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太對呀，怎麼還不瘋？」
姬寒很想走進監牢中，就近觀察一下，但是一想起那些瘋掉名師的慘狀，他又不敢了。
再等等吧，我就不信這傢伙真是天才！
姬寒瞪大了眼睛，深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甚至還掏出了一塊留影石，要把孫默瘋掉的畫面錄下來。
階梯大教室。
孫默擔心說錯話，於是沉默，先拖延時間。
他激活了神之洞察術，觀察這位老者，只是又被系統屏蔽了，無法使用。
砰！
名叫白東的聖人一拳砸在了講桌上，瞪著孫默：「豎子猖狂，我可是聖人，你的尊敬在哪裡？」
「你說你是聖人你就是呀！」
孫默回擊。
「哼，我生前曾是黑暗黎明三大黑暗聖人之一的東聖人，是煉器學，通靈學，以及醫學三領域的大宗師。」
老者冷哼，神情驕傲。
「失敬！」
孫默拱手。
「你不震驚？」
老者意外：「三宗師有多麼高大上，暫且不說，就我這個黑暗聖人的身份，放在九州，都可以做九大超等名校的校長了。」
「我現在還沒滿25歲，已經是靈紋大宗師，通靈，傀儡、草藥、植物學、考古五大師，假以時日，我也可以拿到至少三個大宗師頭銜。」
孫默笑了：「至於黑暗聖人，我殺過一個，所以不覺得奇怪。」
砰！
白東一拳砸爛了講桌，怒視著孫默。
「不是吧，我這麼優秀，你居然不想收我為徒？」
孫默有點緊張，貌似裝啵依裝歪了。
這一刻，面對著白東的精神威壓，孫默真有一種要猝死的壓迫感，他下意識的開啟了戰神守護。
幾分鐘後，白東的表情雲銷雨霽，大笑了起來。
「哈哈，不錯，我就喜歡你這種頭鐵的娃，那種崇拜聖人，見了人家就跪舔的傢伙，我見一個宰一個！」
白東大笑，一個瞬移，出現在孫默身前。
「第一關考驗，你通過了！」
老者拍了拍孫默的肩膀，很欣慰：「我儘管是黑暗名師，可是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是不喜歡九州名師圈的那些陳規陋俗，才加入黑暗黎明的。」
「其實我也不喜歡。」
孫默微微一笑，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中年的時候，在黑暗大陸冒險，意外找到一部殘缺的功法，我沒有試圖補全它，而是取其精華，創造出了一部嫁衣神功。」
老者介紹他的履歷。
「牛啵依！」
孫默大讚。
這不是拍馬屁，而是真的佩服。
孫默修鍊了很多功法，所以更加明白獨創一部功法有多麼艱難。
「我不知道它的品級，但是我覺得應該是聖級絕品，因為修鍊了它，就可以強行掠奪別人的功力，嫁接到自己身上。」
老者自傲：「我當年從千壽境開始，就沒有冥想修鍊過，全是靠著這部功法掠奪別人的功力升上來的，也因此得到了黑暗聖人的榮耀。」
「我淦，這不就是天龍八部中段譽練的北冥神功嗎？」
孫默震驚了，這可是好東西呀。
「當然，也因為嫁衣神功，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老者撇嘴。
孫默心說，換了我也要淦你，因為這種功法可以誕生不勞而獲的寄生蟲，那些頂級大佬誰不慌？
誰也怕突然有一天，被人抽走了數百年修鍊的功力。
「嘁，其實我知道他們是想要我的功法。」
老者譏諷，而後又陷入了追憶中：「我一開始，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瘋狂掠奪別人的功力，後來漸漸的，隨著接受老師的教導，心境提升，我明白了，我不應該一味的索取，我也該付出。」
「尊師是誰？」
孫默好奇。
「黎明之主！」
老者說出這個稱謂的時候，神態恭敬，而後看著孫默：「你想不想學？以你的資質，應該可以完美繼承嫁衣神功。」
「想學！」
孫默覺得誠實是自己的優秀品質，應該繼續保持。
「好，但是你必須立誓，你不能夠把這部功法傳給任何人，哪怕是你的學生也不行。」
老者要求：「當然，他們如果想學，可以來這個監牢。」
孫默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你不願意？」
