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安有點兒怔愣的看著厲少霆那雲淡風輕的表情,他的語速也很慢,透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和篤定。
她承認,這種被無條件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
瞬間眼眶就更加紅了,「對不起,我應該和你說的……」
她想要給厲少霆打電話的,可是最後還是猶豫了,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說她差點兒被別的男人給……
哪個男人聽在耳朵里會覺得舒服?
結果,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還大晚上的趕回來了,心裡不感動是假的。
厲少霆依舊安撫著簡安安的脊背,只不過眼中的神色卻閃過一抹駭人的陰狠。
這是簡安安沒有出事,如果簡安安少了一根汗毛,他讓整個陳家都付出慘重的代價!
不過,他的情緒還是很快收斂起來了,他不希望簡安安看到他這麼兇殘的一面。
厲少霆將頭埋在她脖頸,輕輕蹭了蹭,低聲道,「以後不論發生什麼,都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不然,我會覺得你對我還沒有放下防備,嗯?」
他一定要把簡安安這個毛病給改過來,總是什麼事兒都自己悶著。
簡安安心裡暖暖的,任由他抱著,原本動蕩不安的心,瞬間被安撫下來了。
「知道了,這是最後一次了。」
她也理解厲少霆的心情,所以她也會好好改變一下自己的性格的。
厲少霆這才彎了彎薄唇,再次深深的親了她一會兒,這才退開,只是安安靜靜的抱著她。
「睡吧,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簡安安這回是徹底放鬆下來了,她臉上的表情終於鬆懈露出一抹淺笑,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親,柔聲道:「好,晚安。」
她也確實是累了,所以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厲少霆垂眸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眼中的情緒複雜不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閉上了眼睛,感覺只要抱著她,就是前所未有的安穩。
……
第二天早晨……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裡面,被子都被曬的暖洋洋的,厲少霆比簡安安醒來的早一些,他看了看簡安安的臉,然後看向了旁邊的鬧鐘,也才早上六點半。
他抿了抿唇,輕輕的將自己的手臂從簡安安頭底下抽出來,小心翼翼的起來,彎腰給她掖了掖被角,正準備出去,結果簡安安就嬌聲嬌氣的迷糊道,「你要去哪兒?」
厲少霆輕輕笑了笑,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低聲道,「我出去給你買一些早餐,很快回來,你先睡,乖。」
「哦,快點回來。」簡安安現在還很瞌睡,所以大腦不太清醒,不過還是很粘著他。
厲少霆無聲的笑了笑,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他從簡安安的卧室出來,便輕手輕腳的打開小辛房間的門看了看,小傢伙還睡的正香,他挑眉一笑,放心了一些,關上了門抓著外套出了門。
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小區裡面的人不是很多,就是一些老頭老太太下來鍛煉身體的。
厲少霆一出門,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他一邊下樓一邊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來江城壹號接我。」
那邊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厲少霆收起了手機,徑直朝著外面走出去,原本想去小區外面等車的,結果走出去之後,卻遇到一個迎面跑過來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衣,白色跑步鞋,耳朵上帶著精緻又昂貴的耳機,看得出來,是去跑步鍛煉了。
因為是清晨,還泛著一些霧氣,直到快走過來的時候,厲少霆才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
瞬間,表情就冷漠了不止一星半點。
對面跑過來的男人也看到了厲少霆,他挑眉,摘掉了耳朵上的耳機,看著前面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厲少霆,身材極好,就算以他男人的眼光看都覺得處處妖美,而且,他好像不論什麼時候都穿著十分精緻正式,貴氣十足,誰看都知道是身份尊貴的貴公子。
慕辭眯了眯眼,嘴角勾勒一抹漫不經心的弧度,淡定的走了過去,「厲少昨天晚上在安安姐那邊留宿了?」
這麼早就出現在簡安安小區門口,可不是留宿了么?
厲少霆一手揣兜看著面前青春洋溢的慕辭,可以說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一種類型,朝氣蓬勃,陽光謙遜。
他一晚上都在想慕辭的事情,沒想到,出來就會碰到他。
「聽說你昨天救了安安,謝了。」
厲少霆聲音十分寡淡的說著,卻把慕辭給逗笑了,他搖了搖頭,「厲少何必那麼的拐彎兒抹角呢?你不就是想知道,簡安安昨天被下了葯,沒有被那個孫子得逞,最後我和她在一起,我們倆究竟做了什麼嗎?」
慕辭倒是夠直白的,直接就說破了厲少霆心中的一個疙瘩。
厲少霆幽深的眼窩泛出幾分冰涼,就那麼看著慕辭,清晨的天好似更加涼了一些。
「所以呢?你碰她了么?」
他是相信簡安安,她如果清醒,她絕對不可能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他不相信的是慕辭。
這個男人最近沒少在簡安安身邊轉悠,又遇到簡安安被下藥最不設防的時候,他幾乎都可以想像到簡安安葯勁兒上來之後,整個人會是多麼的引人犯罪。
這幾乎就是一根刺,準確無誤的扎在他心底最疼的地方,碰都碰不得。
除非徹底把這根刺剔除,不然這個刺這輩子都會一直在,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
慕辭歪著頭看著厲少霆,桃花眼裡面閃過一縷笑意,顯得有幾分惡趣味,「看厲少的表情,好像我如果碰了她,你就要把我剁碎喂狗一樣。」
他似乎一點兒不緊張。
確實,慕家同樣家大業大,外公那邊又是軍方的人,可是將軍級別的,他長這麼大,怕過誰?
然而,厲少霆同樣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他薄唇扯了扯,黑眸凜冽刺骨,聲音更是毫不掩飾的冰寒,「看來你心裡挺清楚我是一個什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