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璀璨王冠 第一百七十七章 唐·巴維的逆襲

托里斯特亞斯的夜晚十分熱鬧,很多遠道而來趕往巴里亞里多德參加女王的葬禮的人都聚在這裡,整個鎮子從早到晚都可以聽到「遵命,大人」「抱歉,大人」的回答,即便是到了夜裡,依舊時不時的有僕人從房子里跑出來招呼著旅店的老闆為自己的主人要這要那。

托里斯特亞斯的位置很奇妙,雖然距離巴里亞里多德已經不太遠,不過在夜裡趕路是很危險的,而大多數遠道而來的旅行者從最近的落腳處到了這裡的時候,天色也往往已經到了傍晚,所以托里斯特亞斯就成了旅行者們進入巴里亞里多德之前過夜的地方,所以這裡很多人家都做起了兼職旅店的生意,住宿業很是發達。

酒糟鼻很謹慎的在鎮子里找了個頗為偏僻的地方住下來,為了自己這些人他付出了4個弗洛林,而即便是這個價格在鎮子里還不太好找落腳的地方。

酒糟鼻這次帶了4個人,他們都是傑姆斯手下很厲害的人物,這些不論是在陸地還是海上都靠做沒本生意過日子的強盜,同時對於著名的海盜黑鬍子的可怕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們一路上都小心謹慎,唯恐這個阿爾芙特修女出什麼意外。

一路趕來的疲勞讓阿爾芙特修女剛一下馬車就疲憊得身子打晃,這個時代坐馬車旅行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因為還沒有出現減震簧片,而道路的情況往往又很糟糕,所以坐馬車出行的人很多會因為顛簸出現暈車症。

阿爾芙特修女還算不錯,多年來在修道院里的生活讓她比那些貴婦們健壯不少,可即便如此她也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而酒糟鼻和他的手下因為來回的奔波也累得不輕,他們好不容易把阿爾芙特修女安頓好,再又檢查了房子四周沒有什麼動靜異常之後,幾個人來到另一個房間拿出了帶著的酒。

「這個混血女人究竟是誰,」一個海盜好奇的問酒糟鼻「你不是跟黑鬍子一起把她帶出來的嗎,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黑鬍子就像守著財寶秘密一樣藏著這件事,不過我想這個女人一定來歷不小。」酒糟鼻同樣很好奇,其實從當初把這個混血修女從沼澤地里的女修院搶出來之後他就一直在琢磨這個女人的來歷,只是很顯然傑姆斯在這件事上並不信任他們任何一個人,所以從不和他們說起她。

「說到財寶,聽說我們這次要做一票大的,」另一個海盜興奮的說「黑鬍子不但找了我們,還到處招兵買馬,聽說他還跑到休達去招了些亡命徒,看來這次他是要大幹一場了。」

「我也聽說了,好像他的哥哥這次也入伙,你們知道那個哥倫布可是很厲害的,就是他發現了現在的新殖民地。」

提到生意幾個人立刻興奮起來,他們這些居無定所,在海上到處劫掠的強盜往往是錢來得快,可去得更快,很多海盜知道幹這一行隨時都可能送掉性命,所以他們瘋狂的揮霍著搶來的財富,以致很多人一直入不敷出。

現在聽說可能要有一票大生意,自然是十分高興。

興奮的話題總是能勾起人們的酒興,很快他們就發現帶著的朗姆酒已經見了底,而他們還沒有喝夠。

在一陣相互推諉之後,一個喝的最多的海盜不得不悻悻的出門上街,他們知道托里斯托雅斯的酒館關門很晚,有時候如果客人興緻來了甚至還會通宵達旦的營業,所以這個海盜一邊喝著手裡瓶子里剩下的酒,一邊稍微搖晃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黑乎乎的街道向著遠處那唯一還亮著燈的酒館走去。

酒館裡果然還很熱鬧,看到有人進門,裡面的人都不由得向門口張望一眼,然後就繼續自己的事情。

海盜把他手裡已經空空的酒瓶放在櫃檯上,然後又把幾個銀幣隨手扔給旁邊的夥計:「拿酒來,得夠5個人的。」

「你想要什麼酒,葡萄酒還是大麥酒?」夥計一邊問一邊順手拿起客人放在櫃檯上的的酒瓶,習慣的聞了聞之後把裡面剩下的幾滴酒水倒進自己嘴裡,然後有些奇怪的問「這個是什麼味道,我從沒見過這種酒。」

「也許他喝的是娘們才喝的蘋果酒。」一個顯然喝多了的傢伙大聲的說,他的話立刻引起了酒館裡的一陣鬨笑。

那個海盜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一把從夥計手裡搶過酒瓶用力在櫃檯上一頓發出一聲悶響:「這是郎姆酒,真正給男人喝的,不是你們這些娘們喝的那種玩意。」