老者質問。
「功法雖好，奈何束縛太多！」
孫默直視著老者：「我不怕束縛，但是我不喜歡無理的束縛。」
「好吧，我妥協了，你可以教你的親傳弟子！」
老者彷彿不舍的錯過孫默這個好苗子。
孫默搖頭。
「這又是為何？」
老者詫異。
「我的學識，我來做主，我想教誰就教誰！」
孫默直言。
「這種堅持有何意義？你總不會教給別人的學生吧？」
老者譏諷。
「誰說的？」
孫默翻了一個白眼：「要我說，你們九州的名師，最大的一個毛病就是敝帚自珍，把自己那點東西看的無比珍貴，輕易不傳。」
「其實我理解，學識就是力量，而力量又意味著可以得到一切，征服一切，可咱們是名師呀，不該有門第之見，我一直覺得，遇到了合適的學生，別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弟子，只要人品沒問題，就該傾囊相授。」
孫默望向了天花板，視線彷彿穿過它，投向了深空：「咱們這一代人，肯定是沒機會了，但是我想有一天，接受過我教導的學生，可以去往更廣闊的星海。」
「疆域有涯，而我們的學識無涯！」
嗡！
即便這裡是幻境，孫默的身上，依舊爆發出了璀璨的光斑，是金玉良言。
老者怔住了。
孫默的話，帶給它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我現在知道這個謎團是怎麼回事了，還請白老師放我回去！」
孫默拱手，只是白東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盯著他看，這讓他有些發毛。
驀然，白東大笑出聲。
「哈哈，上百年了呀，我終於等到了滿意的傳人！」
白東酣暢淋漓的笑著，一把抱住了孫默，很用力：「恭喜你，通過了第二道考驗！」
「尼瑪，這傢伙在試探我？」
孫默有些後怕了。
「是人總要有個目標，才不虛度此生，於是我想教出一些有所成就的學生，可惜我本人才學淺薄，涉獵不廣，於是我就想和那些頂級名師交換功法、學識、秘籍什麼的，可是被他們拒絕了。」
白東嘆氣：「我覺得這些人太自私了，於是我又改良了嫁衣神功，讓它可以抽取別人的記憶，掠奪對方的學識。」
「……」
孫默震驚了，你他么真是個天才，難怪能成為三位黑暗聖人之一。
「再後來，我發現教徒的效率太慢了，於是又通過醍醐灌頂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兩道名師光環，頓悟出了一道全新的光環，可以將我的學識灌注進學生的腦海！」
老者自傲一笑：「我將它命名為嫁衣光環。」
「牛啵依！」
孫默比了一個大拇指：「那些瘋掉的人，應該就是沒通過考驗的人吧？」
「不錯！」
白東解釋：「第一關，不跪聖人，因為我不希望他們迷信權威，崇拜聖人，聖人不就是多讀了幾本書么。」
「……」
孫默牙疼，這貨腦子有問題吧？
「第二關就是考驗你們的胸懷，凡是把學識當傳家寶，有門第之見的名師，都別想過關。」
白東看著孫默，鬆了一口氣：「好了，我的使命終於結束了，在最後這一刻，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孫默！」
孫默朝著白東鞠了一躬，人家這個大無私的想法，就值得他尊敬一波。
「孫默？孫黑犬？」
白東笑了：「名字不錯，可惜了呀，你告訴我還有星空，可我卻無緣得見了，遺憾，遺憾吶！」
老者說著話，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射進了孫默的眉心中。
轟！
大量的信息流，直接在孫默的腦海中爆開。
這位老者，其實是白東用他和別人的靈魂做出的通靈獸，因為早已死亡，所以沒有功力可以繼承，只剩下了學識。
但是這些學識，也足夠孫默受益一生了。
尤其是煉器學、通靈學、醫學這三大宗師級的學識和經驗，只要孫默融會貫通，可以節約他至少三百年的時間，還有嫁衣神功和嫁衣光環，這才是最無價的。
「白老師，謝謝您的恩賜！」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