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老大可能是喝多了,睡著了,要不你現在帶他回去吧?」旁邊一人站起來提議。
陸可可不敢抬頭去看,但是因為對方是沈漠北的朋友,她還是點了點頭,小聲的答應下來。
於是那人立刻攙扶起沈漠北,送她們離開。
陸可可是開了車來的,車子就停在夜色的門口,小弟扶著沈漠北上了車,又和陸可可打了聲招呼,這才轉身離開。
等人走了之後,陸可可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無奈的看著躺在椅子上的男人。
「怎麼喝這麼多的酒呢……」
她輕輕的擦了擦他臉上的水漬,有些心疼的喃喃自語:「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後可怎麼辦啊。」
不過不要緊,她這就帶他回家。
車子發動,躺在軟椅上的沈漠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卻也還算清醒,那些酒雖然不至於讓他徹底昏睡,但的確能夠讓他難受。
沈漠北一開始就沒有睡著,只是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休息。
他看著陸可可那有些圓圓的側臉,心頭的空洞一點一點的被填滿。
很久以後,每當他回想起這一天,總會想起陸可可帶他回家的模樣。
第二天一早,陸可可醒的時候沈漠北還沒有起床,看著他緊皺的眉頭,陸可可有些心疼,輕手輕腳的給他熬好了粥,這才出發去了劇組。
劇組裡,簡安安和厲少霆也剛到。
「今天的招標你有信心嗎?」
簡安安看著眼前的男人,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帶。
厲少霆站得筆直,眉目里都是自信。
「沒問題的,等我的好消息。」
簡安安嗯了一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今天早上醒來之後,她的一顆心就跳得有些快,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厲少霆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抬手看了看錶,時間也不多了,便開口道:「你快進去吧,我也該去公司了,晚上再接你出來吃飯。」
親了親她的額頭,厲少霆才轉身上了車,即將關上車門的那一刻,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陸可可,他略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才一腳油門踩到底,離開了這裡。
陸可可身上背著一個粉紅色的雙肩包,快步來到了簡安安的身邊:「安安姐,厲總這是準備去公司嗎?」
簡安安嗯了一聲,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的身後:「今天沈漠北怎麼沒來送你?」
「他啊……」陸可可無奈的笑了笑:「昨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喝了很多酒,還是我去夜色里把他給接回來的,我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沒醒,索性就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聽到這話,簡安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她有一種直覺,沈漠北喝酒的事情恐怕和祈暮森有關。
只是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呢?居然能讓一下那麼冷漠的男人如此性情大變?
越是想不透就越是疑惑,簡安安整個人不由得有些煩躁。
化妝師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招呼著簡安安:「安安姐,準備化妝了。」
簡安安只好先按下心裡的不安,快步走進的休息室。
……
而另外一邊,沈漠北在八點的時候準時醒了過來。
這幾年自律的生活早已經讓他養成了生物鐘,即便前一天爛醉如泥,第二天也能夠照常蘇醒。
他動了動胳膊,察覺到身邊已經空了,側頭看了一眼,陸可可果然不在。
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一閃而過,沈漠北也沒有在意,掀開被子下床,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貼著的便利貼。
上面寫著,廚房裡有粥,記得喝。
即便沒有落款,沈漠北也能夠猜得到,多半是陸可可的手筆。
微不可擦的笑了笑,沈漠北慢慢的來到了廚房裡,一股食物的香味便撲鼻而來。
「舅舅,你起來了!」
沈洛在身後喊了他一下,笑盈盈的道:「子衿告訴我,今天就是地皮招標的時間,讓我也去參加呢!」
沈漠北不知可否的嗯了一聲,拿起罐子把粥倒在了碗里。
這可是陸可可親自熬的,當然不能浪費。
看他做得這麼認真,沈洛也不由得朝這邊看了一眼。
一見只是些尋常的粥,不由得撇了撇嘴。
「這個是小舅媽做的吧?只有她才會做這麼沒營養的東西!」
聽到這話,沈漠北豁然抬頭,目光中隱含不悅:「怎麼說話的?」
沈洛心中一緊,連忙低下了頭,尷尬的解釋著:「舅舅,我不是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你別生氣!」
沈漠北沒說話,端著粥從他身邊經過,看也沒看她一眼。
可即便他什麼也沒說,沈洛卻覺得心裡有些毛骨悚然。
沈漠北不開口的時候更加讓她覺得害怕,因為這樣一來,沈洛就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咬了咬牙,沈洛故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直接岔開的那個話題:「對了,舅舅今天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聽說這次招標的人很多,應該很熱鬧呢!」
話雖然這麼說,沈洛卻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沈漠北一向是個我行我素的人,雖然答應了會和徐子衿聯手合作,但是也不一定會出席在這種場合里。
然而讓她驚訝的是,沈漠北竟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去,等會我和你一起出門。」
他當然要去了,祈暮森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塊地皮,沒準也會出現在現場里,他當然要親自去看一看才行!
「真……真的嗎?」
沈洛有些不可置信,隨即又忍不住高興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子衿一定會很開心!」
沈漠北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慢條斯理的喝著面前的粥,過了片刻才問了一句:「你吃飯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喝點?」
「我就不用了,早上吃了點麵包。」
沈洛笑著拒絕,可是眼神卻有些不屑。
陸可可做的東西有什麼好的?她還怕吃了拉肚子呢!
沈漠北也沒有勉強,一個人喝了大半碗粥,這才放下了碗筷,用紙巾擦了擦嘴,拿起一旁椅子上的外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