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巷中，已經躺了一地的潑皮。
聽到孫默的話，他們哀嚎的聲音都小了不少，大家都不傻，估摸著孫默要用石頭砸人了。
「哦。」
鹿芷若很乖巧，聽到孫默的話，立刻跑去搬了一塊石頭過來：「老師，喏！」
「……」
看著木瓜娘雙手抱著的石頭，得有一個椰子大小，孫默無語，這麼大，你讓我單手怎麼抓？
而且這麼大，一隻手拿著，比例不協調，還有逼格嗎？
「呃？太小了嗎？」
鹿芷若丟掉石頭，左看右望，準備找一塊更大的。
潑皮們聽到石頭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然後看到那個胸大的女孩去搬大石頭，潑皮們的嘴角有些抽搐，哀嚎的聲音不由的更小了。
這種時候，還是李子柒有眼色，她挑了一塊半個磚頭大小，而且非常好抓的石頭過來，遞給了孫默。
「老師！」
李子柒遞出石頭，還指著一個年輕的潑皮建議：「老師，這個傢伙怕死，肯定好審問！」
潑皮們看著孫李子柒的目光，頓時不友善了，哎呀，沒有看出來，這個小娘皮，胸不大，像個池塘中的小荷包似的，但是心腸卻像埋了臭魚爛蝦屍體的淤泥那麼黑。
又是遞石頭，又是挑人，你是惡魔嗎？
「我不怕死！」
被點名的潑皮，立刻吼了起來，膽小怕死的名聲要是傳出去，自己即便不被逐出巨鯤幫，這碗飯也是吃不了。
這可不行！
幹活多累呀，還是每天跟著老大，走街串巷，敲詐勒索那些商販比較威風，而且還有錢拿！
當然，就是打架的次數多了點，容易受傷！
可是沒辦法呀，現在世道這麼不景氣，就算是潑皮這個行當，也是充滿了競爭的，想混口飯吃，不容易吶。
「你剛才打架的時候，叫得最大聲，但是一直再往後縮，還說你不怕死？」
李子柒嗤之以鼻。
唰！
一眾潑皮的目光，立刻盯了過來。
年輕潑皮欲哭無淚了，這個小娘皮，眼睛好尖！
「呵呵！」
孫默笑了，自言自語，但是聲音卻大到讓大家可以聽到：「那麼先從哪一個開始審問呢？」
原本哀嚎遍地的梨花巷，一下子安靜了，潑皮們躲開了孫默的視線，然後看向了那個被李子柒點名的年輕潑皮。
這還用挑？肯定是這個了呀！
看著孫默手中的石頭，年輕潑皮滿臉緊張，完了，要被拷問了，我是招呢？還是招呢？
孫默蹲在了蠍子男面前。
「我……」
蠍子男剛開口，孫默就抓著石頭朝著他的嘴巴砸了下去。
砰！砰！砰！
鮮血飛濺，碎牙亂崩。
一眾潑皮看著大哥被打的嘴巴血肉模糊，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他們嚇的渾身都在發顫，然後看向孫默的目光，越發的震驚和畏懼了。
不是說這次要修理的人是個實習老師嗎？怎麼下手比我們這些潑皮還狠呀？
當然，潑皮們覺得自己要錢勒索的時候很紳士，很溫柔，但是那些被他們打個半死的倒霉蛋可不這麼覺得。
「抱歉，你沒有被拷問的資格！」
孫默聳了聳肩膀。
「……」
蠍子男吐血，沒有拷問資格，你還打我？
李子柒是個小淑女，平時接受的也是貴族教育，要知書達理，禮貌待人，哪見過這種市井場面，所以她緊張之餘，又有些好奇，有些興奮。
「要試試嗎？」
孫默注意到了李子柒的表情。
「可以嗎？」
李子柒小緊張。
「你們就要去黑暗大陸了，別說打架，就是殺人，也會隨時遇上，所以先熟練一下吧！」
孫默遞出了石頭。
聽到黑暗大陸，聽到殺人，潑皮們突然覺得，這次惹上大麻煩了。
看著沾了鮮血的石頭，李子柒伸出雙手，接了過來。
「小子，告訴你，我們是巨鯤幫的，你得罪了我們，死定了。」
一個脖子上有白虎刺青的潑皮威脅。
「很好，不用挑了，就他吧！」
李子柒走了過去，雙手舉起石頭。
潑皮蠕動身體，想要爬走，孫默剛才下手不重，但是功法威力太大，所以這些被打倒的潑皮也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師姐，我來給你按住他的手！」
