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濯纓走後,洛風將爐鼎搬進屋中,然後打開爐鼎,跳了進去。
爐鼎內部,銘刻著諸多古老的紋路,散發出濃濃的熾熱。
「開始吧。」
深吸一口氣,洛風猛一咬牙,按向了爐鼎內部的一個紅色按鈕。
轟!
頓時,有著熊熊燃燒的金色火苗竄出,猶如游魚一般,朝著他游去。
嗤拉。
洛風身上的衣服,頓時被焚為虛無,一縷縷火苗順著他的肌膚,湧入體內。
頓時,一股難以形容的灼熱痛感蔓延而開。
火苗湧入體內,流向四肢百骸。
洛風眼睛泛紅,感覺自己的身軀都要被煮熟。
他運轉著功法,引導著火苗,進入氣海,灼燒著氣海內的星氣。
頓時,氣海內的星氣,在火焰的炙烤下,將其中所蘊含的一些,根本難以察覺的雜質,悉數燃為灰燼。
「天焚鍊氣鼎,不愧此名。」
感受著體內的變化,洛風撫掌輕嘆。
星氣進入氣海,會經過一次淬鍊提純。
而天焚鍊氣鼎的作用,便是將氣海內的星氣,進行二次提煉。
被二次提煉的星氣,質量較之先前自然是更勝一籌,衝起脈來無疑會快上許多。
「難怪黃炎求之不得,果然是個寶貝。」
感受著體內的變化,洛風心中也是有著驚嘆之意浮現,照這樣的速度,一個月時間,踏入五星中期,應該不難。
此刻他的對手,齊暮雪,恐怕也在閉關修鍊,為接下來的八強賽做準備,因此他自然也不能落後。
畢竟,齊暮雪如今境界就比他強,比他優秀的人還在努力,他又如何能夠鬆懈?
「暮雪,一個月後的半決賽,就讓我們將恩怨了結吧。」
洛風眼神閃爍,心中戰意升騰,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女子昔日表面對自己曲意逢迎,暗中卻密謀,在那星源洞天中,屢屢針對自己。
……
齊王府。
幽靜的書房中,齊暮雪玉手托著香腮,轉動著星源筆,盯著眼前一堆星卡發獃。
作為乙院首席,她也是一代天驕,論起天賦,甚至遠遠超過齊霄。
畢竟,齊霄在她面前,就是個弟弟。
但是,不知為什麼,從來沒有一場比賽,比接下來的八強賽,更讓她緊張。
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洛風比她還深不可測。
另一方面,這場比賽她不能輸,因此壓力很大。
「呵呵,暮雪,還沒睡呢。」
就在此刻,伴隨著一道細微的腳步聲,齊王走了進來。
「沒呢。」齊暮雪揉了揉眼睛,精緻的俏臉上,浮現出一抹疲倦。
瞧得這一幕,齊王心中微微泛疼,自己這個女兒,為了這個家,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
「對了,父親,我需要一些龍屬性材料。」齊暮雪道。
齊王聞言,也是一怔,道:「你是想把先前陣亡的那張炎龍戰士給復活嗎?」
「對,炎龍戰士是非常強的一張戰士卡,而且容易構建我此次的套路。」齊暮雪神色睥睨,道:「自陣亡後,它好久沒有登場了,怕是大家都忘記了昔日被它支配的恐怖。」
想到炎龍戰士,她心中便來氣。
本來與姬無情聯手進攻龍門石窟,除了腰帶之外,就是為了一些獲得龍屬性材料,從而復活炎龍戰士。
可,沒想到,居然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好,你需要的所有材料,我都會盡全力滿足你。」齊王頷首,道:「準備得怎麼樣?」
齊暮雪俏臉微凝,道:「這個能夠弒君的星卡雖然香,可太難設定了吧?」
「我搜索枯腸,在設計背景時絞盡腦汁,才勉強通過,然而雖然通過,卻還有著諸多限制,想要讓套路成型,未免也太難了。」
齊元呵呵一笑,似是對此毫不意外,道:「不然你以為呢?星卡不能攻擊星卡師,這可是天道系統的設定,有這個設定在前,它又豈能讓你這般輕易地達成?」
「如果這麼簡單便能成型,那麼人手一個,不就等於天道系統在吃設定嗎?」
齊暮雪沉吟了片刻,道:「那,我要不直接準備一張,能讓隊友限定技立即觸發的星卡,開局就讓這個套路成型,讓星卡直搗黃龍,直奔洛風而去?」
齊元盯著她,道:「那人家直接一個【嘲諷】。」
齊暮雪:「我有反【嘲諷】。」
