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14時。晴。
新城市公安局審訊室。吳龍交待出的新問題。
吳龍進門就發現了方麗麗,她坐在護欄內側面的一把椅子上,溫情脈脈地看著他。吳龍被警察摁在了應該坐的位子上時,一種莫名的興奮感襲上心頭。他見審訊席上沒有要審他的人,就知道公安是想方設法讓他開口。吳龍面對這個漂亮的女人,從人民教師到囚犯、從囚犯到投靠呂黃秋、從……這一切像電影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是這個女人改變了他。他想,要不是做她的老師,他決不會去引誘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的。那時的她,雖生在農村,卻天生麗質,引得他這個為人師表的老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在方麗麗告他強姦幼女罪被抓後設身處地的為她想過。他感到自己是有點太過分了,本來娶上她也不虧他。她未成年,才十四歲,還是個中學生,他就誘姦了她、佔有了她。他是有罪的。他曾想過請人去求方麗麗和她爹媽,撤掉告他的狀子,保他出來,跟她正兒八經結婚、生孩子、過日子。
然而,方麗麗卻神秘地離開了家,離開了生她養她的故鄉。他聽到這個消息時,震驚了。這個方麗麗,年紀不大,還真不簡單呢。
後來,他在服刑期間越獄逃了出來,悄悄地找過方麗麗,方麗麗沒有回來。這一切打亂了吳龍的計畫,吳龍越獄的目的就是和方麗麗遠走高飛,找不著方麗麗,自然也不能回到監獄裡去。這才出現了號稱「神槍吳大俠」的吳旺發。他又一次走上了與人民為敵的道路。
就在這種情況下,呂黃秋收留了吳龍。吳龍改名換姓,搖身一變,成了呂黃秋的保安部經理。仗著呂黃秋的庇護,改名為呂興環的吳龍肆無忌憚,持槍殺人、入室強姦,無惡不作。
一天,公司的洗浴中心開業了。吳龍聽說來了個國色天香的小姐是桑拿浴領班,就去了。吳龍說什麼也沒有想到這位國色天香的小姐就是他要找的方麗麗。這個時候,吳龍說啥也不會帶著方麗麗遠走高飛了。他是有權有勢的「呂總」了,環球大酒店那麼多漂亮小姐,想要哪個睡,就一句話的事。
方麗麗也就成了這些小姐中的一個。不同的是,他更想和方麗麗在一起……
方麗麗站起來雙手抓住了護欄,繼續溫情脈脈地看吳龍。吳龍心裡一熱,要不是被銬在牆上,他多想去摸摸她的手和臉呀。
方麗麗說:「吳龍,你就不打算出去了?」
「出去?」吳龍苦笑著搖頭說:「槍斃我十次都夠了,還出去?……能見到你,我死也心甘了。」
方麗麗說:「你說得不對,你固然殺了人,幹了不少壞事,可那是呂黃秋、錢虎讓你乾的。你只能是一個從犯……」
「從犯?」吳龍又搖搖頭說,「從犯也夠槍斃了。不過,麗麗,你和我不一樣……這樣吧,麗麗,他們讓你來的目的我很清楚,我就讓你立這個功吧。……麗,麗麗,讓他們來吧。」
「你真要說?」
「都是為你,不然,我不會說的。」
「你說吧,或許能有一條生路。」
「快讓他們來吧。」
金安、王俊及記錄員就走了進來。
審訊開始了。
照例是姓名、年齡、籍貫等等。
「三年前持槍傷人的案子是你乾的?」
「是!」
「三年前東關李家那起入室強姦……」
吳龍搶過話頭說:「我乾的。」
「本月20號、22號的環球別墅區入室強姦案、秦遠鄉的持槍殺人案是你乾的?」
「是我乾的。」
「秦遠鄉跟你去的還有誰?」
「二旦子、張二、吳奇。」
「這幾個人現在在哪裡?」
「在省城。」
「你能肯定在省城嗎?」
「能肯定。」
「為什麼?」
「省城最安全。以前,我們有事了去省城躲,從沒有出過問題。拿呂黃秋的話說就是哪裡最危險,哪裡就安全。所以,我敢肯定在省城。」
「難道他們不會去雲南?或其他地方?」
「會去,但那得有呂黃秋的同意才行。」
「呂黃秋在哪裡?」
「在香港。」
「具體在什麼地方?」
「這誰也不知道。」
「他們在省城什麼地方?」
「這也說不準。」
「葛興河是誰害死的?」
「是呂黃秋下的命令,我讓二旦子去乾的。」
「怎麼害死的?」
「像《包公案》一樣,在葛老漢頭頂上釘了一個長釘子。」
「白森老師呢?」
「讓保安打死了。」
「屍首呢?」
「是二旦子、張二、吳奇三個人處理的,具體在哪裡,我不知道。」
「葛小梅呢?」
「聽二旦子說,跳樓自殺了。那天我不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