幾個來不及逃跑的綁匪提溜到了別墅的地下會客廳里。
「說!你們把衣環球弄哪裡去了?」麻斯里達氣憤地大聲吼道。
幾個綁匪不吭聲。
麻斯里達給索克使了一個眼神,索克馬上領會了局座的意思。他從腰裡取下手槍,對準一個傢伙的雙腿,左右開弓,「啪啪」兩槍,這個傢伙的一對膝蓋骨被打碎了,血淋淋的雙腿馬上失去了支撐力,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索克又提溜出了一個「瘦猴」說:「你呢,也想嘗嘗雙腿殘疾的滋味?」
瘦子看著血淋淋的同夥,跪在了麻斯里達的腳邊:「我說。」
「說!」
「小的們是隨著堂主來向『黑熊幫』要衣環球的,實在沒有看到衣環球。」
「你們不是『黑熊幫』的?」
「我們是『老狐會』的人,『黑熊幫』早逃跑了。」
另一個「老狐會」綁匪說:「人質是被一個獨臂怪人劫走的,開一輛黑色的小汽車。」
審訊了半天,又分別審訊了其他的綁匪,麻斯里達基本上知道了整個情況。
「局座,看來『老狐狸』是在我們之前得到了消息,結果呢,人質又讓第三者劫走了。」索克分析說。「誰是這個第三者呢?」
麻斯里達沒有了火氣,他問索克:「會不會是何輝為了麻痹老狐狸使的圈套呢?如果不是,那又會是誰呢?」
索克說:「我看不會,根據情況分析何輝來不及設圈套。肯定是有第三者參與了。」
正說著,負責繼續審訊綁匪的警官報告說:「『老狐會』堂主是接到了一個神秘女人的電話後才去『黑熊幫』別墅的,還說這是個中國女人。」
麻斯里達說:「這和給警察局打電話者系同一人。顯然,這個中國女人對衣環球的去向是很清楚的。如果找到了這個中國女人,衣環球在哪裡也就知道了。」
「我分析,這位中國女人很可能是衣環球的保鏢阿英。聽衣家的小保姆講,阿英在衣環球被綁架前就離開了別墅。她同時把信息告訴了黑幫『老狐會』,又報告了警察局。目的很清楚,她想挑起兩家的衝突,好乘亂救出人質。我懷疑那個神秘獨臂男人就是阿英的救兵。」索克分析得頭頭是道。
「這樣吧,我們去衣家,通過小保姆再核實一下,或許還能收到這個阿英的電話呢。」麻斯里達發出了撤退的命令。趕到衣家別墅時,負責在警察局留守的警官打電話彙報說:「剛剛接到了一個中國女人的電話,說衣環球被中國金州市公安局局長汪吉元抓走了。」
「啊?」麻斯里達大吃一驚:「果然是中國特工。」
「小保姆蔚小倩證實:中國隴原省金州市公安局局長汪吉元的確是一條胳膊,他的另一條胳膊在抓衣環球的手下時失去的。」
「快聯繫,衣環球被中國特工抓到了什麼地方?」
索克報告說:「神秘女人沒有講。」
麻斯里達又像換了個人一樣,焦躁地在地上走來走去。索克知道,麻斯里達快要發脾氣了。他們都嚇得躲在一邊,等待著局座的進一步動作。
正在這時,麻斯里達的手機響了。他煩躁地接上了電話,用鼻子「哼」了聲。
「我是衣環球的保鏢阿英。」
「什麼?你是誰?」
麻斯里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得大聲問。
「我是阿英,衣總被中國金州市的公安抓走了。」
「我知道了,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H市天堂大酒店。」
「你現在在哪裡?」
「快去救人吧,去得晚了衣總就危險了。我在哪並不重要。」阿英扣上了電話。
「索克隊長!」麻斯里達又要精神抖擻地發號施令了。
「到!」
「你馬上通知局裡,全體出動,立即包圍天堂大酒店!」
「是!」索克和手下即刻出去了。
麻斯里達打電話把中國特工的情況給上級做了詳細的報告。
上級的回話是:「牽扯到中國的問題我們一定要慎重。第一,我們馬上請中國駐W國大使館官員到天堂大酒店,核實其身份;第二,目的是要回人質,絕不能和中國特工發生衝突;第三,無論發生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許開槍!」
麻斯里達扣上電話後,又發起脾氣來了:「一幫混蛋!」
發脾氣歸發脾氣,上級的命令他必須無條件地執行。其實,他這個警察局長當得也真是窩囊。救不出人質,很可能這個局長也就當到頭了。要是因為與中國的關係,實在沒有救出來,那就不能怪他這個局長了。因為,上級命令我不能和中國特工發生衝突。這不發生衝突就意味著有放棄的意思在內了。麻斯里達這樣一想,又覺渾身輕鬆了。他雄赳赳氣昂昂地奔赴天堂大酒店,去指揮搶救人質的戰鬥去了。
衣環球見看守他的綁匪們都睡熟了,就想逃走的辦法。可是他沒有辦法弄開銬在暖氣管子上的手銬,找鑰匙吧,更是沒有這種可能,他想起了還在綁匪手裡的妻兒,不由得悲從中來,兩滴清淚流了出來。
「阿英呀阿英,你在哪裡?快來救我吧。」衣環球念叨著阿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夢中,他真的見到了阿英,阿英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叫她,她不應;他伸手去拉她可手說啥也抬不起來。他絕望地喊叫著阿英……
這時候,從窗戶里進來了兩個人,他們用萬能鑰匙打開了衣環球的銬子。衣環球被驚醒了,來人用手在嘴上做了個不許出聲的動作,衣環球就不出聲了。他想,可能是阿英派來救他的人吧。他隨來人順窗戶外的長梯順利地爬到了別墅院外邊。他被來人攙著,高一腳低一腳地往山坡下走去,他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和一輛小汽車,到跟前,他才看清這個人是一條胳膊,上車後,神秘的獨臂人推開了車上的天窗,他腳踩在車內沙發上,把上半截身子伸出車外。
此時,別墅里的吵鬧聲傳了出來,緊接著別墅屋檐上的探照燈全亮了,把汽車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獨臂人單臂舉衝鋒槍朝別墅窗戶里的兩個人「叭、叭、叭」就是一梭子,那幾個人影倒下了,小汽車在槍聲中發動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