鹿芷若沖了過來，摁住了刺青潑皮。
「謝謝！」
李子柒說著謝謝，然後砸下了手中的石頭。
砰！
石頭擦著潑皮的臉頰落在了旁邊。
「呃！」
李子柒的臉色頓時黑了，然後抿著嘴唇，又舉起了石頭。
「用一隻手，容易發力，你要是砸不中，用另一隻手抓住他的頭髮！」
孫默教導。
「嗯！」
李子柒點點頭，按照孫默傳授的經驗照辦，一手抓頭髮，然後一手砸石頭。
砰！
石頭砸在了潑皮的臉上。
啊！
潑皮慘叫。
「老師好厲害，這麼砸，果然順手多了！」
李子柒很興奮。
「砸的時候，朝著鼻樑和嘴巴砸，這兩個地方比較脆弱，而且不容易死人，可以多折磨一會兒！」
孫默也沒經驗，這麼說，不過是嚇唬這些潑皮。
「原來如此！」
李子柒恍然大悟：「那麼其他地方嗎？有被打後，不容易被看出來的位置嗎？」
「那就要墊著棉墊砸了，保證皮肉沒事，但裡面都是內傷！」
孫默這是從宮斗劇中看來的。
聽著這對師徒在這裡討論怎麼拷問俘虜，潑皮們嚇的尿都要飈出來了。
你們是魔鬼嗎？
尤其是看到那個瓜子臉的女孩，興奮的挑挑揀揀，似乎再選一個比較耐打的潑皮，潑皮們開始裝死狗。
「算了，還是選你吧！」
李子柒蹲在了刺青潑皮身邊。
「別……別再砸了，是老大讓我們乾的！」
刺青潑皮求饒，再這麼砸下去，就算不死，人也廢了。
「你們老大是誰？」
李子柒詢問。
「吳鐵，巨鯤幫的一個大頭目！」
刺青潑皮認命了，反正已經招了，也不差這幾句。
「為什麼找我們麻煩？」
李子柒盯著刺青潑皮的眼睛，判斷他有沒有說謊。
「不知道，老大怎麼吩咐，我們就怎麼做！」刺青潑皮訴苦：「我們沒想著打殘你們，就是要剃掉這個小子的頭髮就行了！」
「對呀，像我們這麼善良的潑皮，現在可不多見了！」
「就是剃個頭，開個玩笑而已！」
「饒了我們吧！」
一群潑皮哭求。
「閉嘴！」
李子柒呵斥，她很生氣，老師的頭髮要是被剃掉了，還怎麼見學生？怎麼上課？
對於老師這種職業來說，這種尊嚴上的羞辱，簡直比打斷手腳還要嚴重。
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還伴隨著呼喊。
「快點，就在這邊！」
很快，十幾個捕快和衙役衝進了巷子中，看到一地的傷號，直接把佩刀拔了出來。
「不許動，放下武器！」
中年捕頭大叫。
「張埔頭，救命呀！」
「這傢伙是個人販子，快抓他！」
「我們見義勇為，被打了！」
潑皮們立刻叫了起來，一個個開始哀嚎，裝作一副要死的模樣。
「老師，不用擔心，接下來交給我了！」
李子柒丟掉了石頭，輕輕一笑，走向了那些如臨大敵的捕快。
「子柒！」
孫默皺眉。
「小事一樁！」
李子柒示意孫默不用擔心：「張捕頭是嗎？是你在負責這片城區的治安？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幫派成員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鬥毆？」
張捕頭吃了二十年的公家飯，見多了三教九流，王孫子弟，一看李子柒這談吐氣質，他的心理就咯噔一跳。
糟糕，出事的是大人物！
不過再一看，李子柒沒受傷，他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只要大人物沒事，死一地潑皮都不叫事。
「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捕頭問完，就看到李子柒從懷裡掏出一塊麻將牌大小的金質令牌，他當即一驚，也不問了，直接朝著部下們吼了起來。
「把這些潑皮抓起來，關進打牢，先餓上三天。」
張捕頭的額頭已經全是汗水了，我的乖乖，這要是讓這位殿