齊元:「那人家說不定有反反【嘲諷】呢?」
齊暮雪美目瞪圓,道:「爹,你要是這麼想,這比賽就不用打了,我直接認輸算了。」
「不是,你根本沒懂我的意思。」齊元搖了搖頭,拉出椅子坐下,道:「要真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上次為何洛風不直接開局就這麼干,直搗黃龍,一擊致命?」
「【嘲諷】只是能夠針對的一個技能罷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能夠針對的技能。」
「比如對面來一個靈魂恐懼等強控技能,星卡還沒抵達洛風身前,便被控住了,那你這個套路不是就徹底癱瘓了嗎?」
「就算這些都沒有吧,剛開局對面星卡都還活著、狀態全滿,你怎麼能保證一定可以突破對方星卡的防線,直搗黃龍呢?」
「人家將你星卡盯得死死的,怎麼會任由你沖向星卡師?」
「你這種想法,恰如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哪有那麼容易?」
「那洛風上次不就是這麼做到的嗎?」齊暮雪不服地辯解道。
齊元搖了搖頭,道:「他之所以做到,是因為以前沒人這麼做過啊,大家都默認,星卡無法對星卡師造成傷害。」
「所以莫宇壓根就沒有防備,甚至是曹操貼臉了,他都沒有絲毫在意,反倒是以為對面是在破罐子破摔。」
「洛風對星卡的理解,已經領先其他星卡師幾個版本。」
「而現在,這個理念傳了出來,大家見識過了這一招,一旦你星卡有朝著星卡師走去的趨勢,大家都知道你在想什麼,怎麼可能放任你這麼做?」
「所以,別說對面有【嘲諷】【靈魂恐懼】等強控技了,就算沒有,只要對面狀態全滿,你都別想安然弒君。」
齊暮雪恍然,道:「有道理。」
「所以啊,不要想太多。」齊元眼神閃爍,道:「前期還是要按照正常比賽節奏進行,至少將他的關鍵星卡擊敗,讓他的所有星卡,沒有了護主之力,然後你方有機會弒君。」
「既然如此,那帶一張開局立即觸發【弒君】套路的星卡,又有什麼用?白白佔用了一個限定技。」
齊暮雪怔了怔,道:「我明白了。」
齊王起身,走到窗前,負手而立,抬首看著外面的一輪明月,道:「不知為什麼,我覺得焰皇有可能猜到我們這次的套路。」
「他們可能會準備反弒君流。」
「我甚至懷疑,他會帶一張裝備卡,用來防備自身。」
齊暮雪柳眉微蹙,道:「如果他真的這麼亂來,該怎麼辦?」
「如果他帶裝備卡,那豈不更好?」齊元笑道:「如果他真帶了一件裝備卡,用來保護自己,那麼場面上只有四張星卡,拿什麼跟你斗?」
「如果他真穿了一件龜殼,那你把他所有星卡全部擊潰,那他哪怕龜殼再硬,又有什麼用呢?」
「那如果他們準備反弒君流的套路呢?」齊暮雪好奇地看著他,道:「我們要換套路嗎?」
「為什麼換?」齊王的眼神,驟然變得狠厲起來,道:「套路之間雖然有克制,但不是絕對的。」
「就像水克火,可若火的威力足夠大,那麼率先蒸發的,還是水。」
「如果說弒君流是矛,那反弒君流就是盾,在這樣的情況下,就要看是我們的矛銳,還是他的盾硬了。」
「所以,我們準備的終極套路,不僅要擁有弒君的特性,而且本身還要有碾壓一切的實力!」
齊暮雪揉了揉眼睛,道:「感覺好難,既要能弒君,又要能夠碾壓一切,這樣的星卡,挺難設計的吧?」
「是挺難,所以我幫你安排好了。」齊元沖著她神秘一笑,道:「來我房間……」
「爹給你看個好東西。」
……
時光飛逝。
隨著時間的推移,接下來的東聖區首席之爭,也是漸漸臨近。
而作為參賽選手,齊暮雪、楊雄、洛風、姬無情的熱度,也是趁此火熱起來。
甚至一些好事者,開出了盤口,賭誰能進入決賽,誰是首席,甚至賭洛風與齊暮雪的戰鬥中,誰的星卡率先陣亡,拿下一血。
不過,在這種盤口中,姬無情卻是一雞獨秀,遙遙領先。
畢竟不論如何,姬無情都是六星卡徒,整個東聖區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洛風雖然是個變數,但他的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