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17時30分。多雲。
市公安局汪吉湟辦公室,檢察院一個電話把汪吉湟嚇壞了。
汪吉湟剛進辦公室,電話鈴響了。他拿起電話,對方說:「你好,汪局長,我是市檢察院。你們的刑警孫至富出事了,來檢察院一趟吧。」汪吉湟問:「請問,是什麼事情?」對方說:「他開槍打死了人?」
「什麼?」汪吉湟馬上感到頭大了,他大聲說:「誰開槍,打死了人。」對方說:「你們刑警支隊的警察孫至富開槍打死了人。」
汪吉湟急忙趕到了檢察院,見孫至富獃獃的坐在靠窗的長條椅上,兩位檢察官坐在一邊。汪吉湟問:「老孫,咋回事?」孫至富說:汪局長,黑夜看不清,攔車車不停,鳴槍示警,子彈又不長眼,誤傷了王林山。
「誤傷,人死了?」
「人已經死了。」
汪吉湟說,「你呀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咋就出了這麼大的事?……說說情況吧。」
昨天晚上,刑警支隊接到任務,說有一輛三輪摩托車上很可能裝帶有毒品,讓新城市派人在國道上攔截。孫至富等四名刑警開警車到湯縣常河附近的國道上守候。深夜零時,湯縣常河村的王林山、王義山兄弟駕駛著柴油三輪車歸來。行至距孫至富等人十多米遠時,突然拐彎駛上了村道。孫至富以為是犯罪嫌疑人發現情況要逃,就大喊站住!
王家兄弟倆隱約聽到身後有人喊停車,同時聽到了一聲爆響。終因發動機雜訊大,開車的王義山沒有聽見。警車即刻追了上來,很快追上了三輪車。王義山停下車時,見哥哥王林山躺在車裡一動也不動。推推他,沒有反應,一摸頭時,王義山抓了一把血,他驚叫了起來。警車上下來的孫至富等人氣呼呼地直奔三輪車:「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不停車,快下車檢查。」王義山見孫至富手提著手槍,明白哥哥是中警察的手槍子彈了。
孫至富等四人不管王義山的喊叫,車裡車外,人身上搜了個遍,沒有找出毒品來。
王義山大叫道,「我們就是常河村三隊的人,啥也沒有帶,還不拉我哥哥去醫院!」孫至富看了王義山的身份證,知道捅大亂子了,馬上拉王林山到了湯縣人民醫院。
王母聽見兒子被槍打了,有生命危險,頓時昏倒在地。王父像傻了似的,說話語無倫次,見著誰也磕頭作揖:「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
王林山傷勢嚴重,子彈從後腦部射入,又從右耳根處穿出,傷及了靜動脈、神經、大腦,因大量失血,湯縣醫院沒法搶救。凌晨三時,王林山被轉到了市醫院搶救,下午三時十分死亡。
汪吉湟知道了這一切後,啥話也沒有說,他在檢察官遞過來的材料上籤上了字,爾後領著孫至富回到了局裡。金安局長還在等他,聽了汪吉湟的情況介紹後說:「汪局長,你拉著孫至富去看看王家的兩位老人吧,買點禮物去,我有點事就不去了。」
汪吉湟帶著孫至富到加油站加上了油,又把車開到路邊,他說孫至富,你等我,我買兩個肉夾餅來。汪吉湟買上肉夾餅到離車五米遠的地方,車「轟」一聲爆炸了,飛過來的車門從汪吉湟的左肩邊上飛過,頭部、肩部受傷的汪吉湟昏倒在了地上,孫至富當場被炸死,車也被炸得七零八落成了一堆廢鐵。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攔車把汪吉湟送到了市醫院。醫院見受傷的是警察,就把工作證押在了收款台,對汪吉湟立即進行搶救。
晚上十點鐘,他醒了。金安局長、宿偉等人守在他的床邊。汪吉湟問:「局長,你們咋來了?」金局長說,「我們趕到出事現場時,你已經到醫院了,我們把孫至富的屍體和炸碎的車處理完就來醫院了。你一直昏迷著,把我擔心壞了。你放心養傷吧,化驗結果出來了,頭部擦破點皮,肩骨軟組織損傷,沒有大問題,就是流血太多。」
汪吉湟說,「局長,孫至富絕對不是畏罪自殺,這案子又是吳旺發這幫惡魔乾的。他們是沖著我來的。」
金安點了點頭說:「你安心養傷吧,這事先不用你操心。」
「是呀。」宿偉接上說,「汪局長,你好好養傷,我們決不會被嚇倒!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