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簡安安就如釋重負。
鬆開沈漠北之後有點兒嫌棄的皺了皺眉,瞬間就退了兩步。
沈漠北反而笑了,「你這利用完人就變臉,是不是有點兒不地道?」
簡安安咬著牙看著沈漠北,「有事兒說事兒,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耗著!」
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幹什麼,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要對付厲少霆吧,似乎也說不上,看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大的矛盾,反而……更像是在玩兒。
這種男人的腦迴路實在是搞不明白。
「唔……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交個朋友,別搞的好像是什麼仇人似的。」沈漠北彎腰將旁邊的酒瓶拿起來,然後倒了一杯酒遞給簡安安。
簡安安瞥了一眼,沒有接,嗓音輕飄飄的,但是卻含著嘲諷,「我可不想和你有什麼交集,我們之間也不是一個層面的人,高攀不起。」
沈漠北嗤笑一聲,直接將自己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既然你這麼直白,我也不跟你搞那些彎彎繞繞了。」他頓了頓,繼續倒了一杯酒,嗓音似乎在這一瞬間發生了某種細微的變化。
須臾,抬眸幽幽的盯著簡安安,「你對於你父親了解多少?」
簡安安皺了皺眉,心裡有點兒疑慮,這個沈漠北果然和簡家有一些糾葛……
「你指的是什麼?」
「比如……女人。」
沈漠北搖晃了一下高腳杯的酒水,收斂了幾分不著調。
女人……
簡安安臉色微微變了變,簡宏業在感情方面確實存在污點,蘇天麗和蘇子萱害死了媽媽,害得她這麼慘,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側開了視線,「那是他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們認識?」
一個多情的男人,明面上的都那麼肆無忌憚,背地裡,誰知道是什麼情況?
沈漠北盯著簡安安的面部表情,能夠看出來她的抗拒和反感,以及坦誠。
沉吟一下,他才嗤笑一聲,「不認識,但是有關聯。」
當初的那件事,姓簡的,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的,至於是不是參與者……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沒有參與,那皆大歡喜,如果參與了……
他目光忽然落在了簡安安的身上,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棕色的眼瞳裡面划過一縷猩紅的殺機。
在簡安安抬頭的時候,他便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好像剛剛只是幻覺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不打算把話說明白一些嗎?」
簡安安實在是受不了這種不清不楚的感覺,這個沈漠北明擺著是有什麼事,和簡家……是有什麼過往?
沈漠北把手中的酒杯強行塞進簡安安的手裡,笑的邪氣凜然,「如果像我猜測的那樣,有些事你遲早會知道,當然……我更希望那些事你們沒有涉足,那樣,我們還能像這樣喝喝酒聊聊天。」
畢竟,那是隔著血淋淋的人命。
就算是上一輩的恩怨,下一代也不可能置之度外,這輩子都別想擺脫。
他的話似乎有點兒意味深長,簡安安心裡有點兒不安穩,那種感覺很奇怪,會不會……和她有關係?
當然了,這種困惑她不可能直接問出口,畢竟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還是她自己去調查的比較好。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怎麼離開這裡。
她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她酒量不好,要是真喝了,可就要出大亂子了。
「我喝了可以離開了么?」她問。
沈漠北挑眉,「看我心情。」
簡安安:「……」
既然這樣,還和這個男人廢什麼話?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她?
她低頭想了好一會兒,再抬頭,俏麗的小臉上就布滿了燦爛的笑容,那雙水眸更加的明媚,漂亮的扎眼。
「好啊,既然這樣……」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水,嘴角的笑容驀然收斂,「我也沒必要和你繼續浪費時間了!」
話落,在沈漠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酒水迎面撲過來,他皺眉,下意識伸手去擋,就是這個瞬間,簡安安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在了他下面。
沈漠北臉色驟變,整張漂亮的臉都黑了下來,就是趁著這個時間,簡安安轉身就往外面跑,結果一出去就看到門口還守著兩個黑衣人,把她的去路給攔住了。
簡安安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她剛剛是不是作死了?
「給我把她抓回來!」
裡面,沈漠北整個人坐在了沙發上,表情十分……陰沉,明顯是很疼,所以在忍著。
黑衣人瞬間看向簡安安,打算伸手去抓簡安安。
簡安安大驚失色,彎腰就從他們手臂底下竄過去,想要跑路,可是終究是跑不過人家練家子,還沒有走兩步就被抓了起來,整個人騰空,雙腳在空中撲騰了兩下,沒有任何作用。
她感覺她都快要喘不上氣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原本抓著她的黑衣人忽然發出一聲哼唧。
她立馬朝著下面摔下去,沒有任何的重心,免不了摔個狗吃屎,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散架的時候,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臂,直接把她給拉了回來。
對方身上傳來了一種很高級的性冷淡香水味,特別的好聞。
這個味道,簡安安自然是熟悉的。
她震驚的看向抓住她的男人,驚呼一聲,「慕辭?」
他怎麼會在這裡?
慕辭看了一眼簡安安,把她安置在旁邊,啐了一口,「等著。」
說罷,他眼睛立馬變得兇狠,速度極快的和那兩個黑衣人交手,絲毫不落下風。
簡安安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的,慕辭最終還是一個不敵,嘴角生生的挨了一拳頭,白白的肌膚霎時間破皮。
那張燦若桃花的臉頓時變得妖冶鬼魅起來。
被打了之後更加激發了他的暴虐,抓著旁邊的瓷瓶就狠狠的朝著他們腦袋上砸過去,兩個黑衣人倒地,慕辭幾乎瞬間轉身跑到簡安安身邊,拉著她的手就朝著外面狂奔。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十多個黑衣人從後面上來,沈漠北也緩過來了,他從包間出來,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鳳眸閃爍興味,他用手帕擦了擦身上的紅酒,嘴角的笑容越來越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