他這話立刻引起四周的一陣叫罵,酒客們有的向他嚷嚷,有的則站起來還和他比劃比劃,一時間酒館裡一片叫喊雜亂。

酒館的老闆立刻跑了出來,這顯然是個本能鎮得住場子的生意人,他站在雙方中間大聲呵斥,然後在讓夥計給他拿了幾瓶酒卻只收了一半的酒錢之後,就讓人把海盜從酒館裡趕了出去。

「這是你最後一次進我的店,我這裡不歡迎你。」

聽著酒館老闆的警告,海盜對著酒館的大門罵了句在海盜中流行的髒話,然後提著幾個酒壺向回走去。

這個海盜並不知道就在他離開酒館之後,坐在角落裡的一個披著件厚實的旅行披風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從桌子上拿起海盜忘在櫃檯上的酒瓶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又用舌頭舔了舔剩下的酒水。

聞著朗姆酒獨特的味道,那人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興奮。

他急匆匆的同酒館裡跑出來,遠遠跟在那個腳下打晃的海盜後面,直到看到他進了一家很偏僻的院子,才悄悄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酒糟鼻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發了大財之後洗手不幹,然後他在傑姆斯給他描述的新世界裡出任總督官,迎娶貴小姐,從此走上了人生巔峰。

只是就在他美滋滋的在夢裡抱著個漂亮美人準備親熱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骯髒惡臭的海盜船上,在他耳邊不中響著的是傑姆斯那嚇人的咒罵,還有就是震耳欲聾的火槍聲。

只是這火槍聲未免太過真實,而且喊叫也就在耳邊,所以酒糟鼻被驚醒了。

可他醒來看到的既不是夢裡的總督大宅和漂亮女人,也不是黑鬍子傑姆斯那張討厭的臉,而是幾個突然闖進房間,正在一邊用火槍向他們射擊,一邊舉著已經出鞘的劍向他們衝過來的陌生人。

酒糟鼻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最近的窗子跳了出去,他顧不上身上只穿了條褲子,而光著的上身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因為恐懼爆發出的力量讓他不顧一切的光著腳向前狂奔。

究竟發生了什麼!

酒糟鼻一邊跑一邊心裡大喊著,他可以聽到後面的人邊追邊喊,而且前面的街巷裡也有人影不住晃動。

不知道是對方的人還是槍聲驚動了鎮子里的其他人,酒糟鼻不敢和他們見面,只好拚命跳過旁邊一堵矮牆,然後也不管聽到動靜猛吠著撲上來的看家狗,跌跌撞撞的向著院子另一邊的院子外跑去。

唐·巴維公爵斜靠在輪椅里,旁邊的僕人給他端著一杯酒,看到他動動胳膊,就立刻把酒遞到他嘴邊喂上一口。

冬天對唐·巴維來說是個很痛苦的季節,早年戰爭中負的那些傷隨著年齡越來越大給他的身體造成的傷害也越來越明顯。

一到冬季,一陣陣的疼痛就折磨得他無法入睡,有時候只能靠整夜喝酒來抵抗那難以忍受的痛苦。

唐·巴維有時候也想過為什麼上帝還讓他活著受罪,而不是儘快把他召上天堂,不過儘管這麼想,可他還是竭盡全力的讓自己活得長久一些。

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過今天夜裡他並非是因為痛苦才不能入睡,而是在等著一個讓他難以成眠的重要消息。

那個阿爾芙特修女曾經是他實現野心的希望,可自從聽說她被劫走之後,她就成了唐·巴維心裡的一根刺。

一直以來他都在擔心聽到關於阿爾芙特修女的消息,因為那意味著他的計畫可能要暴露了,那樣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致命的打擊。

不過也許是上帝的關照,居然在這個小鎮上無意中發現了阿爾芙特修女的下落。

即便是曾經在於阿爾芙特修女的馬車交錯而過,而且也聽到了她的聲音,可唐巴維也沒有想過那真是阿爾芙特修女。

讓他發現線索的是他的手下帶回來的一個酒瓶。

當阿爾芙特修女被劫走後,女修院因為被血洗而兇手成謎,但是或許是因為海盜在撤退時的匆忙,一個掉落在修道院里的裝著朗姆酒的酒瓶成了唯一的線索。

當那個強盜拿出朗姆酒的時候,自然就引起了當時正在酒館裡的唐巴維的注意,因為這種如今幾乎只是在水手船員中才流行的酒現在還很稀少,而那個海盜身上難以掩蓋的兇殘讓唐巴維的隨從不由想起了女修院的慘案,這立刻引起了他的懷疑。

不過即便是這樣,那個隨從也只是懷疑這些人的來歷,可是當他把酒瓶帶回住處,向主人報告了他的猜測之後,唐巴維不由想到了之前在街上隱約聽到的那個似曾相識的女人聲音。

唐巴維已經失望的心立刻激動起來,他先是派人立刻去監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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